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再回养济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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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一过便是春。

开业快一年的养济堂,也在这一日迎来了第一次考察。

作为世子夫人兼为养济堂筹款的头号大善人,柳令月今日也随婆母和时旬一同出席。

一大早,香瑛便忙着为自家姑娘梳妆打扮:“今日这场合,姑娘应不用穿得同那日去会福楼一般素雅了罢?”

“话虽如此,但也不可过分高调,”柳令月思索一番道,“选些素净的颜色,再将那……玉珊瑚簪子簪上便是。”

香瑛脆脆地“哎”了一声,心里不由喜道,姑娘总算愿意簪世子送她的这支簪子了。

看来,前些日子二人出去游玩,那感情又比以往更好了些。

这些天可得多跟大厨房的王厨娘学些补肾的好方子,早早治好世子的隐疾才是。

“啧……你这丫头又出神想些什么。”柳令月吃痛地叫出声来,“簪子都快扎我肉里了。”

香瑛回过神,唰得红了脸,连连致歉。

……

那头书房里,时旬从一堆堆废稿中昂起头,随手捡起水盆里的湿帕,抹了把胡子拉碴的脸,走到院子里,举起双臂,震天高呼:“画出来了,本世子终于画出来了。”

不知是甜甜的笑靥儿果、你一口我一口的鸡丝面,还是彻夜的傀儡戏,其中哪一个起了效用?

这般想着,他不由抿唇笑了,一夜疲惫尽散。

柳令月闻声推门而出,登时愣在原地,满脸讶色地瞧着眼前人。

许久未梳的发,鸡窝般乱蓬蓬堆在头顶,身上素白的广袖宽衣业已被墨水颜料浸染得瞧不出本来颜色,硕大的黑眼圈配以凹陷的脸颊,仿佛田中迎风飞舞的稻草人,干瘪瘪的,毫无灵魂。

想起初见时,他恣意慵懒地倚在画案上的模样,颇有些风流,与如今这狼藉模样,截然不同。

看来,创作是这般的苦痛熬人。

难怪那日做不出画来,他将书房弄成那般凌乱模样,又尽对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柳令月上前,将他拉进屋内妆台前坐下,一边唤香瑛重新打了干净的水来,一边拿起木梳,细细替他整理起乱发。

“世子,天色尚早,婆母应还没收拾妥当,你若乏了,便眯眼睡一会吧,我替你整整头发,净净面。”

时旬闻言,乖乖地阖起眼,又不由调侃道“你是怕我这蓬头垢面的模样,叫人当了疯子,又关进养济堂里去。”

柳令月瘪瘪嘴:“难说。”

“我要进去了,也拉你一道进去。”时旬回头看她,“怕不怕?”

“不怕,我如今可是养济堂的活财神。”  

“哎哟,小小的人口气还不小。”

“柳令月按了按他耸动的双肩,“莫乱动,一会扯到头发了。”

说着,似是觉着那木梳用着不太利索,微张起五指,穿过他杂乱的发,细细理了起来。

时旬的肩膀是不乱动了,可心里,却比头上那鸡窝还乱,一颗心扑通扑通,胡蹦乱跳。

不一会儿,一张帕子盖上脸来,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柔软,带些温热,宛若春风拂面般和煦。

时旬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冷颤,心道,若是日日都能有这种美事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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