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衣物(1 / 2)
琼林苑离乔国公府着实有一段距离,可时旬并不愿乘车,硬是拉着柳令月慢悠悠地往回走。
“我想,这牡丹花还是簪在你头上好看。”时旬侧头,朝她髻发上望去。
柳令月别过脸,将鬓角乱发朝耳后拢了拢,道:“抢别人的,即便是看不着,世子也觉着满意。”
“梁宣是我兄弟,怎么能说抢呢?”时旬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为了抢你,可险些丧了命呢。”
柳令月转过脸看他,忧道:“怎么回事?”
“那臭探花,在林场时,想趁我不备射杀我。”时旬抚着下巴颏道,“你说他怎会下贱至此?你在时他不珍惜,你随我走了,他就恨我入骨。”
柳令月轻咳了一声,道:“他的确很是奇怪。”
时旬停下步子,蹙眉问道:“他欺负你了?”
柳令月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他说了许多怪话。听他的意思,似乎在很早之前便识得我了。”
“他说了什么?”
“除了知晓我母亲的闺名,还说永宁大街那间铺面是特意为我盘下的,不想叫我再为他受苦,散尽家财。”
柳令月顿了顿,继续道:“我还问过他喜服的事,他竟说,我曾穿过那衣裳。因着你送去的那幅画,他便以为,我记得此事,我险些露馅,只佯装记忆出了问题,糊弄过去了。”
时旬闻言,眉扭成一团:“难不成,你二人真成过婚?”
“瞎说。”柳令月道,“除非是上辈子的事。”
时旬瘪了瘪嘴道:“你这不更是瞎说?”
“可他确实记得好些我与母亲才知晓的事。”
“会不会是中邪?”时旬道,“他弃你于不顾,我岳母大人看不下去了。”
柳令月轻捶了他一下:“越说越离谱了。”叹了口气,她又道:“可他似乎很是执拗地想留我在身边,如今你又同他打擂,硬是在永宁大街另开一间千素香铺,难免又要起争执。他在林场便动了杀心,我怕……”
“怕什么,”时旬轻笑,“我在京中好歹有几个帮得上忙的朋友的,听梁宣说,官家亦对崔琮起了疑,要派梁叔去查他呢。
过几日,药师寺的长松大师亦要来问诊,听闻他佛法高深,不若问问他,崔琮这样的,是不是真中邪了?”
“如此就好,”柳令月道,“他昨日还同我说,他能留在京中,是有贵人相帮,我想这贵人莫非是右相刘渊?”
“怪说有那么多人为他做举主,他到底还是做了刘渊的狗,看来此人当真是不能小觑。”时旬道。
柳令月点了点头。
许是她头上那朵牡丹过于显眼,就这么沿街走着,时不时便有小娘子投来艳羡的目光,还不忘训斥身边的情郎:人家盲了,还能考中进士,你呢?
时旬听了这话,实是受之有愧,他恨恨道:“也不知我这眼睛何时能好?高低得给那臭探花点颜色瞧瞧,叫他看看本世子是何等的文武双全。”
柳令月打趣道:“世子,你不是说这样挺好,一辈子吃喝玩乐,怎的又突然较真起来?”
时旬抬手,轻点了点她脑袋:“本世子想怎样就怎样……不服憋着。”
柳令月轻笑起来,又听时旬道:“往后莫要再乱跑了。我与魏明昭,不是你想的那般。”
提起魏明昭,柳令月脸色微微有了变化,半晌,她道:“世子与长公主青梅竹马的情分,阿月很羡慕。”
“什么青梅竹马?还不是为了梁宣。”时旬道,“自幼时起,凡是我约他,他必要让我叫上魏明昭。”
柳令月张了张嘴,道:“梁状元,一直心悦于长公主?”
“是啊,从小到现在都没变过。”时旬道,“夹在中间烦都烦死了,你可有法子,促成他们这好事?”
柳令月面色软下许多,道:“容我想想。只是长公主她……”
“我反正不把她当女人。”时旬扯了扯嘴角道。
柳令月低下头,抿着嘴,偷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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