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赏贺(1 / 2)
“婆母,儿媳来向您敬茶问安。”柳令月毕恭毕敬地站在厅堂外问候。
“进来罢。”里头人话音闷闷的,全不见那日在报恩寺的张扬。
莫不是……柳令月随丫鬟推了门进去,果真,偌大的厅堂里,只得云娘子一人寂寂坐于上首,云家四房人一位都没露面。
正如方嬷嬷所言,这里是云宅,是前任老知州的府邸,多得是读书人。
婆母个庶姑娘,从圣京一小武官的继室,受诏成为先太后产媪、官家乳母,因而常伴御驾左右,后又因侍疾之恩一跃成了国夫人,带给时家无限风光,也叫云家高看两眼。
然而本朝最尚“士人之风”,即使她如今再尊贵,家中一个武夫,一个被逐出秘书省的纨绔,一个商户出身的儿媳,都叫她在此处不能真正昂起头来。
因而,无人来与她同庆新妇进门,亦是意料之中的。
婆母不待开春便迎她入门,无非是在乎时旬的声誉,又希望他收了性子做好养济堂的差事,再度入仕,好在人前扬眉吐气。
面对此景柳令月能做的,便是顺毛捋了,再摆出些“贤良淑德”的姿态,早日讨得婆母欢心,才好提香坊经营上的事情,才好在三年后,全身而退。
想到这,她展了颜,丝毫不过问旁的人和事,只恭敬地磕头敬茶,就夸起来:“母亲今个穿的这件大红褙子端的好看,我在秀州就没见过这绣样,还有您屋里熏得这沉檀乳香丸,气味精纯,应是贡品吧?”
云娘子面色方霁,抿唇笑了:“你这鼻子比嘴还灵光,”扫了一圈,不见那讨债的儿子,又道,“阿旬呢,怎的不同你一道来?”
“他一宿没合眼,一遍遍修改先头在养济堂里给病人造的诊疗册,还同儿媳讲,往后定更勤勉些,决不再叫您操心了。”
云娘子道一声“阿弥陀佛”,问:“是他吃酒吃糊涂了,还是你拿话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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