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礼成(2 / 2)
他顿时眼光大亮,走到她身畔左看右看的:“怎么得来的?”
柳令月“呀”了一声,心虚地问:“你闻到了?”便解了身上厚重的霞帔,掀开销金大袖长衫的衣角。
好家伙,里头藏的竟是些板栗、柑橘、芭蕉果、核桃、柿饼……
“饿了就大大方方吃,全家属我最没规矩,你讲了也是无用,”时旬抿嘴,又道,“况且我不是问这个,你这凤冠霞帔哪来的?你那身破烂怎么没穿?”
“花钱从二叔母那买的,”柳令月笑容讨好,“我答应过世子的。”
“你自个的东西还要花钱买?还有,我不是另遣了人去么?”
“怎好叫世子一再破费?”柳令月指了指矮几前排了一溜的箱箧和妆台前摞得高高的锦盒,“我嫁妆丰厚,不差那点。破财消灾,省得再给你添麻烦。”
“傻子。麻烦不除利索,可要缠一辈子的。”他看不惯她受这窝囊气,“咱那契约怎么说的,‘护你周全’,这事包我身上。”
“先不说这个,大好的洞房花烛夜,世子可想好了如何度过?”她以手撑脸,又歪着头觑他。
夜已深,四下皆熄了光,只得矮几上一豆羸弱的烛火,奋力地灼烧,照映出女子葱白的细指,姣好的面容。
时旬喉头一滚,心里生出些异样的感觉,似有什么梗在了心口。
二十年来,从未有过。
“你同我来!”他抓了她腕子往屋外走,那板栗、核桃、芭蕉果登时便随着缎红长裙倾泻了一地,走一步,不时又掉下一两个,说不出的滑稽。
“哎哎,世子。”柳令月却是再笑不出来,她方才说这话本是想打探他今夜的去处会不会是要,留在她房里。
这又三更半夜的拉了人往外走,会不会是要与她寻了地方那个……她在话本里看过,有些男人,惯有些不成体统的癖好,更何况他……这样的呢?因而那日在养济堂,她才学着上头讲的,掐了满身的红印子,坐实了他风流成性的罪名。
想到这,她蓦地一阵耳热,尚觉得有一丝丝胆怯。
思量间,那人已将她拽进了东厢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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