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你可以靠过来,我会抱住你的(2 / 2)
嗤嘲,“赔得起吗?”季善担心赖茜茜,直接掏出周景川早晨给她那张黑卡,“赶紧的。”
楚荆南接过卡,瞳眸一收,惊了惊,“卡主跟你是什么关系?”
季善:“这跟你有关系吗?”
楚荆南:“那不好意思,卡我收了。”说完,又吩咐保镖,“把这个小偷送警局。”
这感情好,直接被人当小偷了。季善急,却不代表她脑子卡顿不转了,她能猜得出来,这人大概是猜出这张卡是周景川的。而前几天,她亲眼看到周景川在这里收放自如,周景川跟面前这人百分之百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应该不错。但是既然是这样,这人却并不认识她,只能说明周景川并没有向外透露结婚的事情,他既然不愿意说,季善也不愿意开口舔人家冷屁股,她拧着眉头,“干爹,卡主是我干爹!”
楚荆南被吓坏了,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再次转身,快走两步走到季善面前,谨慎地打量着她。
“你多大?”
季善乖乖地勾起嘴角,将声音压得很细,“18了,叔叔。”
楚荆南剧烈咳嗽一声,随而爆了句粗口,“卧槽。”默了一会儿,他皱紧眉头问,“你干爹是谁?”
“周景川啊。”季善笑嘻嘻地答着。
楚荆南跟吃了屎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甚至想立刻打电话给周景川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听季善说——
“叔叔,您跟我干爹关系很好吧,您就别为难我了。你如果不信,就拿着卡找我干爹问问,顺着他找我,很容易的。我朋友受了欺负,我不能不陪在她身边,先走一步了。叔叔改天见。”
楚荆南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季善已经匆匆跑开了。
他拿着卡,按住太阳穴。
一旁的助理看向他,“南哥,就把人这么放走了?”
楚荆南道,“老周的副卡除了他主动给,不可能被偷。刚才那丫头身份特殊,你开辆车,送她去医院,别出事,好好保护着。”
说完,他安排人将走廊清扫,然后去了办公室。
坐在老板椅上,他转了两圈,往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老周什么时候认干女儿了,漂亮啊。”
‘深夜180迈’这个群里人不多,也就五个人,周景川、温褚扬、楚荆南还有崔阁和盛远。
楚荆南这话爆出来,群里炸锅了。
【崔阁】:卧槽?老周时髦啊。【盛远】:不敢惹,我哥牛批。
【温褚扬】:?
【周景川】:滚。
楚荆南一怔,周景川连‘滚’这个字都发出来了,难不成他被骗了?
这时他的助理回来了,楚荆南问,“不是让你送人吗?”
助理一言难尽地开口,“那位小姐问了我是哪家医院,然后说让我去开车,她等着我。等我提了车回来,那位小姐已经走了。”
乔荆楚皱皱眉,“废物。”
撂下两个字,乔荆楚在群里又发,“妈的,我刚才被个小丫头骗了,说自己18岁,认老周做干爹,把我这搅和得一团糟,现在跑了。”
【崔阁】:你蠢。老周洁身自好半辈子,怎么可能有干女儿。乔荆楚按了按太阳穴,发了串语音,“主要是刚才那丫头有老周的副卡,你说我敢不信吗?老周副卡是随随便便让人拿的吗?不过算了,老周你卡在我这儿,赶明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周景川】:人多高?
乔荆楚回复:168吧,又瘦又高,长得妖里妖气的。
【温褚扬】:行了,盖章了,是干女儿无疑了。
温褚扬发完这句话,又回复:老周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群里更炸了,都嚷嚷着求照片。
周景川没搭理,直接给乔荆楚打了电话,“人现在在哪儿?”
周景川声音泛凉,乔荆楚没打趣,先告诉他,“去中医院了。”
“嗯。”周景川再没问,他挂了电话。周家。
周景川将坐在他膝盖上的小男孩抱下来。
“小叔叔,您不等我吹蜡烛吗?”
白瑜洗了手回来,见周景川正在穿外套,颇具几分意外。
温澜太太刚把蜡烛插在蛋糕上,她皱皱眉头,“去哪儿啊这么晚了,昊昊好不容易回来过一次生日,你不陪着吗?”
周景川摸摸昊昊的头,“生日礼物放在床头了,昊昊等会去瞧瞧。”
温澜太太眉头拧得发紧,“景川!”
周景川神色寡淡,“季善那边出了点事,我过去接他。”
“不是派车过去接了吗?能有什么事儿,她又不是个孩子,哪用得着你操那么多的心?”温澜太太语气发冲,前阵子季善在婉夫人生日宴闹出事,直接导致周家失了一桩生意,本来温澜太太对季善就有点意见,现在心爱的孙子过生日,她又有事,“今天你哪儿也不准去,好好呆着。”
周景川无奈地蹙了蹙眉头,“妈。”
温澜太太望着周景川离开的背影,她眼里顿时蒙了层泪光。
白瑜攥住手掌,走过去,她拍拍温澜太太的后背,帮着顺气,“伯母,您别生气。”
温澜太太被气得掉眼泪,“我真是被他气死了。”
“景川哥那么优秀您还生气,那我妈估计要被我哥气坏了。”白瑜落落大方地笑着。
温澜太太拍了下白瑜的肩膀,“你这丫头,就会讨我开心。”
见温澜太太破涕为笑,白瑜朝周昊招招手,“昊昊,过来,小姨和奶奶陪你过生日。”
周昊是周景川故去大哥的孩子,今年四岁了,因为长相酷似他的父亲,在周家是个小霸王的存在。现在,他最喜欢的小叔叔没陪着自己过生日,顿时,哭得超大声,“为什么叔叔不陪昊昊,是不是叔叔不喜欢昊昊了?叔叔有小宝宝了,就不喜欢昊昊了吗?”
孩子一哭,温澜太太的心都要碎了,连忙把人拢在怀里,温声说,“我的乖乖,不会的哈,昊昊是周家的长孙,永远是最重要的宝贝,谁也超不过去的。不哭了不哭了。”
孩子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温澜太太把周昊哄好后,坐在沙发上,和善地看着他笑。
白瑜在温澜太太身后帮她揉着肩膀,柔声细语道,“伯母,景川哥的孩子也是您的孙子,您以后别说刚才那种话了。”
温澜太太一愣,沉了一会儿,拉着白瑜的手,下巴昂了昂,示意她坐在身边。等白瑜坐下后,温澜太太握着白瑜的手,语重心长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我哪里是不喜欢景川的孩子,是对季善肚子里那个怀疑。而且,就算真的是景川的,有一个心思深沉的妈,能长成什么好苗子?哎,我是心疼你啊,景川现在被那丫头迷了魂魄,你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多难受啊。”
白瑜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她仓促地抹去眼泪,“伯母,我没事的,景川哥喜欢季小姐,我不会插足进去的。如果您觉得为难,我可以搬出去的。”
温澜太太眼底掠过一抹心疼,抹去白瑜眼角的眼泪,深深叹了口气,“别哭了,伯母会帮你的,你什么也不要想,在这里好好住着。”
“嗡——”白瑜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屏幕显示是白母的电话。
温澜太太拍拍白瑜的手,“快去接电话吧,估计你妈妈太想念你了。”她笑,“一回国便被我抢来,你妈妈八成要记恨我了。”
白瑜娇嗔,“伯母~”温澜太太慈祥地笑了笑。
白瑜有些意外,明明下午昊昊回国,她先带着昊昊回了趟白家的,怎么忽然又来了电话?
“妈,怎么了吗?”
那边女声犀利,歇斯底里地哭着,“小瑜啊,你在周家吗?你哥哥在酒吧被人打了,你快让景川帮忙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瑜脸色一变,“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对方说,“不知道啊,我在医院抓药,意外碰到了他,满脸都是血,好严重的。”
挂断电话,白瑜脸色苍白。
温澜太太小声问,“怎么了?”
白瑜柔柔弱弱地掉了眼泪,“伯母,您能找人帮忙查查吗?我哥在酒吧跟人打了架,现在肇事者找不到了。”
……手术室外,季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衫,她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手指插在头发里,烦躁地不断抓着头发。
等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季善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去,“医生,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病人身上的伤太多,下/体几乎被撕裂,情况不是很乐观。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病人的求生欲不高。”
季善脚下发软,胸口涌起一阵阵的难受。
“不过用不着太担心,手术是成功的,接下来好好养一养,身体应该是没问题的,就怕病人心理上出了问题。”医生叹了口气,“是谁那么狠,对姑娘下了这么重的手啊。”
季善的心抽抽地疼。
赖茜茜的秘书海棠匆匆赶来,恰好听到医生说的话。她脚下一软,倒在长椅上。季善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但这时,护士将赖茜茜从手术室推出来,转移到普通病房,季善暂时没问什么,急忙跟上护士。
等护士将赖茜茜安排好,又挂上了水,季善高高悬起的心,才勉强算松了松。
“季小姐,这里有我,您先回去休息吧。”护士走后,海棠小声对季善说。
季善眉头紧锁,她拉着海棠出了病房,“海小姐,麻烦你将知道的,全部告诉我。白永钊、赖茜茜、天盛集团,这三者是什么关系?”
提起这个话题,海棠便开始掉眼泪,她咬着牙,不断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季善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冷沉,居高临下地觑着海棠,她说,“包庇便是犯罪,而且,海小姐敢肯定,下一个被折磨成赖茜茜这副模样的,不是你?”
海棠痛苦地掉下眼泪,她颓唐地坐在椅子上,抱着头,哭着说,“茜茜姐虽然是做营养餐的,但也在网上养着一批大V。半年前,我们工作室经营得红红火火,谁知道,忽然间遭受天盛集团打压,强行吞并。天盛集团这个公司在娱乐圈是个臭名昭著的大臭虫,里头有的经纪人暗地里做着老鸨的工作。茜茜姐有一次去应酬,被一名经纪人灌醉,下了药,送到了白永钊的床上。白永钊就是个变态,他……”
海棠哭得绝望,“茜茜姐这半年来,偷偷来了医院好几次,还流过产,她想放弃的,可天盛集团那边威胁她,如果她敢走,就对她从小呆到大的孤儿院下手。”
海棠还说,“这段期间,茜茜姐还得了抑郁症,我有时候觉得,茜茜姐其实死了比活着幸福多了,她太痛苦了。”
季善被人捏住喉咙,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季小姐,我求求你,你一定多陪陪茜茜姐,她没有朋友的,她最看重的就是你,她把你当她的妹妹,一周前她跟您约了午餐回来,还去婴儿超市买了好多婴儿用的小东西。她还做了好多食谱,工作之余,就在试,试着想把最好的搭配给你。”海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匆忙抽出一份A4纸,“这就是食谱了。”
季善的心被人捏得很紧很紧,海棠的话,像是一把刀,凌迟她的心。
她痛恨,恨自己的疏忽。
海棠抹着眼泪,“季小姐,您今晚回去休息吧,我陪着茜茜姐。明天白天我要上班,守着茜茜姐的工作室,你可以白天替我一下吗?”
季善想说她留在这里就好,但想到白永钊这个人,考虑到她背后的背景。想要推倒他,让这个人受到法律的惩罚,单靠她一人之力还不够,还需要有人帮扶。
而周景川便是最好的选择。她必须要在白瑜胡说八道、搬弄是非之前,让周景川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
周景川赶到医院,来到病房前,是海棠开得门。
海棠眼睛都哭肿了,她声音沙哑,“请问,你有事吗?”
“季善呢?”周景川沉着脸,开门见山。
海棠怔了怔,回答说,“季小姐已经回去了。”
周景川:“谢谢。”
撂下两个字,他利落地转了身。
周景川开往棠廊,回去的路上,他给崔阁打了电话,跟他要了几个人去医院保护着。
回到家,二楼卧室的灯果真是亮的。
脸色阴沉,周景川进了屋子后,一把扯去领带,烦躁地将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三两步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门,溢出一股小米酒的清香。
周景川放眼望去,就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米酒,米酒度数不高,孕妇少喝也合宜,只是季善酒量极差,仅仅只抿了两三口,脑子便昏昏沉沉。
姣好的脸颊红红地,漆黑的眼珠子外头也裹了层盈盈润润的湿气。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又被她胡乱扯弄,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
她醉了。
见周景川进来,她踉跄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赤着脚跑过去,整个人扑在周景川的怀里。
周景川生气她总会将自己搅在危险中,跟白永钊这种垃圾硬碰硬,她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金刚?若非楚荆南提及,她是打算自己跟白家硬碰硬?
胸口,烦躁不已。说不清的烦。
但当她抵在他胸口,睁大水润的眼睛,无辜地掉眼泪时,周景川那股乱窜的火便少了些。
“别动我,离我远点。”周景川好多年都未曾受情绪的操控,对女人也鲜少有过像此刻这种怜爱感,这种感觉太神秘,又太陌生,这令他有种危机感。为了掩盖刚才的情绪与感情,他厉声呵斥,试图让季善离开。
季善哪里会离开,她抱紧周景川。她虽然168,但在周景川面前,还是像个小矮子,圈住他的腰,她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又有人受欺负了。周老师,又在我身边,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啊。善善要疼死了。”豆大的眼泪透过衬衫,渗透到周景川的肌肤表层,温温的液体,却灼得周景川身体炽热。
“难受”二字,更是一把刀,扎到了周景川的心。季善醉醺醺的,根本察觉不出周景川的异样,她仰起头,眼眶红肿,眼泪断了线似的,滚落下来。
“我好冷,你怎么不抱抱我?”
她穿了一身露肉的睡裙,黑色的,吊带似的,还有蕾丝边。而她的脸,也是周景川最厌恶的,妍媚妖邪的类型,偏偏,周景川第一次不排斥一个女人,他喉头滚动,张开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可以靠过来,我会抱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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