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乱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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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时旬满脑子皆是柳令月身着那件青绿色百蝶穿花喜服,随崔琮步入喜堂的画面。

她挽着他手臂,纨扇下的半张脸瞧不清楚,可那双弯弯的杏眼里含着泪,分明是喜极而泣的神情。

帐床上的人依旧絮絮地念着:“阿琮如今这般体面,却依旧……由着我的性子……在这京中……”  

“在京中作何?”时旬回过神,忍不住走到她跟前,执手追问。

“嘻嘻,骑马咯。”帐床上的人忽而起身,做个拉缰的动作,双腿微屈,喝一声,“驾!”

方才还愁眉锁眼的时旬,噗嗤笑出声来。

果真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竟还傻乎乎地同人问话。

可瞧见她这副嫣语娇态……

罢了,不能趁人之危。

“香瑛。”时旬朝门外轻唤。

丫鬟“哎”了一声,捧了醒酒汤走进来:“姑爷。”

“将我的铺盖送到东边书房去,今夜我在那住宿下,你好好陪着你家姑娘,可别再闹出什么乱子,”见小丫头点头,他又道,“还有今日在会福楼雅间之事,别往外乱传。”

香瑛点头如捣蒜:“您放心,奴婢今日什么也没瞧见。”说罢,便放下醒酒汤,卷了铺盖往书房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思量起来。

自打进了这玉浣居,每每进来侍候姑娘梳洗,都不见姑爷的影,只能瞧见帐床前这一席铺盖。

她也打听过,姑娘只说是姑爷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喜与她同床共枕。

可今日在会福楼,她分明瞧见二人打得火热,那氛围……啧啧啧,怎会想着夜里搬出去。

书房到了,香瑛的小脑袋瓜也清明了起来。

“原来是,那般的难言之隐啊,姑爷真,”她嘟了嘟嘴,“不对,我家姑娘的命当真是好苦呐。”

……

翌日清晨。

柳令月迷蒙地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舌干口燥。

这是喝醉了?

可她明明不记得昨日同那群乡绅富贾饮过酒。

喉间一阵难耐的干痛传来,来不及多想,她起身,照旧趿拉着绣鞋,蹑手蹑脚地往外头的围子帐走去。

方一抬眼,才发觉,原本时旬打了地铺那处,竟是空空荡荡。

再往外一瞧,香瑛七扭八歪地趴在围子帐前的矮几上,睡得口水直流。

她使劲揪揪小丫头的环髻。

“姑娘!你总算醒了。”香瑛伸手探上她额头,“可是退热了,您昨儿吃了太多酒,回来便烧得稀里糊涂,说了一夜的梦话,险些将奴婢吓坏了。”

柳令月这才瞧见矮几上水盆里甩得七零八落的湿帕子,遂柔声道:“辛苦你了。”

香瑛扬起脸,摇摇头道:“我做这些算不得数,世子昨日才是真辛苦。”

“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世子又去何处了?”

香瑛猛然想起自家姑爷的叮嘱,只挑了重点,含混地讲起时旬费心将她送回,又忙着处理养济堂的差事,在书房宿下了云云。

至于会福楼里发生了什么,她可是信守承诺,只字未提。

也不是惧怕姑爷,只是怕惹得姑娘心忧。

说罢,便佯装起了困意,又打起呼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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