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与血流(2 / 2)
可是上一次来这宣传腰痛宁,因为时间紧张忙着赶场,她就忘了叫人打点这些人,想不到这么快闹事的就来了。
皱了皱眉,她换上了凌厉的目光,全副武装得丝毫看不到刚刚萎靡的病态,刚要走过去却又被程子聪一把拉住。
“你一个人行吗?这些人可是不怎么讲道理的,要不然报警吧?”程子聪说。
“要是报警好使的话这社会早就和谐了,如果不报警我顶多就是花一份钱,报了警我还得多花一份公关费,你说划算吗?”杨沫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不就是要钱吗?我跟他们好说好商量就行。”
“我陪你去吧。”程子聪咬咬牙说。
“别,你给我报信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别再因为这事闹大了影响到你们五维就不好了,放心吧。”杨沫推开他的手。
走近了发现果然是一群刁民,眼看着巨大的广告牌下一根铁柱子已经截去一大半,杨沫深吸一口气,换上一个大大的笑脸走过去,“几位大哥,这大过节的在这忙什么呢?”
为首的一个男人三十左右,胡须浓密,一脸的横肉,见到杨沫冷笑一声,“过什么节?这块牌子挡了我们家的阳光,把我的花都枯死了,我把它锯了省得碍事。”
杨沫面不改色,“哎呦那真是对不住了,你看看我们特意挑这么块风水宝地来立牌子,想不到还挡到了你家的阳光啊,大哥你家住哪个楼啊?”
大胡子哼了一声,“你管我家住哪?我说它挡了光它就是挡了光!”
杨沫赶紧赔笑,“大哥你别急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这块牌子碍事了是我们不对,枯死了你家的花太对不起了,要不我们赔你几盆新的吧?这牌子锯起来也怪费事的,你就别忙活了。”
大胡子一听马上乐了,“怎么着,你们要赔我家的花?打算赔多少啊?”
杨沫拿出钱包看了看,眉头又皱了起来,今天出来得急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公关经费带得有点少。
不敢犹豫太久,她从包里抽出了五张毛爷爷递给大胡子说:“大哥,这几百块钱你先收着,带着兄弟们喝点东西,这大热天的在这忙活半天也不容易。”
大胡子接过钱,目光里的鄙视一览无遗。他还没开口,身旁的一个小喽啰就嚷道:“就这么几个钱还想请我们兄弟喝酒?小姐,你也太搞笑了吧?”
杨沫赶忙挤出笑来,“你看,我这不是今天出来急了,身上带的就这么点?这样吧,我们下个月在这还有活动,到时候差多少都给你补上。”
“下个月?下个月还有下个月的账呢!”大胡子不满道。
杨沫咬咬牙,又从包里掏出最后的三百,“大哥,你看这就是我现在身上的全部家当,您就都拿去吧。不过这个牌子你可别再锯了,小心再砸到人。”
说着就把钱往那人手上一塞,大步走到一个作势要继续锯铁杆的小混混面前,想要夺过电锯。
“你闪一边去!就这点钱还敢抢我的电锯?”那小混混抡起手臂猛地挥到杨沫身上,杨沫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顿时就觉得整个下半身都麻了,她咬咬牙又站起来,怒气早已冲到了脑门,“你们还是见好就收吧,今天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要报警了。”
“呵呵,你还敢报警?你知不知道这的刑警大队长就是我小舅子?”那大胡子走过来,一脸奸笑,忽地猛地一下一脚踹在杨沫身上。
“啊!”杨沫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到地上。忽然全身剧烈痉挛,她努力地张着嘴想要说话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牙齿不停地打颤,冰冷与疼痛交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她越勒越紧。身体有黏黏的液体流出,带着冰凉的体温。
“血,大哥,这女的出血了!”
“不好了,出人命了,快跑!”
“杨沫!”
……
好冷,杨沫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冰窖里,又或者是一个透明的棺材?四周是一片白光,她用力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模糊中好似有个人影,极熟悉的,又极陌生。
她觉得那个人影在看着她,看着她的狼狈不堪,看着她的无所遁形,她却躲
无可躲,动弹不得。然后那个
人影慢慢飘走,越来越远。她却又极舍不得,拼命想要呼喊,叫他不要走,张开嘴呼出的却是无声的寒气,冰冷安静。
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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