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你可以靠过来,我会抱住你的(1 / 2)
第043章 你可以靠过来,我会抱住你的
周景川难得解释一句,“没关系,只是朋友。”
季善其实没怎么在意,不过是开玩笑。但周景川脸色有些异常的僵硬,季善本还想打趣两句,胸口涌上一股酸涩,她放下筷子,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舒服些后她从回了主卧。
周景川给她准备了一杯牛奶放在桌上,季善吃得东西都吐干净了,的确需要补充营养。每次孕吐都跟打了一架似的,季善喝完,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周景川在书房呆了一个多小时,起初是因为有紧急事务要处理,而接下来,他站在窗户前,捏住鼻梁,反复按压两下,吐出一股浊气。
最终,他还是吩咐了赵凡,“帮我新购置一款手机,另外用一个女性的身份证办一张卡。”
回到卧室,季善已经睡下了。她留了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照射在她的脸颊,衬得她面容柔软。她嘴边有一根细长的头发,压在脸颊下,白皙娇嫩的皮肤上出现一道划痕。
周景川下意识地帮她将那根头发捡走。
“唔,热……”而这时,季善忽然翻了个身,踢掉被子。
周景川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
上了床,关掉床头灯,某个说热的人,却滚到他怀里,像个树袋熊似的,攀在他身上。周景川身体微僵,好在季善裹得严实,他也就没多少排斥,由着她在他怀里。
翌日清晨,季善睁开眼,面前便是一堵坚实的胸膛。微怔,她眨了两下眼,发觉自己四肢都缠在周景川身上。不想再听周景川说什么女孩子要矜持这类指教的话,她即刻抽身。猫着身子,小声去了浴室。
……
等她出去,屋子里静默无声,床上也没了周景川的身影。眸子转了转,发现周景川正在阳台打电话,而她看过去时,两个人四目相对,恰好周景川收起手机。
“早。”季善打了声招呼。
周景川嗯了一声,“今晚要回老宅那边,晚上我回来接你。”
提及老宅,季善心里有些排斥,随便应承了句,“好啊。”
发觉季善兴致不高,餐桌上,周景川皱眉,“怎么了?”
季善抬头,勾起灿烂的笑容,“没事啊。”“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周景川淡淡问了句。
季善开口说,“没什么安排,看看书,准备考雅思。”
“想出国?”
季善话没过脑子,随口一说。熟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周景川听出端倪,季善连忙否认,“不啊,雅思成绩高对保研有帮助,去参加夏令营,也容易拿到优秀营员。”季善的确是准备出国去母亲的母校,但是她不想让周景川知道,那个时候估计宝宝就出生了,她想带着宝宝走,所以害怕纠纷,害怕有人跟她抢抚养权。故此,出国这件事,她会捂得严严实实的。
周景川眸色深深,思考后,他点点头,“好好学。”
季善笑靥如花,“是的!”
周景川一站起来,她立刻去拿了外套,递给他,“路上注意安全哦,周老师。”
自从上次误会她,季善显少这么热络,周景川总觉得她瞒了点什么,眉眼他眯得狭长,“你今天,有点谄媚。”
季善干笑,“哈哈,这叫什么谄媚,你是家里挑大梁挣大钱的,我当然要好好讨好啦。而且,妻子送丈夫出门,很正常啊。”
周景川皱紧的眉头逐渐舒展开,心里莫名舒坦,他低头抽出一张黑卡,交到季善手里,“这是我的副卡,你可以随便花。”
女人喜欢什么花?
随便花!
季善也不能免俗,不过大额的卡,她不想拿,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钱的。”
“拿着吧。”周景川看了眼手表,“我要上班了。”说完,赵凡开车来接了他,他便抬脚上了车。季善觉得,周景川这人很像情场高手,撩人于不自觉中。手里的黑卡跟火似的,滚烫滚烫的。
周景川上了车,赵凡将新购置的手机和手机卡递给周景川。今天周景川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赵凡多了句嘴,“手机是给嫂子的吗?”
周景川安装好手机卡,开机,下载了微信,正要添加季善为好友时,他顿了顿,犹豫了下,又退出微信。撩起眼皮,他凉凉地嗯了一声,随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嗡——”
周景川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顿了几秒,才接通。
“大嫂。”
“……”
“好,我知道了。”
挂断后,周景川对赵凡说,“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可是下午有个挺重要的会……”到最后赵凡声音渐渐变小,最后说了声是。
……
季善一上午时间都在跟一个专门负责迁墓的大师沟通。大致了解了流程和注意事项,她伸了个懒腰。
中午,她给自己煮了碗米饭,吃了一半,恶心感又来了。
站在体重秤上,她量了量,又掉了两斤,凑了个整,九十斤。别人有宝宝,长肉多简单啊,偏到她这里,不增反减,她觉得生活都无望了。
想着赖茜茜怎么还没将她的营养菜单发来,季善掏出手机,联系了她。
那头好久没回。季善联系不上她,给她打了个电话,但却打不通。
赖茜茜的工作电话,向来是一打一个准。曾经有次开玩笑,记得赖茜茜说过,如果工作日她的电话打不通,八成是想不开了。
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季善套上外套,急匆匆跑了出去。
去了赖茜茜的工作室,她的秘书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老板呢?”
“今天上午还在的,中午说是去吃饭,就再也没回来。”秘书着急,抓了两把头发,“客户马上来了。”
赖茜茜的工作室向来是她最在意的东西,现在把工作室的事儿都被她抛之脑后了,可见她是真的遇到难事了。
“她说去哪里吃饭了吗?”季善拧眉问。
秘书说,“没,不过老板早晨的状态就不好,身上一股酒味。我第一次打电话过去,听到里头乱糟糟的,也像是酒吧。”季善追问,“哪个酒吧,她最经常去的是哪个酒吧?”
“在人间。”
季善点点头,“我去找人,你按照你们本来的计划招待客户吧。”
秘书连连道谢,季善莞尔,说了句客气。
有什么客气的呢?她跟赖茜茜的关系达不到跟宋佳琪顾之衡的关系,但毕竟从十岁开始,便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之后又都去了临大,赖茜茜这些年帮了她不少。
上次到在人间,季善跟周景川闹了个不愉快,再往后,顾之衡她们喊她来酒吧玩,她都拒绝了。
下午,在人间的场子里早已活络开。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她提步上了二楼。二楼是一个个包厢,什么也看不出来。
站在楼梯口,季善再次尝试着给赖茜茜打了一通电话。
“接电话啊!”季善着急,黛眉紧皱,脸都隐隐发白。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细微的歌声传来,季善身体一僵,顿足。这首歌是赖茜茜的手机铃声!
季善始终不挂断,她循声小跑过去。
她人刚跑到,包间的门忽然被从里头打开,就见到一个头发凌乱,浑身上下只剩下内/衣的人撑着墙壁踉跄地往外出。
季善几乎不敢看这一幕,脑子轰得一声炸开了。
“学姐!”季善连忙上前搀扶着赖茜茜。
赖茜茜显然没料到会看到季善,她的脸更白了,“走,走……”季善脱下外套,披在赖茜茜肩膀上,
赖茜茜猛地抓住季善的手,仰着头,艰难地重复说,“走,走……”
赖茜茜身上哪里还有个好地方,脸是肿的,嘴唇也破了皮,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各种掐/痕、吻/痕。季善胸口起起伏伏,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我带你走。”
赖茜茜身子摇摇欲坠,她望着季善,眼睛里空洞无神,像是走到了人生最绝望的时刻,眼泪无声地掉,声音带了些凌厉,“走!走!别管我!”
“我带你一起走。”季善咬着牙,语气也重了几分,箍住赖茜茜的手臂,半弓着身,弯起腿,“上来。”
“走啊别管我,善善你别管我。”赖茜茜趴在季善的肩头,她哭,“别管我,你快走。”
“走,往哪儿走啊?你们今天一个也不准走!小爷没玩够,想走哪儿啊。”包厢里,传出粗嘎的男声。
季善抬起头,便发现前头有四个膀大腰粗的保镖在前头挡路,她背着赖茜茜,向后退了两步,又很快转过身,而转过身,也有保镖在围着。
去路都被挡住,季善这才侧身朝说话的男人看去。
男人显然是个纨绔,他吸了口烟,往季善的脸上吐,“妞儿,放下你身上的婊/子,我放你走。”
背上,赖茜茜气若游丝,她在季善的耳畔,低语,“这个人咱们斗不了的,你放下我吧,我不在乎的。你走,别沾上这趟脏水。”
季善多怀念曾经跟她干仗的赖茜茜啊,那时候的她,充满活力,对生活有无穷的希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化的呢?季善后悔,曾经她说过那么多轻生的话,偏偏她都没有注意到。胸口被人用力扯了一把,眼眶的眼泪只怕是眨眨眼,就要掉下来。
而那个纨绔看到季善咬着牙,怒意澎湃的模样,顿时笑出了声。他把香烟扔进门旁的垃圾桶,对着他的保镖们使了个眼色,顿时,那群保镖便围了上来,强硬地将赖茜茜从季善的后背撸下去。
保镖有八人,有两个钳制住季善。
剩下的几个人,抓着赖茜茜的四肢,将人男人面前。
“这个女人不听话,哎,把她剩下的衣服也扒了,她能从这爬出去,那就放她走。”
赖茜茜像是护住最后一道尊严,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颤颤发抖,“别动我!你们都别动我!”
“你们都是死人吗?妈的,扒干净,扔出去喂狗。天胜集团是怎么回事,给我弄了个这么不听话的女人!”“白永钊,你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
一个人绝望时是什么模样的?季善曾看过母亲绝望时的眼,冰冷、无神、空洞,此时,赖茜茜的眼神便是这样的。季善看着她艰难地站起来,身形踉跄地搬起一旁的大花瓶,朝着白永钊的头上狠狠地打。
白永钊没来得及躲,被打中了脸,瓷器碎片划破了他的左脸,他疼得“嗷”得一声叫出来。
他捂住脸,眯起眼睛,手指着赖茜茜,“你这个贱人,想死!”
赖茜茜眼中没有一丁点的光,她哈哈大笑,“是啊,被你们这群败类玩弄,我早想死了!”她眼睛里发红,像是人回光返照,拽住破碎的花瓶,再次往白永钊头上打。
“茜茜!”季善目睹这一幕,瞳孔锁紧,一口咬在箍住她手腕的保镖胳膊上,等人放开她后,她朝赖茜茜冲了过去,大喊,“不值得!”一命还一命,根本不值得啊!赖茜茜举起利器后,偏头看了季善一眼,她冲季善笑,笑得像是小时候两个人打完架相视一笑泯恩仇的样子。
但这抹笑,很快就消失了。
她迅速别过头,咬着牙,狠狠地朝白永钊头上砸。
“砰!”木仓/声刺耳,季善忽然停住脚,朝前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在朝赖茜茜开完木仓/后,优雅地收起。
那个神秘的男人打中的是赖茜茜的手腕,虽不致命,却能疼得人昏厥。赖茜茜再也举不动花瓶,花瓶从手里滑落,碎在地上。而她也像破布一般,倒在地上。
季善狠狠一颤,强行回神,她跑过去,将赖茜茜抱住,豆大的眼泪一滴滴滚下来,“茜茜!”
赖茜茜在季善怀里,艰难地笑了笑,她眼中渐渐有了光,像是一个重获新生的孩子,她颤颤巍巍地跟季善说,“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善善,你该……为我庆幸,我……解……放……了……”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
白永钊得救后,他恨得咬牙切齿,一脚踢在赖茜茜的腿上,“什么玩意。”
季善的身心都是冰冷的,她回望白永钊一眼,眼神里冰冷刺骨,“你是白家的人?”追溯到一百年前,临城只有一家大户,那便是温家。往后这些年,家族繁衍,导致临城姓温的人比较多,而白姓,在季善的记忆里,上游社会只有一家。而且,这个男人的脸跟白瑜的脸太相似了。
白永钊呵了一声,“你最好祈祷你这个朋友小命over,不然,她就等着吧。”顿了两秒,他又说,“还有你,看什么看!”
季善快被白家姐弟恶心死了,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恶心的一家子。但现在,也不是跟人斗的时候,赖茜茜这里根本撑不住。季善把人搀扶起来,艰难地背着人。
白永钊被人无视,怒气中烧,“打了我还想跑,没门!”断眉皱起来,他指着保镖,“你们都是死人吗!”他这话一落,季善前行的路便被围了起来。
“阿钊。”
而这时,刚才的男人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步走来。
“荆南哥?”白永钊捂着脸扭头,算得上恭敬地喊了一句,“刚才谢谢你了啊,不然我小命都被那这小贱人搞掉了。”
被称作荆南哥的男人笑,“行了,这里我处理,赶紧去医院瞧瞧你的脸,这要是拖延久了,留疤。”
这一说,白永钊脸色顿时变了,他连忙道,“好,我先去医院。这里就拜托荆南哥了。”
白永钊的人离开后,季善背起赖茜茜,也要走。
“我的店都要被你们砸了,想这么算了?”楚荆南冷声,他对一旁的助理说,“送受伤的那位小姐去医院,等警察来了,亲自把这位小姐送去警局。”
赖茜茜被强行带走,季善怎么可能放心,说是医院,但是这群人都是些黑心肠,谁知道带赖茜茜去了哪里?
她甩甩手,“放开我!”瞪着已经转身的楚荆南,季善心里骂了句娘,讥诮地撩起嘴角,她说,“你想要钱,直说,别磨磨唧唧。”
楚荆南顿足,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季善。他眯起眼睛,看季善的穿着,根本不像是有钱的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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