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羊毛人》中部《我叫小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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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仇?”  “大卵子”说的下面一席话,我很爱听,他说,“箥箕大的个老鸦洲,数数我们年岁的青年人也不过百十号人,捆在一起放到内江里也拦不成一条坝。我们在部队天天唱‘团结就是力量’,做大事就是要人多、要团结,才能打大仗、打胜仗!”

“你在部队经常打枪不?是不是有人将耳朵都震聋了?”我急急地问,“你没有打过炮吧?我看你穿回的军装,没有一只袖子塞炮弹被塞破了。”

“新兵连打靶打过,之后很少,这些年尽管部队挺稳的,但也受大运动的影响,我们重点还是在备战训练。”  “大卵子”一说军队两眼炯炯有神,他说,“我们部队叫第二炮兵,但不是炮兵,这是周总理当年为了掩人耳目而起的这个名字,可见他的智慧。”

“你们不是炮兵啦?难怪了!”

“我们是战略火箭军!我们的枪叫‘千人一杆枪’,你想想就知道它有多大了。”

“一千个人打一杆枪,我想不出来,那么大枪,板机哪个来扣?子弹能打到天边去吧?”

“我们那没有板机,只有摁扭,只要轻轻一摁,它就飞出去了……听说能飞到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好了,不能说得太多,有些是部队机密。”

“部队还让你们把机密带回来呀?”

“脑子里的机密也是机密。当兵有年限,保密无年限!”

“当兵就是严格!”

……

我和“大卵子”谈得很投机,也就是在这时,他提出想让我引荐他去结识闻敏,我拍胸答应了,不想这事动了“扁头”的神经。

从我家出来,有扫地风,却感觉不到沉。冷是在季节里,没有过分。村子里的树,仿佛夏天下水的顽皮伢子脱得一叶不剩光溜溜的,还挺着不怕丑的样子。动物却相反,包括人,越冷,越需要厚实的皮毛  。我俩一前一后地走着,路中遇到了学生伢子还问了证明闻敏放学“回家”的话。我们进到队屋院里子时,看了一眼“扁头”用竹杆子搭的架子当“球网”还好好地立在那里,入冬前最后一只羽毛球打烂之后,再也无球可打了。“扁头”姆姆说“好,要不天天一下工跟鬼魂撵着似的”不到半夜不进门;小椒说“好,‘没有草割了,还想着打到兔子?’”;我不说,我能打到几回,基本上是拾球。

“闻老师!”我喊了一声。

“亮堂吧,门开着呢?请进!”闻敏的声音水漉漉的,我还没有推门她都拉开了门,他见到“大卵子”高高地站在我后边,惊讶起来,“呀!解放军同志来啦!敬礼!  ”她还真学着敬了一个礼。

“闻老师,您好!”  “大卵子”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接住了敬完礼往下放的闻敏的手——闻敏的手肯定软乎乎的、暖和和的。我怎么从来不敢去与她握手呢?——“退伍军人,就不给您还礼了!”

“您好!”闻敏很热情,她在倒水,“亮堂将椅子拉过来,坐,坐!”她像支使家里人在支使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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