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礼成(1 / 2)
是夜,云家老宅,绮筵散尽。
一袭深绛公裳的新郎官时旬醉卧在空荡荡的百子帐前,紧攥着几个少年的衣角,举了残杯对月,不肯教人走。
“表兄,酒,酒已过五巡,该入洞房了,你别拉缠我们几个公的了。”
“还惦记着圣京那位舒,舒国长公主呢?”
“怎会,他什么样的没见过,定是挑了那床上功夫最好的迎回来,不然,哈哈,姑母也不会气成那样了……”
时旬提了壶,一把浇到他那位最善发言的大表兄头上,斥道:“都给老子滚!”
那几个瞬时吓得酒醒,作了鸟兽散。
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时旬拾起沾了灰的销金花幞头,草草往头上一扣,便往柳令月所在的玉浣居去了。
他今夜晾着她,不为别的,只是不想看她穿那身破烂。
说好“穿您送来的”,转头就把几个绣娘裁缝给退回来了。
他也不是吃味,纯粹是看不上那举子,更瞧不明白她。
雾里花似的,一时一个样子。
“姑爷来啦!”见来人头上的花幞头迎风作摆,香瑛对着新房里大吼道。
时旬被她吓得回过神,酒都醒了七八分。
“嚷什么,是我聋了还是你家姑娘聋了?”
香瑛嘿嘿一笑,遂跑出了院子。
时旬眼一眯,疾步上前推开了新房的门。
屋内女子端坐在围子榻前,嫣然含笑地望着他,柔声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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