第9章 9(1 / 2)
曲思文有备而来:“她拐着弯儿地跟我打听你的事,尤其是你这两年的发展,也就是你的身价,打听完了,还让我保密。曾煦哥哥,我猜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找机会接近你。一方面是她对你念念不忘,另一方面……”
“说。”
“另一方面,她好像混得不怎么样,穿得破破烂烂,头不梳,脸不洗,万一……万一她再图你的钱,你们中间的孽缘就更没完没了了。”
最后,曲思文总结陈词:“所以我才急急忙忙来跟你说一声。”
“谢谢。”
“为了你,也为了她好,你千万千万别给她接近你的机会。”
“我知道了。”这是曾煦的结束语。
曲思文拗了个s型:“人家连饭都没吃,饿坏了。”
曾煦连拨内线都省了,直接喊白西进来:“带曲小姐去吃饭。”
白西进来,难免先找一圈孟甜甜,没找到,便瞄了瞄休息室的门。他想不到孟甜甜在办公桌下,只能想到老板人不可貌相!老板这两年孤寡归孤寡,一出手,金屋藏娇。
“曾煦哥哥!”曲思文抗议,整个人拧了个麻花。
曾煦一声白西,无非是问这个月的奖金你还要不要了?
要!当然要。白西削尖了脑袋往曾煦和曲思文中间一钻,护住曾煦,将曲思文往外请:“曲小姐想吃什么?我请客。”
老板报销。
就这样,孟甜甜在办公桌下耳闻曲思文和白西的拌嘴声渐渐远去。
曲思文:“你别碰我!”
白西:“我没碰曲小姐一根汗毛。”
曲思文:“我没有汗毛。”
白西:“好的。曲小姐想吃什么?”
曲思文:“气都气饱了!”
白西:“不吃了?”
曲思文:“吃,不吃白不吃……”
终于,消停了。
孟甜甜从办公桌下往外钻的时候,太急了,眼看头要磕桌子,曾煦一伸手,给她垫了下。孟甜甜站稳,看曾煦的手背以秒速……红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没说你遇到曲思文。”曾煦将手握了握,没骨折。
“她说也一样。”
“一样吗?”
“差不多。”孟甜甜眼观鼻,鼻观心,“只有两点有出入。第一点,我不管你的身价,只管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是你有没有十万块。第二点,她说我游手好闲,不是,我是在观察生活,干我们这行离不开观察生活。但她说我混得不怎么样,说的对。我这一身儿百十来块,说破破烂烂也不为过,不过,我洗脸了,也梳头了,这是对甲方的尊重。同时,我不希望曾总您同情我,如果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同情之上,是您对我们视频号的不尊重。”
孟甜甜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曾煦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这才注意到孟甜甜的帆布鞋开胶了,大脚趾直往外顶。
她……落魄成这样了?
她落魄成这样了,他还用钱“逗”她,他还是人吗?!
当即,曾煦给了孟甜甜纸和笔:“账户。”
孟甜甜奋笔疾书。
紧接着,曾煦又要直接喊白西进来。
孟甜甜小声道:“他带曲思文去吃饭了。”
于是,曾煦一个电话把带孟甜甜上楼的秘书小姐姐找了来,将孟甜甜的账户交给她:“十万块,先打款。”
“先打款?”秘书小姐姐难做,“程序上……”
“有问题吗?”
“没问题。”
孟甜甜越说越小声:“大概几分钟?”
曾煦看向秘书小姐姐,左眼写了个施字,右眼写了个压字,合一起,就是施压二字。
“五分钟,最迟十分钟。”秘书小姐姐来时款款,去时一阵风。
孟甜甜指白西的工位:“不打扰的话,我在外面等一等。”
“不打扰。”曾煦指沙发。
此后,孟甜甜坐在沙发上,选了个离门口最近,离曾煦的办公椅最远的位置。曾煦坐在办公椅上。二人一言不发。
孟甜甜只等到账。
曾煦的办公桌下有一个五屉柜组件,底部是四个轮子。他坐下才注意到其中一个轮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细细一看,是个指甲刀。
不是他的。
而嫌疑人只有一个——孟甜甜。
为什么她的指甲刀会掉在这儿?他和曲思文的对话集中在她身上,她不但不提心吊胆,还有剪指甲的闲情逸致?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直到曾煦再次将目光投向孟甜甜的大脚趾,他恍然大悟。如果她来时就有一根大脚趾呼之欲出,他会看不到?他摘她嘴边的玉米时,她仰倒在沙发上,这双脚还离地晃了晃。他不会看不到。所以,是曲思文说她穿得破破烂烂,她将计就计,掏出指甲刀,对帆布鞋下了毒手。
大概是手滑,指甲刀崩到了五屉柜组件的下面,幸运的是,响声被曲思文的“嘤嘤嘤”盖过去了,不幸运的是,她够不到了,留下了这个罪证。
这个铁证如山的罪证。
隔着大半间办公室的距离,曾煦再看孟甜甜,确定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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