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亲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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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梁宣和魏明昭放缓了捻菜的动作,齐齐看向安远侯。

安远侯停箸,看着那碟子反沙芋头,缓缓道:“她……是我的故友,便是我在香铺里提到的那位。”

柳令月微微一愕,问道:“您便是小札上提到的那位子瑜先生?”

安远侯点头,算是默认。

梁宣眉头紧锁,道:“自我懂事以来,便听阿娘唤你‘子山’,这究竟怎么回事?”

安远侯往面前台盏中倒了酒,喝个精光,才道:“那是认识你母亲之前的事了。”

柳令月与梁宣对视一眼,又都不说话了。

独独魏明昭冷不丁总结道:“这意思就是说,梁叔与阿月的母亲在各自成家前便识得,算是青梅竹马咯?

‘子瑜’么,乃是他二人才知道的称呼。”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梁宣的脸登时黑了下去。

他问:“所以父亲这些年来一直不愿再续弦,并不是因为我阿娘,而是在苦等这位沈娘子?那你为何要娶我阿娘?”

安远侯长长吁了一口气,说起前事。

原本他与沈千素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一夜之间,沈娘子突没了影踪,沈家人也陆续搬离了圣京。

那时,他恰有军命在身,随大军南下作战,一去就是两年。再回来,他被调入禁军,又找人寻了沈娘子两年,依旧是无果。

年纪到了,也就只好听从家中安排,按部就班地娶妻生子、承袭爵位。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安远侯道,“只是突然有了故人的消息,心里难免有些波澜。学香道什么的,也不过就是想起从前种种,有些遗憾罢了。”

他顿了顿,看向柳令月和梁宣:“但我可以保证的是,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母亲的事。许多事情,不过是有缘无分……”

梁宣闻言,有些愧疚道:“爹,方才是我鲁莽了,您向来行端影正,我不该胡乱猜忌。”

安远侯只摆了摆手,没接他话茬。

柳令月见状,道:“斯人已逝,我们不好再过多评说。如今活着的人能好好相遇相知,她们恐怕也要跟着开心的。”

安远侯笑了,温声道:“还是女儿贴心,柳娘子这一番话,谁听了不高兴。”

“既然是老相识,还叫什么柳娘子啊?”魏明昭掺和道,“你要觉得女儿好,认阿月做干女儿得了,往后她在这圣京,也多一份依靠。”

安远侯眼神亮了亮,看了眼柳令月,又看了眼自家儿子,道:“这,可以……么?”

两人齐齐点了点头。

柳令月心中百感交集。

能结识时旬,已是她阴差阳错撞到的好运。

她从未想过,在双亲去世以后,她能在遥远的圣京,认这一门干亲。

认的还是安远侯府。

看来,父亲母亲留给她的,远不止是那些调香技法、生意本领,还有因此而不断相遇的人、事,和更广阔的天地。

原本在秀州漂若浮萍的她,如今愈发有了踏实的感觉。

这就是“我身后有人”的感觉么?

她不禁笑起,举杯道:“我敬干爹和阿兄一杯。”

“哟!这称呼还换得快。”魏明昭调侃起来,“梁叔这大喜事,我回去可得给皇兄好好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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