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辞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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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纶只是跪着,并没有辩解。

  伴君千日,他太了解帝王的心思。

  他若给人定了罪,再多的辩解亦是无用。

  “你难道没有话要对朕说?”皇帝坐在交椅上,居高临下问道。

  “臣的清白,在陛下一念之间,若陛下认为臣有罪,臣百口莫辩。”戚纶说道,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顺德帝放缓了身姿,靠在椅背上,“你倒乖觉。”

  他看了看一旁低眉垂泪的熙宁,再看看面前跪着的臣子,缓缓说道:“戚纶,你守了朕十年,如今朕老了,你也老了。念你侍君有功,朕赐道旨,你回乡颐养天年吧!”

  戚纶双手举过头顶,俯身叩头,“谢主隆恩,臣这就去了,吾皇珍重。”

  “臣的徒弟吕悔已得臣的真传,皇上若不嫌弃,就让他做个带刀侍卫,让他代替臣护吾主周全。”

  他拜了三拜,起身离去。

  刚走出大帐,突然身形不稳,险些栽倒。

  吕悔忙上前扶住他,问道:“师父,怎么去了这么久?陛下说些什么?”

  戚纶看着远处蜿蜒的道路,千回百转,不知要通知哪里。

  他拍拍吕悔的肩膀,“陛下赐我告老还乡,以后你留在殿前司,代我守好陛下。”

  “师父,这是、这是为什么?”吕悔难掩心中震惊,刚刚进去时还好好的,缙云还没有找到,封禅时的诡异迹象还没有查清,为何在这时让师父辞官归乡?

  何况,师父正当壮年,并不老啊!

  戚纶掩住嘴,咳嗽了两声,“伴君如伴虎,在皇帝身边,要想活得长久顺遂,记住:不问,不听,不说。”

  “可是,我不想留在宫里。”吕悔尚不到二十岁,面容纯真,“我想和丫头一起,陪在师父身边。”

  戚纶敲了他一记爆栗?,“说什么混话!你从五岁我便教你习武,难道是为了让你守着我不成?‘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你就当是代我护着皇上。以后当着外人的面,不许再提丫头。”

  吕悔不情不愿应了,“师父何时动身?”

  “今晚戌时就走,你去把马喂饱,吃过晚饭就动身。”

  “为何这么急?皇上又没说什么时候走,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再起身。”

  戚纶在一个山坡前站定,“你不懂,天威难测,能早走还是早走的好。”

  “师父,您先歇歇,我去喂马,顺便带您爱吃的豆皮过来。”吕悔说着,一路小跑远去。

  戚纶想叫住徒弟,再叮嘱几句,看到年轻人那稚气未脱的模样,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坐在山坡上,对面便是巍峨的泰山,山体雄浑壮阔,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和岁月的无奈。

  也许自己不该把吕悔留下,但当他想到自己受困于敌营中,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顺德帝却单枪匹马杀入敌营,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恍如天神降临。

  那时,他对自己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誓死相随左右。

  他愿意做一切阴毒之事报救命之恩,却不承想,因为女人的一次挑拨,竟被削去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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