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人牛之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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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满柱忐忑不安地打开红杏的来信,突然发现红杏信纸上有滴滴泪痕,将信纸及文字都打湿了,信纸变得皱皱巴巴,字迹上的蓝色墨水也被泪水冲淡,变色,有的模糊不清难以辨认,吓得他心陡然揪了起来,“砰砰”乱跳,大半天不敢再往下看下面的内容。

于是刘满柱把信放在了枕头上,然后在床上双膝下跪,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祈祷苍天,万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万万不敢冒出个什么人来棒打鸳鸯,阻拦、破坏他们的美梦。

念叨完毕,他又忐忑不安地重新把信拿了起来,硬着头皮往下读:

“……柱,你好!剧场含泪话别,至今已十八天过去了,这十八个日日夜夜多么难熬啊!就像过去了十八年之久……

那天晚上你把外衣给我披上,你一路上没冷吗?

那天黑夜风刮得好大啊!行人被大风刮得东倒西歪的,站不稳脚跟,强劲的顶头风逼得人们走三步退两步,人们都缩着脖子猫着腰往回走,你怎么冷得走回去的?好心疼啊!我每每想起就泪流满面……

相思猛如虎,撕咬着我、吞噬着我……

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我喜欢你那宽宽的肩膀,那是一个女人的依靠……我爱你!杏。”。

刘满柱看完,“扑通”一声就爬在炕上哭了起来!不知是一场虚惊之后的庆幸,还是思念之苦折磨得他心神憔悴,泪水如决堤的大河,汹涌奔腾。

他伏在土炕上用棉被捂住脸“呜呜呜呜”地哭了大半夜。

又是一个百花盛开的夏季,刘满柱想着,要是能把红杏领来家里,让红杏来见见他的父母亲该有多好!这样就能很快把婚事定下来。

于是刘满柱试探着给红杏写了一封信,提出了他的想法,征求红杏的意见。

刘满柱家住在山底村村中心北侧的一个小土坡上。村中的主街道离他家不太远,从村中主街道向北走一小段羊肠小道,拐一个弯再爬一个小土坡就是刘满柱家的院子了。

刘满柱的父亲名叫刘得贵。刘得贵长得个子不高,中下等身材,圆鼓脑袋,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与牛眼颇有几分相像。

头上长着几根稀疏的、黑白相间的、又直又硬的短发,圆脸盘,脸上、额头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纵横交错、刀刻斧凿般的皱纹,活像一颗深秋时节收割晚了在地里长得崩开无数条缝隙的圆萝卜。

这是一张吸收了山底村五十年大自然的精华与糟粕的脸,这是一张见证了山底村五十年世道沧桑的脸,其额头下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转动着的那双黑眸总是执拗地望着村里的一切。

他固执、倔强,认死理,就像十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一头倔驴。因而村里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倔驴”。

有些爱和他开玩笑的人就干脆喊他“刘倔驴”。然而刘得贵虽然生性倔强,却为人正直,憨厚,心肠像菩萨一样慈善。他待人待物都和他的性格一样憨厚、慈善、执拗。

刘满柱的母亲,名叫郑仙桃,椭圆脸庞,五官端正,面色白皙而清瘦,温和善良,讲话轻声细语,自尊心强,爱面子,嘴角常常挂着一丝宽容的微笑。

因常年辛勤劳作仍食不果腹,衣不保暖,诸事捉襟见肘,力不从心,脸上常常浮泛着一种无可奈何、逆来顺受的神情。

刘满柱的奶奶,已经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但却长得慈眉善目,精神矍铄,虽已年过七十,但为了尽量少吃闲饭,少给儿孙增添负担,仍日日忙忙碌碌,竭尽老迈身躯之能量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刘满柱家里盖有四间瓦房,坐北向南,属正房。正房分为三个房间,奶奶住中间,爸妈住东边,刘满柱一个人住西边。

院子西房是一个牛棚,喂着一头老黄牛。这头老黄牛是刘满柱一家子的命根子,春天用它耕地,秋天驾车收割,冬天、夏天还能用它搞点小运输,上山拉点柴火,到煤窑上拉点煤炭什么的。有时农闲季节还可给人们拉拉货物赚点收入。

这头老黄牛是刘满柱母亲前后卖了二十头猪、五千颗鸡蛋攒下来的钱购买的。

刘满柱的父亲刘得贵和他的这头老黄牛有着深厚情谊,在院子里,别人走路没反应,而刘得贵一往院子里走,它立刻就能听出是刘得贵的脚步声,就抬起头来,草料也不吃了,“哞、哞”地叫唤着和刘得贵打招呼。

这不仅因为刘得贵待老黄牛好而且还因为刘得贵曾与这头老黄牛有过两段鲜为人知的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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