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放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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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离城门约摸还有十里路,纵马一路而来,并不觉得远,若是要走回去,恐怕半个时辰也到不了。

时旬几次请柳令月上马,她都不愿。

只说是马上颠簸,晃得她头疼,想下来走走吹吹风。

不过,这都是巧言令色之语。

她只是不想这么快便和时旬分开罢了。

因此,两人便这么一路并肩走着,往回城的方向去。

时旬右手牵着马缰绳,左手依旧不肯松开她,只笑嘻嘻道:“那老头还没走远,麻烦阿月再配合我一段。”

柳令月低声“哎”了一下,算是答应。

此情此景,让她不由想起那日闻喜宴后,时旬与她沿街走回国公府的时候。

可惜,今日是要离开。

步子慢了又慢,她问:“小公爷往后有何打算?”

时旬答道:“于礼,我要在圣京为母亲守孝两年,可养济堂的差事刚刚才走上正轨,我想问问管家,可否应允我,去报恩寺守孝,顺道也能管一管那些病患,权当是为母亲积德。

待各府州的疯病院都有了可参考的蓝本,我也算功德圆满,届时,应当会回京罢。若是官家仁慈,赐我个一官半职,最好不过。若是不能,我便走科考之路。母亲生前没看到我平步青云,希望以后可以罢。”

“小公爷好志向,便祝你扶摇直上九万里。”

柳令月微微侧头看他。

除却黑了些、瘦了些,容貌未曾大变,可周身散发的气质,却更是稳重、成熟。

从前那个不着调又洒脱放诞的样子,恐是只有画画的时候,才能瞧见了。

不知不觉,二人竟已走到了城门口。

柳令月弯腰,揉了揉酸胀又困乏的腿,道:“当真是走不动了。我去赁一辆车。”

时旬拽住她衣袖道:“我骑马带你便是……”怕她不应,他又找补道,“我的眼睛,还看得不甚清楚,还得劳烦阿月把我原模原样地送回府上才行。”

他有理有据,她哪有不从的道理。

时旬唇角微微一扬,又很快憋了回去。

扶着她坐上马,自己又翻身而上。

这老马识途又聪明,从秀州一路将他驼回来,也不过只受了些皮外伤。

见两个人坐上来,似乎是被主人的离愁别绪感染,哼哼唧唧半晌,才慢悠悠地走动着,比乌龟爬得快上那么一点。

二人还是像在秀州那日,一前一后地坐着,可时旬却不敢有半分逾矩,离她远远的。

毕竟今日之后,她便不再是他的妻子、大金主、钱袋子。

回到府上时,香瑛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物件。

柳令月来这时,带的东西本就不多,打包在箱箧里的,大多也是些制香用品。

时有韵早些时候来日辉院寻她玩,一见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瓶瓶罐罐的,都被拾掇干净了,心里一下便慌了。

她拉着香瑛追问,阿嫂究竟要去何处。

原本主仆二人是想静悄悄离开此处的,可时有韵还未从丧母的哀痛中走出来,只见着这一点点变故,便恸哭不止,香瑛拗不过她,只好说了姑娘要同小公爷和离的事。

“和离?阿嫂怎么会,她分明很喜欢我和我阿兄的。”时有韵泪水涟涟。

思量片刻,她拉着香瑛的手,满脸担忧道:“该不会真同外面传的,阿嫂和梁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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