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是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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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天香,整个秀州也不见有几户人家舍得用来熏衣,这样的人会在此处,大抵是病得极重,家中已无力给他收拾外头的烂摊子了。

什么差事,怕不是糟践人的事……

她不由打起哆嗦,伸长了手重重击拍那道漆黑木门:“老蹄子,快些放我出去!”

见无人应,只好转过身,央求道:“郎君饶过,我这鼠目獐头的,着,着实配不得您,那守门儿的倒是不错,您且等等。”

随即又哐、哐、哐砸起门,专捡了难听的话怒骂开来,方才那婆子却是半点不睬。

“可怜呐,都神志不清了。”

身后的人长长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案前,拣起上头一本画册,又回过身,举到她脸跟前儿,一页一页翻起来:

“谢秀才,屡试不举,从此染了酒瘾,喝醉了便脱个精光在坊间乱奔,吓得娘子们花容失色,给送进来了。”他点了点画上的秃发男子,又指了指屋内一字排开的铺盖,“睡在北面靠窗的佛龛下,平日且躲着点。”

“东面那沈员外,娶了江南富户女,被悍妻打个半死,胡子都拽掉半拉,半月前终是疯了,见了女人就嚎。你若喜静,也别去招他。”

“还有……罢了,同个重病之人说这些。”

“你究竟是何人,怎会对这些病人了如指掌?”见他举止间并无癫相,柳令月抬起头,大着胆子问道。

“乘气汤这么快便起了效用?不仅听懂了,还能提问了。”男子“啪”地合上册子,坐回案前,横着笔朝她比划半晌,“头莫乱动,尽量给你画得美些,到时指不定什么模样出去呢。”

“我没疯,便不劳郎君费笔墨了。您方才那般叮嘱,定也是个心善之人,能否帮我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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