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脉迟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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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震动越发地激烈,一侧的地面也开始慢慢倾斜,好像地底已经被完全撕空,有巨大的引力,要将一切吞没似的。

钩渐的举止动作,再不同以往,动作之快,如同闪电一般,不用多时,已经让他在大厅四周墙壁摸了一圈,并锁定了一处地点。

钩渐大叫道:“顶天骄,来,发力撞此处!”

顶天骄正陪着烟虫在一起,听钩渐召唤,不由分说,大吼一声,横着肩头便向墙壁撞去。轰隆一声,那面砖石的墙壁,硬生生让顶天骄撞出一个大洞,里面一股骤风暴起,卷得灰尘四散。

钩渐还是异常地冷静,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便叫道:“通了!大家速进!”说着一猫腰,如同灵狐似的钻入洞内。

钩渐自从再次出现,他的能力让人大为吃惊,简直换了一个似的,不仅行动迅速,而且指挥果断坚决,判断准确,赫然成了无可争辩的领军人物。

这时候,众人虽然觉得钩渐奇怪,谁也来不及细想他是怎么回事,便都听从钩渐指示,依次钻入破裂开的墙壁中。

虽然墙壁里的密道,破裂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好在并未堵死,众人连滚带爬,费尽全身解数,终于来到尽头。探头向下一看,外面正是那片空无人迹、宽阔平坦的站台广场。这处密道果然隐秘得很,进出口竟在广场上方的岩壁夹缝中,看着只不过是一小条凹陷之处。若无人告知,在广场上,就算你仰头观看,也未必能一眼能看出来。

此处离地面不过三人高矮,钩渐身先士卒,从高处跃下,紧接着是赛飞龙、顶天骄。火小邪离罗刹阵越远,身子便越能听使唤,到了这里,已经能勉强地站起了。

烟虫将火小邪投下,由顶天骄接住,便和花娘子一前一后地跳落至广场上。

偌大的广场上,依旧是空无一人,只是地面不住地震动,洞顶的碎石不断地落下,已经铺满了整个广场。而且,震动越发激烈,地面就和筛子一样,碎石一直不停地弹跳翻滚。

看样子,这个广场也不是安全之处,由罗刹阵引起的惊人地陷,正在逐渐地接近。

众人在广场上聚齐,钩渐又要带路离开。烟虫赶上一步,要抓住了钩渐的肩头,钩渐没等烟虫碰上自己,身子一扭,滑开了几步。

烟虫喝道:“钩渐,你到底是什么人?”

钩渐冷笑道:“我还是那个钩渐!”

烟虫问道:“你绝对不是!你用三爪钩的手法,绝不是御风神捕!你救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钩渐哈哈大笑:“烟虫啊烟虫,不愧是炎尊的最后一个徒弟,确实有过人之处。好吧,我的确不是钩渐,我一路伪装,和你们进来,就是想亲眼看看罗刹阵的究竟。”

烟虫质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钩渐哼道:“烟虫,你是想跑还是想继续和我聊天?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这里,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是水王流川……”

烟虫一转头,见是被顶天骄搀扶的火小邪在说话。

火小邪直勾勾地看着钩渐,说道:“天下只有水王流川,愿意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一路上毫无破绽!”

钩渐阴森森地笑了几声,并不作答,只是转身便跑,叫道:“你们跟上来吧!若是死了,可不要怪我没有帮忙。”

赛飞龙大吼道:“等等我!”说罢拔腿便追。

烟虫和火小邪递了个眼色,火小邪点头认可,烟虫便招呼一声,帮助顶天骄一起,架住火小邪,紧追着钩渐而去。

火车铁轨上,那辆火车早已无影无踪。

钩渐跃下站台,一言不发地向着隧道内跑去,众人紧紧跟随,刚跑了几步,地面如同橡皮一样弹跳了一下,广场上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众人扭头一看,就见整个广场,如同波浪一般翻滚着,从远处开始下陷,下陷的速度极快,似乎只要眨眼的功夫,就能袭到面前。

这种景象,常人见到只怕吓得连脚步都迈步出去,好在烟虫等人,都经历过刀下舔血的日子,虽然震惊得心中狂跳,还不至于乱了方寸。

片刻迟疑之下,众人便发狂似的,纷纷向隧道内跑去。

这个隧道并不长,几十步后,便跑了出来,眼前又是那个火车曾经驶过的浩大山洞。这个山洞也不再如同进来时那样平静,洞底的烈焰熊熊而起,喷出万丈火苗,但火苗一起,便又马上退下去,一股同样高矮的水柱紧接着喷薄而出,卷着水汽,弥漫开来。如此一会火,一会水,若不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天地还能造化出如此水火相生之处。

不用片刻,所有人身上全被热乎乎的水汽浸湿。

奔出隧道之后,钩渐并不停步,用手一指旁侧,大喝道:“顶天骄,把那辆车安放在铁轨上!”

顺着钩渐所指方向,果然在隧道旁的岔路上,倾倒着一辆铁轨人力助动车,这种车在当时那个时代还是常见,即是一块平板车上,有一根铁杆,只需用人力上下压动铁杆,即可在铁轨上行驶。

顶天骄算是服了这个钩渐,赶忙上前来,爆出巨力,生生把铁轨车这个大铁疙瘩翻起,放置在铁轨上。

钩渐吩咐道:“赛飞龙,检查机械!若是不能动,我们必死无疑!”

赛飞龙嗷的一声,奔至铁轨车旁,上下检查,突然露出一副苦瓜脸,说道:“一个轮子,少了一根铁栓子!怎么办怎么办?”

钩渐看了一眼,异常冷静地说道:“烟虫,把你的入墙钉拿来!花娘子,你的钢刺!给赛飞龙!”

烟虫、花娘子一听,也不犹豫,立即拿出来递给赛飞龙。

赛飞龙正急得一脸是汗,加上水雾笼罩,简直是满头大汗淋漓,接过烟虫的入墙钉和花娘子的钢刺,急急忙忙就塞进铁轨车的栓道中,又叫道:“不能固定!天啊天啊!”

钩渐手一扬,那把三爪钩丢在赛飞龙脚边。钩渐喝道:“用上这个!”

赛飞龙拿起三爪钩,抓耳挠腮地大叫:“怎么用?怎么用?怎么才能用?想啊!想啊!”

钩渐冷哼道:“赛飞龙,弄不好我们全部都死!”

赛飞龙猛的一敲脑袋,突然欣喜若狂地大叫道:“有了有了!”说着把三爪钩往地上一磕,三爪钩立即张开,再往轮轴上一塞,三爪钩嗵的一下合拢,正好将钢刺等物牢牢卡住。

赛飞龙叫道:“成了成了!但不知道这样能支撑多久!”

钩渐唤道:“大家上车!”说着跳上了铁轨车。

众人纷纷登上铁轨车,不用指挥,顶天骄已经握住铁杆,玩命地上下摇动起来,铁轨车嘎嘎响了几声,行驶了起来。

铁轨车驶出没有几米,身后轰隆隆的塌陷声,众人跑出来的隧道已经完全崩塌,山壁正在开裂下陷。

钩渐大叫道:“顶天骄!快!”

顶天骄吃奶的力气也用出来了,双手上下翻飞,和风火轮一般,催动着铁轨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向前驶去。

顶天骄这个只有蛮力,并不灵活的巨汉,一路上躲避哨卡,钻洞过坎,多少是个累赘,可罗刹阵发动以后,众人一路逃命出来,却发挥了关键作用!若不是顶天骄在,恐怕仅以烟虫他们,纵有三头六臂,少了顶天骄的力气,也无力回天。

顶天骄一边号叫,一边压着铁杆,铁轨车行得飞快。身后的铁轨却支撑不住,如同面条一样纷纷从铁道上脱出,像一条大蛇似的凭空乱摆。从远处看,钩渐、火小邪这些人所在的铁轨车,好像是一只耗子在猛窜,后面有一条大蛇紧紧地追赶,随时都可能追上,将钩渐他们一口吞掉。

烟虫、赛飞龙不敢闲着,见顶天骄力气稍减,两人便同持铁杆另一端,为顶天骄分担一二,车速便一直没有减慢。

火小邪有心无力,只好匍匐在车上,紧抓车身,不让自己飞出。

花娘子是女儿身,同样无力插手,也只能半跪在车上,紧张不已地抓住车边铁栏杆,向后观望。

至于车头,钩渐把持着方向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众人如此竭力,还是逐渐地赶不上身后铁轨路面坍塌的速度,眼看着铁轨扭曲而成的“大蛇”,就要吞没这辆孤零零的铁轨车。

眼看着塌陷的铁轨就要追上来,就听钩渐在车头头也不回地大吼道:“再加快!快!”

顶天骄怒号一声,脖子上青筋暴起,双臂一振,手臂足足又粗了半圈,一边嘶吼一边用尽全力按压铁杆。

铁轨车猛然再度加速,钩渐双手紧紧握着方向闸,继续大吼道:“再快再快!”

顶天骄鼻子里两股鲜血喷出,这是他最后的爆发力,连他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反正不玩命也难逃一死。

铁轨车快得简直要脱离开铁轨,就听钩渐大吼道:“大家抓稳!”说着钩渐猛然一掰方向闸,推到尽头,牢牢按住。

铁轨车受不了这种突然转向之力,嘎嘣一声闷响,竟从铁轨上脱了出来,冲下铁道,向着崖壁撞过去。

众人无不惊得大叫,可就在一瞬间的工夫,钩渐将方向闸再度拉起,压向另外一边,这种反作用力引得铁轨车整个地转个了圈,拉出一条弧线,生生打了个弯,哐的一声,绕过了那段山壁,直接撞进凹陷在山壁内的一个洞口。

这个山洞,藏在山壁的一个弯折之处,不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有通过时才可能看见,但如果看到时再想进来,必然晚了!而钩渐竟能提前预判,拿捏好时机、速度、方位,一蹴而就,不差分毫,这本事简直是匪夷所思。

铁轨车几乎是横着车身,撞进了山洞,山洞显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地面平整,纵深颇远。火小邪他们所在的铁轨车,就如同弹珠一样,在山洞中咚咚咚连撞了七八下,才嘎吱一声,慢慢翻覆了。

钩渐、烟虫这些好手,早就在车速略减之时,跳将下来,毫发无损。火小邪虽说行动吃力,跳下铁轨车的能力还是有的,加上车速已经不快,跳下来一个翻滚,也是不伤分毫。

尽管终于安全,但除了钩渐以外,所有人均被刚才那一番让人窒息的险境,惊得脸色发白,连走路也走不太稳,更是说不出话来。

唯有钩渐,如同没事人一样,背着手走了几步,四下张望了一番。

说来奇怪,这个山洞尽管也微微地震动着,却比先前一路逃离出来的地方,轻缓规律许多,似乎这里已经到了地陷崩塌的边际。

烟虫缓过神来,站直了身子,继续搀扶住火小邪,向钩渐走来,问道:“这位不知姓名的钩渐先生,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钩渐冷笑一声:“你们和我一起坐火车进来的,你们只顾着看风景,我却在一路记忆各个细节。学着点吧!想当真正的大盗,你们还差得远呢!”

花娘子也问道:“这位先生,多谢施救,能否不要再扮成钩渐的样子,让我们一睹真容?”

钩渐骂道:“放肆!你这个丫头,要不看你还有点用,又和烟虫是一对,我早就一脚把你踹下车去!减轻负担!”

花娘子听钩渐说话如此不客气,有些微怒,让烟虫轻轻拉了一把。

烟虫低声道:“他是贼王级的身手,好生了得,若真是水王流川,可是我们的大救星。”

烟虫说是低语,实际还是让钩渐听得清清楚楚,这马屁拍得不动声色,再是孤傲之人,也听来受用得很。

果然,钩渐冷哼几声,口气略略一缓,说道:“我自己可以出去,但带着你们这些废材,呵呵,就难说你们的生死了,你们最好听天由命,求自己家祖宗保佑吧!”

火小邪并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钩渐,心中是疑云密布,水王流川的确有这种本事,细密地分析情报,超强的记忆力,算计精准,易容伪装,不露声色,而且神神秘秘的,可水王流川既然愿意屈尊伪装成钩渐,他又为何,非要如此?难道以水家之能,还要借助别人,才能进来罗刹阵吗?或者说,钩渐本来是真的,水王流川早就混入山中,半路上把钩渐换掉了?可是听现在这个钩渐所说,好像他从头到尾便一直跟着。

一旁赛飞龙、顶天骄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过来,他们同受此劫,暂时忘了赛飞龙投敌一事。

赛飞龙颤声道:“先生,大人,我们是安全了吗?”

钩渐答道:“远远没有!”说罢一挥手,又道,“想活的跟我来!谁不听我的招呼,敢擅自行动,我立即一刀杀了!”

众人没有异议,跟着钩渐便走。

火小邪闷笑一声,说道:“钩渐先生,你有这等本事,为何来帮我们?”

钩渐嘿嘿冷笑,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又不是你火小邪,我想看罗刹阵开阵,不跟着你这个蠢货,难道还去求伊润广义?朽木不可雕也!实话告诉你,赛飞龙做伊润广义内奸一事,我早就知道,但我就是不想说,若骗不了你火小邪进阵,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呵呵呵呵!”

火小邪说道:“那罗刹阵已经开了,你也亲眼看到了,可有破解之法?”

钩渐沉默片刻,慢慢说道:“果然是炎火驰自己都害怕的邪阵,现在看来,恐怕就连伊润广义也没想到是这种后果,圣王鼎,也许永远拿不出来了。”

烟虫说道:“如果小鬼子也拿不出来了,那天下岂不是再没有皇帝?”

钩渐冷笑道:“没有了圣王鼎,那也不该有五大世家了!从此贼道横行天下,大盗万世不绝,世家之贼王坐上帝王之位。哈哈哈,此事很有趣啊!很有趣啊!是不是?是啊!不是啊?你说怎么不是?”说到最后,这个钩渐竟像是自问自答了。

烟虫叫道:“若是伊润广义还是有办法取出圣王鼎呢?五大世家是不是还要归附在日本人手下?”

钩渐冷笑几声,再没有说话的意思,快步便走。

众人再无话可说,赛飞龙更是抢上前几步,紧随在钩渐身后。

这条山洞颇深,好在每隔十余步,均有一盏电瓶灯亮着,将道路照得清楚,十分好走。

众人默默无语,跟着钩渐一路前行,眼看着前方有大片的亮光透入,知道已经快到了尽头,脚步略略放缓。

只是缓缓走了几步,就听钩渐低喝了一声:“让!”

寒星点点,裂空之声爆然响起,十几枚飞镖从前方乱射而至。

众人连忙躲避,那些飞镖击中墙壁,划得火星四溅。隐隐有人声从前方传来,脚步声也逐渐清晰,应该有不少人守住了洞口。

紧接着,机枪声也突突突地鸣响了起来,两道火舌,正在疯狂地向洞内射击。

钩渐冷哼道:“早该如此!”说罢也不搭理其他人,身子向墙上一纵,竟爬到了洞顶,整个人贴在洞顶上,倒着身子向前方爬去。

火小邪、烟虫、花娘子避于一处,火小邪施展不了身手,急得额上冷汗直冒,念道:“洞外有忍者,但只是一般级别!”

烟虫问道:“他们怎么发现我们的?”

火小邪说道:“这里回声颇大,可能是顶天骄脚步沉重所致。”

烟虫说道:“看来洞外守卫的人,有格杀勿论的命令。”

烟虫双手捏了捏拳头,对花娘子说道:“骚娘们,今个我们要大开杀戒了!”

花娘子娇媚一笑:“杀小鬼子不算破杀戒!我们杀个痛快!”

烟虫蹲起身子,从怀中摸出一根烟,一口咬掉烟头上的一个铁塞,这根烟便浓烟滚滚,燃烧了起来。烟虫拍了拍火小邪肩头,说道:“火小邪,你躲在这里,不要逞能,我和你嫂子去助那个钩渐一臂之力。”

火小邪动了动手脚,还是麻木得如同木桩一般,知道自己行动不得,便点了点头,说道:“小心!”

机枪声震耳欲聋,烟虫对对面一侧的赛飞龙叫道:“赛飞龙,你他奶奶的还不戴罪立功?想当缩头乌龟啊?伊润广义可不会留你一狗命!”

赛飞龙一听,苦着脸一笑,转头对顶天骄说道:“我先去了,你先养养精力,说不定杀出这里后,还要用你的力气。”说罢一猫腰,和烟虫打了个手势,跳了出去。

烟虫、花娘子、赛飞龙三人,不愧是好手,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只见他们已经东躲西藏地向洞口钻去。

这时候,机枪声突然一停,就听到洞口处哇哇惨叫连声,乱枪阵阵,均是胡乱射击。

烟虫他们一听,知道是先行一步的钩渐已经得手,更是加快了步伐,向外疾奔而去。

烟虫刚从洞侧钻出,便一张嘴,嘴里浓烟滚滚,一下子覆盖了一片空间,烟虫叼着烟,烟不离嘴,如同吞云吐雾一般,噗噗地不断喷烟,很快,洞口一侧,便被浓烟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洞外的忍者正如火小邪所说,均是些低级别的忍者,尚没有资格参与围剿火家一战。忍者本来也是以烟技著称,谁料到洞里出来的人,竟有一手连他们也目瞪口呆的喷烟绝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心生惧意。

可这些忍者均是不畏生死之徒,尽管害怕,武士道的玩命精神还在,纷纷大叫着,举着忍刀,向烟雾中扑来。

烟虫的确是大开杀戒,进来一个忍者,他就杀一个,绝不留情。花娘子和烟虫成双成对,早和烟虫心有灵犀,熟悉在烟雾中作战,并和烟虫配合得天衣无缝。花娘子在认识烟虫前,杀人的手段便很高明,自从进入罗刹阵后,面对非人力可抗之力,一直憋屈得无以复加,眼下能杀日本倭寇,实在让她痛快不已,所以花娘子手中一根长针,如同看不见的急雨,一刺之下,全是要害。

钩渐更是神奇,他连躲也不躲,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钻,地上仿佛是一层泥水,他便如同一条泥鳅,一钻到人堆里,就连人影也不看到了,好似隐形了一样。日本人慌乱寻找间,一个个被利刀一刀夺命,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还是找不到钩渐所在,就被钩渐一刀从后面宰杀!

接着是赛飞龙,他是野校督,杀人阴毒得很,从他将杀人武器备在口中就可见一斑,他从洞中钻出后,也不主动去寻找人,专门在阴暗处游走,挑想逃跑或者吓得半死之人动手,同样干净利落,一刀一个。

且说洞外是个什么地方?乃是一个颇为大型的仓库,存储着许许多多的工程物资和装备,到处都是废弃的木箱、铁轨、枕木等物,这些东西堆放在仓库里,如果是一般人在这里动起手来,可能觉得磕磕绊绊地很不方便,但对钩渐、烟虫、花娘子、赛飞龙来说,真是绝好的地形。

守备在仓库里的,本有四五十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和十多个忍者,他们在洞口布下层层防御,本以为大罗神仙也不能轻易冲破。谁知他们碰见的人,远超他们的想象,特别是钩渐从洞顶跃下,如同鬼魅一样连杀两个机枪手,并混在人堆里找也找不到,下手狠毒,刀刀致命。

这些低级忍者和日本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彪悍的十几个忍者逐渐被钩渐、烟虫、花娘子一一宰掉以后,剩下的日本兵早就吓破了胆,丢盔弃甲地向后方逃窜,结果一路逃,一路被赛飞龙一个个暗算掉。

不管怎样,总有最先跑的一两个漏网之鱼,得以逃脱。

等火小邪、顶天骄被花娘子唤出山洞时,仓库里日本人早已尸横遍地,鸦雀无声了。

钩渐站在高处,厉声道:“我们行踪已经暴露,必然有增援赶至!这里不过是个缓冲地带!若是遇见伊润广义的忍军主力,我们凶多吉少!不要耽搁,我们快走!”

钩渐话音刚落,警笛声大作,仓库里数个红色的警报器,疯狂地旋转鸣叫起来,红光闪闪,亮成一片。

随着红色警报响起,众人刚刚有所松弛的心思再度紧绷!钩渐所说不错,此处要塞正是应了那句“易进难出”!

谁人敢在此迟疑?

火小邪在山洞中等候的时候,便已经想明白了,雅子已死,既成事实,已然无力回天。眼下必须逃出此地,留住性命,以图后续,才不枉此番磨难。所以火小邪求生欲望使然,驱动身体,跟着众人奔跑起来,可他腿脚仍然麻木不堪,没跑几步便就跌倒在地。火小邪心头火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成了一个累赘!不由得气得大吼一声。

烟虫早有准备,一把将火小邪拉起,低声道:“不要紧!”

火小邪很是愧疚地看了烟虫一眼,惭愧道:“烟虫大哥……”

烟虫轻轻一笑,念了声:“走了!”说着,便扶着火小邪前行。

钩渐依旧在前领队,向前寻去。

这个仓库说大不大,没多久便到了尽头。尽头处,已有一重大铁门牢牢锁紧。

钩渐看了一眼,很是轻蔑地哼了一声,似乎从手中抖出了一个东西,用手在门锁处一摸,门便咔哒一声开了。

赛飞龙、顶天骄率先跟至,协助钩渐将铁门拉开。

众人钻过铁门,跑过一段走廊,便进了一个三层楼高矮的大厅。

大厅共分三层,呈井字形,四周一圈,布满了房间,全是大门紧闭。大厅正中间小广场,有数部起重机安置着,看样子是要将一层物品起吊到三层所用。

日本人混乱的吼叫声还在从各个地方传来,却不见人影,显然这个大厅出口众多,日本人正在纷纷撤退。

火小邪等人正在大厅三层处。钩渐扫视几眼,便顺着石梯急跃而下,两个腾跳,便下到了一层。

赛飞龙紧随而下,刚一落地,就见到从一个角落,有三个黑色人影急窜而出,并立即分散开,成合围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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