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名马(2 / 2)
白道宁在心里疯狂吐槽:要不我现在教给你怎么做显著性分析吧,能够用更严谨的统计手段,在某个明确的误差范围内,计算这两种马匹售价之间有没有显著差异。
等茶水烧开,寇秋芸立刻将茶壶从炉上取下,用热水浇了茶筅与茶碗。
接着,她站起身,作起舞姿态,将茶末倒入茶碗中,以热水冲,再迅速调成膏状——
这显然是整个点茶表演中的最高潮,但白道宁却正好没有心思去观赏了,在萧博厚的“这东西谁能弄得到!”的质疑声中,他专心问自己关心的问题:“我听说两安罗曾与飞剑王联手,将晏康德抓获了。”
薛佑歌说:“我听说的是他们抓了好几个晏康德,但现在还有个自称晏康德的走私犯在三国交界地带活跃。两安罗怎么说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飞剑王殿下的说法是,他们已经抓住了真正的晏康德,现在这个所谓的‘晏康德’是假的晏康德。但无论如何,至少现在这个假的晏康德也相当厉害了,居然敢将我大陶官兵用的火炮都走私给贼人,以至于贼人能用火炮攻击太子啊!非常猖獗!”
白道宁立刻意识到,薛佑歌指的是密巢府府尹林成双的那个重大嫌疑——他有火炮,不给白道宁,正巧郭向晨的军队也有火炮能够用来打白道宁,这不就巧了吗?
萧博厚立刻回答:“据下官所知,所谓‘晏康德’乃是一个代称,也许确有其人,但晏康德是北方最出名的走私犯,所以北方好几伙贼人都冒领他的名号。三国联合办案,确实能抓到好几个走私犯,但我恐怕只要还有新的走私犯,就会继续冒领晏康德的名号。”
白道宁说:“恐怕最终解决这位晏康德的方案,是统一天下,让走私这个行业没有生存的机会?”
萧博厚笑道:“太子说的是!”
白道宁问:“但我刚听萧、苏两位大人谈论时,却好像是在谈同一伙走私犯的生意,这伙走私犯的交易方式要具有相当的连贯性,才能说要看价目表、要逐年算价格,这样吧?”
萧博厚的笑容勉强了一些,但回答速度依然很快:“太子说的甚是,直击要害,其实这伙人之间都互有联络,几如一体,所以确实前后行为相当统一。有这个连贯性。”
白道宁知道他前后的话里透露出了明显的破绽——这个所谓的“晏康德走私团伙”,显然前后都是具有高度统一性的,不是好几群人,就是一群人。也许这个真正的晏康德从来没有被抓走。
但白道宁知道,这个问题不适宜在此时纠缠,所以他也没有再问。旁边的苏景焕可能也觉得这个问题不方便继续问下去,所以转而问薛佑歌这个问题的另一个角度:“你所说步向晨那伙人走私火炮的嫌疑,你昨日述职时已经说过了,但你们缴获的火炮上面没有印记,大概已经被走私者磨掉,这样的话,我们现在也无法确定实际上这些火炮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薛佑歌说:“苏大人是说,那架火炮,也许不是从大陶官军走私来的?”
苏景焕答:“有这样的可能啊!”
薛佑歌又说:“比如是从两安罗,或者近一点的薄桑王、更近的飞剑王的队伍那里走私来的?虽然飞剑王领也离下京隔了大半个南直隶那么远?以南直隶的地貌,大炮,可能是从北方顺着运河偷渡过来的?”
苏景焕显然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语气里带着点微妙的滑稽和笑意:“有这样的可能!”
他们倒是都没提这伙人自制火炮的可能性,因为这个的实践难度更大——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连国家机器造热武器都得靠勒紧裤腰带,你们一伙土匪都有能力自制铜管火炮了,还管自己叫贼?有没有点追求啊?郡王爵位明天就到你头上!
风炉上的水烧开了,升起来淡淡热气,几人便沉默下来,静静看着寇秋芸踏着舞步的点茶流程。先把茶叶末和热水搅匀,搅成膏状,然后再倒一圈水,萧博厚介绍说:“这个叫‘周回一线’,搅拌的这个环节呢,则叫‘茶筅击沸’。”
他还忙着补充刚才因为说废话而没有来得及介绍的知识点:“这个用来搅拌的工具就叫茶筅。”
白道宁确实不太感兴趣,便随口回道:“这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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