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八章 黄泉泪(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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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延年想以老臣诉苦扳回一局,但是魏庆丰偏偏不让他如愿,他急急忙忙跪倒在地,将自己想要查清事实真相之心,全呈现了出来。

偌大的殿内,这对翁婿针锋相对,你一言我一言的,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朝臣们都在底下嘀咕,“岳父不像岳父,女婿不像女婿,这结的什么亲事啊,还不如不是姻亲呢。”

因为陈年旧事被翻出,赵炅已经心生不悦了,再看着魏庆丰和郑延年这么一闹,他的头胀痛得很,恨不得一刀将那些吵吵闹闹的臣子,通通摘了脑袋,倒图个清净。

“吵什么吵!”赵炅受不住了,一把站了起来,现出了暴怒的神色,殿内所有的人,全都跪倒的在地,倒吸一口气,不该抬头,亦不敢言语。

唯有魏庆丰一人,虽然跪倒在地,但是仍然敢抬起头,与赵炅对视,“臣恳请陛下,彻查徐将军一案!”

“你!你……”赵炅抓住了案台上的砚台,很想将它丢下去,这个魏庆丰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太不识好歹了。

低头不语的郑延年,嘴角微微上扬,他在嘲笑这个魏庆丰,魏庆丰果然还是太蠢了,他并不知道,徐将军之死的背后,其实是跟陛下有关的,他触碰了陛下的逆鳞啊,他越是要求严查此案,陛下就会越发厌恶他,到时候,不过一道密旨,一杯毒酒,魏庆丰将彻底在他的眼前消失。

“好好好,”赵炅连连说了三声“好”,但是他还是没有颁下旨意,重新调查龙虎将军一案,“此事,明日再议!”随身的太监总管懂得这位陛下的心思,随即拉着长长的嗓音,喊道:“退朝……”

没有得到确切的旨意,魏庆丰有些失落,他并没有继续求旨,隐隐约约间,他已经感觉到了陛下的不满,他不能够再如此冒进了,若是,若是,陛下当真和徐将军之死有关,那么,他便是自寻死路。

早朝已经结束了,魏庆丰从高高的台阶上往下走,他走得很慢很慢,因为他要等一个人,等着跟他说几句话,魏庆丰所等之人,便是郑延年,但是,当他走完了所有的台阶,并且在台阶之下耐心等待之时,郑延年慢悠悠地从大殿里走下来了,他也瞧见了魏庆丰,不过,他并没有有任何的停留,他露出了蔑视的神情,直接从魏庆丰的面前,甩起衣袖,轻哼了一声,大步流星而去。

为何会如此?魏庆丰本还想着,确认一下当夜是否是他派人刺杀他的,想从他的口中了解到当年的事情,但是,郑延年已经对他熟视无睹了。

从皇宫回来之后,魏庆丰一直在深究郑延年的神情,忽然间,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为何如此自信?为何没有丝毫的慌乱,这样的镇定自若,难道,他根本就不害怕自己手上的证据吗?

大雪连绵几日之后,太阳终于出来了,阳光普照大地,身上的冬衣,可以褪去一些了,魏庆丰下了马车,站在石板路上,闭上了眼睛,享受这样温暖的冬日,许久没有见过阳光了,阳光倾洒在身上,是如此的温暖,他贪恋这样的温暖,自从她走后,他的世界里一片阴暗,心里头最深处,总是抑制不住,想要去想她。

漫漫长夜里,他从未睡过一次好觉,他惧怕见到所有红色的物品,那般醒目的红,总是激起他心底最强烈的思念。

暖阳照在身,心中仍生有寒意,不知是清醒还是迷茫,他念出那个不愿提起的名字,“花生……”

“花生米吗?”东兰凝视着那个还在微微晃动的花盆,说道:“可是一颗修炼成人形的花生?”

西诃睁开了他的双眼,眼睛里平常如许,没有一丝波澜,“你怎么知道的?”

“当真是他们口中的花生,”东兰呢喃了几句,随后,她向西诃开了口,“西诃,这颗花生,我可以将她带走吗?”

“不可以!”西诃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绝了。

东兰感觉得到,他对她的态度冰冷很多,这样其实挺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她和西诃认识了这么久,却因为那一次敞开心扉的话,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便变成了如今这般。

当初,西诃和她可是可以把酒言欢、对酒当歌的好交情啊,而今,他的语气,他的态度,让她心生了畏惧,她开始惧怕他,往日的情分,已经消失了。

“西诃,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带走她吗?”

“因为,她是我炼药的药材。”

东兰心中一惊,西诃竟然要将那个化为人形的花生米,丢进丹炉,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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