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终（1 / 2）

就在他筹划着去哪些地方，母亲吴依依却不想去了。

她拍着枯瘦的裤脚说：“我老了，走不动，你们想去玩就出去玩吧，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就行。”

牛大汉哪能放心。

小茹也说：“要出去玩一起玩啊，妈，我们会带着你的，不用怕。”

老人家有时候固执起来却是跟孩子一样，说不去就是不去。

牛大汉和小茹也脱不开身，只得留在家里照顾老人。

两个人的生活还在按部就班，小茹不是去朋友家窜门，就是带着吴依依去商场闲逛；牛大汉基本也只是在江城活动，不是钓鱼就是哪里下棋听曲。

江城只有这么大，几十年下来简直熟悉得如方寸之地。

牛大汉觉得无趣也没有办法，只能到处找着乐子，这个时候他还羡慕那些在大街上扫地的清洁工了。

为了打发时间，他也去面试清洁工，拿着扫帚去这里扫扫、那里扫扫......

没办法，各种娱乐项目玩得都不想玩了，只能以这种方式体验生活。

再过七八年，母亲吴依依也病逝离去。

    牛大汉也有将近七十岁左右，胡须白花花，想去外地又没有钱了。

他的产业交给牛铁刚的时候，手里面还有点存款，那个时候想着带着小茹出去游玩，经过这些年的花费，手里面也渐渐拮据，毕竟他和小茹都没有去工作，也没有找多少钱，小茹在后面的生活更是迷恋打牌，总是每天输上几十上百，更是雪上加霜，存款殆尽。

两个人只得去问牛铁刚要钱，只是儿子也要发展事业，开口要钱也觉得拉不下脸来。

牛大汉还是要面子的。

他现在才理解牛爱国说的那句话：“老了能体面点最好啊！”

那个时候他不懂，总觉得老都老了还要什么体面？

现在想来，这才是其中隐含的真正含义。

送走两位老人，小茹的父母也相近离去，她更加肆无忌惮地抱怨说：“一辈子了，我跟着你就出去玩了三年，当初说好外国去，我连机票都没有买过一张。”

回顾六十多年，从十七岁做生意赚钱，再到二十几岁跟小茹结婚......

牛大汉轻叹道：“人生苦短啊！真的是没有自由。”

二十岁在学校读书，从早到晚，不是家里就是学校，过着几点一线的生活，那个时候又穷，想自由自在地飞翔、去什么地方又没有钱去，哪怕是寒暑假也只能窝在家里穷看电视。

到得毕业，又得开始赚钱工作，需要买车买房，需要各种开销，更是不敢懈怠，还是待在一座城市里，每天不是公司就是家里，有点钱了却发现没有时间出去，带小孩，养小孩等等问题，一晃又是十八年，必须等着孩子高中毕业。

三十八年的时光便在单调乏味中度过，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兢兢业业。

到这个时候，小孩长大又得考虑结婚成家，又得考虑各种开销，还是需要努力赚钱，还是需要勤奋工作，还是得干到退休才行，孩子不成家总归是不放心，到哪去玩也没有心思，总是觉得心里面压着一块石头，肩膀上沉重，只想着多赚点钱，等孩子成家了就总算自由了，总算可以休息了。

可是真等孩子成家立业，没钱的时候又跟牛爱国那样，需要帮忙带着孙子、孙女，眨眨眼睛又是十几年过去。

熬啊熬，好不容易孙子孙女也长大成人，却又发现父母的年事已高，腿脚不利索，各种病痛加身，有时候还离不开去医院检查，需要时刻照顾，留在身边。

再经历七八年，等得父母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