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羊毛人》下部《他的姓名赵亮堂》（2 / 2）

赵富贵说：“你哪有姆姆？你在两三岁时，你姆姆就死了！”

“人都有要姆姆，我也要啊！”赵亮堂求起赵富贵，“叔！看在九儿的面子上，让我姆姆回家吧？你不摆她可以，我不让她沾你的船……”

赵亮堂弯下腰，一把将仇翠翠驮到背上。

“儿啊，你放下我，我不回了！”仇翠翠说。

“他阿公要是不摆我们，我趟江也要将你趟回家。”赵亮堂说。

赵富贵听到赵亮堂如此之说，实在无法，便将船靠了岸。赵亮堂背着仇翠翠上了船，一直背着，直到船靠到了洲上，仨人都没有说话。

赵亮堂放下仇翠翠，洲上很多户都拉亮了电灯，在走到村口的时候，他们顶头遇上了吴红英和赵光明。

仇翠翠离洲的时候，吴红英还在邹家过着日子，自然不认识。

“这是九儿阿婆！这是你孙子九儿”赵亮堂指着对面的俩人说，又转身对赵光明说，“九儿，快叫奶奶！”

吴红英扯了扯赵光明的手，赵光明才怯怯地喊了一声：“奶奶！”

仇翠翠也怯怯地应了一声，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赵亮堂的肩上扯下包，拉开拉锁，两手在里边摸了好一阵，才摸出一副银手镯，走过来拉着赵光明的手说：“奶奶见你也没有什么给你的，这副手镯是你老奶奶留我的，奶奶当见面礼给你吧，保佑我小儿康康健健地长大。”

赵光明打小记牢着邹小椒教育他的“别人东西不能要”的话，“奶奶，我不要！你留着。”

赵亮堂说：“接着吧。谢谢奶奶！”

赵光明接过手镯，“谢谢奶奶！”

仇翠翠说：“你长这么大，奶奶没把过一泡尿、没有喂过一口饭，不要谢奶奶，要谢谢就谢你阿婆。”

赵亮堂回头看到赵富贵扛着桨快走到边上了，便抓起包，说：“天这么黑了，回吧？”

进到村子里，吴红英有心叫仇翠翠到他家吃饭，赵亮堂请求吴红英给赵永强送饭之后，坚决要带仇翠翠回家。吴红英后来才知道赵富贵在渡口闹那么一曲，她怪赵富贵多事，哪有儿子不让娘回家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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