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喜服(1 / 2)
香瑛急哄哄跑进来,仔细检查一遍自家姑娘的胳膊腿儿,才缓了气,道:“幸而没伤着,”又举起手中被人生生掰成三四节的拂子,“那人方才一出来便朝我扔了这个,我还当他打姑娘了。”
“许是我说错话了罢。”长公主应当是他的心结,柳令月想,以后必不可再提了,又叮嘱起丫鬟,“还有,以后别那人、那人的,他可是乔国公府世子。”
“好我的姑娘,谁不晓得那是国夫人府?”香瑛嘟着嘴,“就连婚仪都要在云家老宅办的。”
她揪了揪小丫头圆乎乎的环髻:“我这样的人家,嫁谁皆是高攀了,往后你随我过了门,可要收起小性子了。”
香瑛撇撇嘴:“什么高攀,要我说,管他‘柿子’还是‘桔子’,只有我家娘子挑他们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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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寒,秀州罕有的落了大雪。
柳令月并不乐意出门,只闲闲躲在厅堂的纸阁里同香瑛煎香烹茶,坐卧着闲谈。
深房曲室,浮香盈盈。素手轻推了绣窗,雪花便飞入牖来,于金炉中融融,缠住一缕碧烟,腾腾扶上她金钗,衬得人仿似画中仙。
“还有十日便是婚仪了,现下可不是耍飘儿的时候。”一保养得当的妇人兀地走到纸屏后来,不由分说闭了窗。她煞白的手脸裹在麑裘里,话音也尖而寒的,远远瞧了同檐下倒挂着的冰锥别无二致。
柳令月忙起了身,堆笑将人迎至香几前:“稀客,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阿哥阿嫂要嫁女,我自要来祝的。”二房余氏回笑,“顺道问问你身子可好些了?”
“若非世子心善,执意要僧尼替我重新诊过,确认我无碍,阿月下半辈子可算完了,哪还能得他垂青?”
“哦?”余氏语调上扬,“那想必是我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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