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辞官(2 / 2)
也许,熙宁的一次挑拨并不算什么,难拔去的帝王心中的那根刺。
他知道的太多了,帝王的过往本该是光明坦荡的,可他所知道的一切足可以把帝王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或许,对自己,他早已动了杀心。而熙宁的陷害,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一旦起了杀心,必杀之而后快。
所以,他必须走!
回到京城后,尽快带着家仆离开京城,找个小镇躲起来方何保命。
戚纶的眼前浮现幼时两人骑着竹马玩耍的情景,小小的孩童骑着竹马,手拿着木剑,威风无两,“戚纶,等我做了皇帝,就让你做大将军,咱们两个一起破军杀敌,谁也不敢欺负我们。”
而他同样骑着断了一条腿的竹马,举着纸片做的大刀,跟在孩童身后,嘶喊不停。
他们自幼相识,他是王府的家生子,还是顺王的顺德帝却从来没有把他当奴才看待,两人同吃、同住、同睡,胜似亲兄弟。
这份情谊,他没齿难忘。
虽然顺王坐拥江山,成了顺德帝;虽然君心难测、疑窦重生;虽然他贪好女色、重利轻义。但在他的心中,这份兄弟情谊,从来没有变过。
他说过,要誓死追随,就一定会做到。
留下吕悔,也算全了这份兄弟之情。
两炷香后,吕悔带着两张豆皮赶来,豆皮塞得鼓鼓囊囊。
“师父,马喂好了。”吕悔爬上山坡,“我特意找了厨子多加了几片卤肉,还有笋丝,跟京城的味道一样,您尝尝。”
他打开油纸袋,“阿粟姐姐做了油炸菌丝,放在豆皮也是极好吃的,我向她讨了些,您赶紧趁热吃。”
“阿粟是谁?”戚纶问道。
“宁妃娘娘的婢女,也是从云南来的。”吕悔又剥开一个橘子,塞到戚纶手里,“她人可好了,会做很多云南的小吃,她还给了我几个鲜花饼,一会给师父带上。”
戚纶并未告诉他熙宁郡主的事,是以,吕悔并不知道帐中发生了何事。
“以后离她远些。”戚纶把橘子一把塞进嘴里,“还有那个宁妃,以后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还有,任何时候,不要一个人去见她。”
“为什么?”吕悔不解。
熙宁郡主从来不斥责下人,打赏又大方,阿粟的性子也好,做的云南小吃经常分给众人,主仆两人在下人口中的口碑极好。
“没有为什么,我是怎么教你的:不听、不问、不说。这么快就忘了?”戚纶语重心长地说道:“阿悔,你虽说得到我的真传,武功不在我之下,但你阅历太浅,缺少历练,宫里的人事繁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万勿牵涉其中。你只需护着皇上,余下的事,做到‘三不’,方能长命。”
吕悔吃着剩下的橘子,听了,但似乎没听懂。
“你记住了吗?”戚纶突然怒斥道。
他很少对徒弟发脾气,吕悔的橘子吃到一半,顿住了,“记、记住了!不听、不问、不说。”
戚纶看着远处的山巅,长叹一声,“为师要走了,你一定要记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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