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与血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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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沫根本没吃到这个金星玉露。在服务生端出甜品之前她已经光荣喝多倒下了,所以玉露没尝到,眼前倒是一片金星。

陈松要扶她出门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她却死活都不肯,又哭又闹地讲着一些含混不清的话。大帅和陈松没有办法,就只好将她硬往背上一扛,背沙包似的给背了出来。

走出电梯的时候因为陈松也喝得不少,脚下一空还摔了一跤,两个人都趴在地上起不来。

然后她又吐了,干净锃亮的大理石地面被吐得白花花一片。王大帅见情况不妙,急忙跑去找门口的服务生帮忙叫车。陈松坐在地上揉着脚抱怨着,“姐姐,你都吐我身上了!”

杨沫听不到陈松的话,她的意识里只剩下漫天的金星飞舞。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她挥舞着手臂叫嚷着,也不知道在叫嚷些什么。

忽然有一刻,她停止了叫嚷,突然就安静了。她对着眼前的人影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然后拼命地想要躲开,却爬不起来,于是又重重地跌在地上。

谢林森远远地看着坐在地上出尽洋相的杨沫,瞳孔里的颜色如墨浸水,晕不开的情绪都被隐在了这墨色里。身边的孟怜伶挽着他的手臂紧了又紧,他转头,正对上她娇俏的眼,“咱们走吧,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他淡淡地点点头,“嗯,走吧。”然后大步走出了凤九天的大门。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杨沫睁开眼的时候已是下午,头痛欲裂全身酸胀,她觉得自己像个浮尸。可第一件事还是先打去公司,今晚是七夕夜,橘恋有两个大的推广活动正打算背水一战。

公司人说大帅和陈松已经分别前往了新天地和新区,不过有留话叫她今天好好休息。这样的贴心,让她感动之余甚至有点不知所措。此诚危急存亡之秋,她怎么能一个人独享安乐呢?

又打了电话到大帅手机,说自己没事可以去帮忙,结果是被严令要求要好好休息。陈松那头更是忙活得话都没空讲几句。

她觉得蹊跷,怎么都认为这次给她的特殊照顾有点过了,想来想去还是匆匆地洗漱,随便吃了口饭就走出了家门。

可一坐上地铁这脑袋里就又开始天旋地转的,宿醉真是害死人。胳膊和腿上都有几块淤青,她隐约记得是昨晚摔着了,不过具体怎么摔得却又记不清,唯一的残存印象竟然是一个越来越远的人影,想到还会心惊。

包里的电话响了,她本以为是陈松或者大帅,看了一眼来电显却神经一紧,竟然是程子聪。这会子他们妙缘那里肯定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怎么有空打电话来给她?

“杨沫,你在哪?”程子聪语气有点着急。

“地铁上,有事吗?”她反问。

“我现在在陈村,我们今晚在这有个妙缘的推广。”程子聪说。

陈村,杨沫不免一惊,好家伙五维真是够大手笔的,连陈村这样的小地方都不放过。陈村是A市郊区的一个区域,以前不过是个小村子,现在城市扩建的范围越来越广,于是整个小村子就被吞并成了一个区。

可这又与新区不同,毕竟新区那是有国家规划砸钱的大手笔开发区,而陈村不过是个计划外被同化的小地方。

所以在A市里的人眼中,陈村还是个村,陈村人也还是村里人。不过对于这个陈村,杨沫倒觉得挺好,安安分分的一个小地方,乡民也十分热情。她上上周还在那里给腰痛宁做推广,反响很不错。

“你怎么去那地方推广妙缘?大公司也开始走城乡结合的路线了?”她笑问。

“哎,一言难尽。这个不重要,我要问的是,你们腰痛宁的案子还在陈村继续吗?”程子聪苦笑一下后又急切地问。

“做啊,当然做,我下个月下乡巡讲,第一站就是那。”杨沫说。

“果然是这样,那你现在赶快过来这里看看。我们今晚活动的台子就在你们腰痛宁的对面,我刚看到有些不知是什么人正在用电锯拆你们的招牌。”

杨沫当即大惊,“这怎么回事?那块场地我们租了半年的,他们怎么能不经我们同意就拆我们的台?”

急急忙忙地在这一站地铁下车,掉了个头又坐了相反方向的地铁直奔陈村,程子聪竟已经在地铁口等她。

“太谢谢你了,你这么忙还帮我留心这事。”杨沫感激不尽。

“老同学还说这个。小沫,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程子聪目光柔柔地问。

杨沫哪还有闲情逸致聊这个?“没事,昨晚喝多了而已。你说的那帮人,是哪来的?光天化日地就拿电锯拆我们的广告牌?”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这一带的地头蛇很嚣张,是不是你们没有打点好?”程子聪犹豫着问。

杨沫一拍脑门,这事确实给疏忽了。所谓阎王有理小鬼难缠,他们这些搞公关的,一边要把上面管事的疏通好关系,一边也得小心应付着这些小混混地头蛇。

毕竟这种公共场合的活动,最怕的就是有人捣鬼,制造混乱。搞活动前先打点好上上下下,这也是杨沫他们干这行约定俗成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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