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放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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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韵说这话时,时旬与柳令月恰走到日辉院门口。

时旬本就阴沉的脸,愈发难看起来,问道:“你说你阿嫂与梁宣,怎么了?”

时有韵见二人走来,一面哭着喊着叫他们不要分开,一面道:“如今外头都在传,梁世子与阿嫂有染……梁世子才会帮她做什么状元香。”

“什么鬼话你都信?梁宣从小便喜欢魏明昭那疯婆子,你看不出来?”时旬道,“你是急晕了头么?”

时有韵被这么一训斥,更加委屈起来:“我原本也不信。只是安远侯晕倒后,阿嫂曾去侯府上探望,过了几日便说要认她为义女……如今阿嫂又说要离开,我想,想她许是觉得安远侯府才是更好的选择……毕竟,梁世子与长公主,成不成的也两说……”

她说着,便又哭起来。

时旬闻言,面色更加凝重

这丫头许是忧思过度,又怕她阿嫂.离开,已经控制不住地胡言乱语了。

他朝香瑛招了招手,道:“三姑娘乏了,你送她回去歇下罢,再找郎中瞧瞧。我有话同你家姑娘说。”

香瑛担忧地扫了一眼她家姑娘,叹了口气,搀扶着哭到直不起身的时有韵回去了。

时旬松开了一直牵着的手,径自走到院中的黑漆画案前。

一面将纸铺平,一面问道:“梁叔认你做了义女?”

柳令月“嗯”了一声,“他说与我投缘。”

她没提母亲与安远侯的关系。

在时旬回京前,她与梁宣和魏明昭,还有安远侯便约定好,不在时旬面前,提到母亲那些事情。

三人晓得,她是怕说了这事,二人恐怕以后连朋友也做不得。

说到底,是沈娘子遗失了这乘气汤的方子,最后引出来这般因果。

魏明昭也曾安慰过她,此事错不在沈娘子,不然先帝在那会,沈娘子和沈家便决计不可能逃脱得了。

但柳令月心里总有疙瘩,毕竟云娘子便是活生生被害死在她面前的。

而时雅筠害死云娘子的唯一凭证,就是那张乘气汤药方。

她并非怪罪母亲,而是希望这张药方,从未出现过,希望她那日能更机敏些,保全住云娘子的命。

说到底,她怪的是自己。

想起云娘子颌边汩汩流下的血珠,想起时旬隐忍哽咽的背影,想起时有韵哭到晕厥失魂的脸。

只有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时旬定定望向眼前低垂着头的模糊人影,便晓得这小娘子心里定有别的嘀咕和深深的思量。

他也不追问,只笑道:“梁叔有眼光。”

说着,便在纸上写画起来。

“小公爷如今竟能书写画画了?”柳令月被他悠扬提笔的动作惊得回过神来。

时旬的笑容变得更酸更苦些,“在秀州日日练习所得,能写字儿,画画一时半刻还不行。”

“总有那么一天的。”柳令月道,“现在这样已很不容易。”

“可惜,好不容易在你面前重新提笔,却是为你写一份放妻书。”

柳令回他一个更苦涩的笑,复又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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