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旧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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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瑛打开锦匣,登时傻了眼,那人,不,姑爷竟赔姑娘个金拂子。

她赶忙去撵,姑爷却早不见了影儿,只瞧见厅堂里站了满满一排的绣娘和裁缝,皆是手足无措。

扒着纸屏偷窥的余氏也着实吃了一惊,又不由尖酸道:“不安分的浪蹄子,屙尿擤鼻子两头拿,到时有你好受的。”说罢,拾了地上零落的头面,顺了案几上的沉水香,又命丫鬟将白玉琢盘仔细收好,扭着腰走了。

……

“姑娘为何偏要留下这衣裳?”香瑛左手抱着喜服,右手捧着锦匣,甚是不解地随柳令月往房里去,“我瞧姑爷此回是真心为你着想,难不成您还挂记那位?”

柳令月不答话,不及抖落满肩雪,便径直推门而入。

待得走到帐床边,拉开一侧的黄花梨头柜,她才道:“如此,你可明白了?”

柜里整整端端放着的,是同香瑛手中相差无几的一套青绿色百蝶穿花喜服。

“这是,大夫人生前为姑娘绣的?”香瑛揣测。

柳令月颔首:“阿娘绣这喜服,不知熬了多少夜,”她提起衣袖一角,“你闻闻,到如今上头还有她惯爱用的‘雪中春信’。”

香瑛凑近嗅了,确是幼时记忆里大夫人的气味。

她又闻了闻怀中衣裳:“这上头没有,可崔郎君怎会晓得这喜服样式?”

“我也不知,所以才执意留下来。”关于崔琮的怪事又多了一桩,柳令月隐隐有些不安道,“日后有机会了,总要弄个清楚的。”

“确实,天底下哪有这种巧事!”香瑛重重点头,又问,“姑娘婚仪那日,打算穿大夫人绣的这件?”

柳令月摇头,小心将脸贴上那衣袖,深深吸了一口。

一时,淡淡的、梅尖雪一般的柔和香气将她环绕包裹,像极了阿娘冬夜归来时,覆在她软软颊边取暖的双手。

她轻笑:“我才舍不得。”随后将衣裳妥帖放好,又紧闭了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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