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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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东西!景家的声誉都要被你一个人毁了!无端伤人,暴戾冷血,哪里有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景滕火冒三丈的呵斥着跪在冰冷地板上的景姣,只差一巴掌打上去!

主母陈氏冷眼旁观,端起一杯茶轻轻呷了一口,仿佛这边的纷争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这样的场面在景家来说,大概隔几天就会上演一次,即便是怒火滔天,景滕除了语气稍微重一些,从来就没有真正动过手,陈氏大概是看透了这样的套路,所以从不相劝,等到景滕骂够了,气顺了,她才不冷不热的开口:“老爷还是不要生气了,姣姣年纪小,还没明白道理。慢慢教便是。”

这就像是一把梯子,让景滕顺着下来。他怒其不争的看了景姣一眼,愤怒而又无奈:“你何时才能懂事些?!”

这场戏,景姣有点厌倦了。她兀自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按照家规,跪祖宗便是了。”说完,熟门熟路的就去佛堂寻祖宗牌位了,这举动,景滕差点没气的厥过去。

一旁的陈氏除了冷笑,也没有别的反应了,她起身理了理衣裳,语气无波无澜:“天色不早了,老爷还是早些休息吧。”

景滕疲惫的看了陈氏一眼,一言不发的点点头。陈氏一点不留恋的迈步离开,刚刚走到门口,便撞见了打扮的清丽可人的杨氏。杨氏是二房,比起冷冰冰的陈氏,不知道要体贴温柔多少倍。景姣让老爷头疼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每闹出什么事情让老爷生气,杨氏便会细心的准备不少解压的食物或是乐子,借此让景滕放松放松,今日也是如此。

杨氏对陈氏福了福身子:“姐姐。”

陈氏睁眼都没看她,漠然离开。杨氏眼中滑过悦色,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温温柔柔的喊了一声:“老爷。”步履轻盈的入了房里……

……

陈氏走出来没久,房门就关上了。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止步不前。陪伴她多年的宋嬷嬷心疼道:“夫人,您就服服软吧。您不能因为那些贱人,和老爷生分至此啊!”

陈氏挺拔的背脊仿佛是她最后的骄傲支撑:“这么多年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从他要让将那个贱女人的女儿过继给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更没有把我当成夫人。我何必自作多情!”想到这里,她又问道:“景姣呢?”

宋嬷嬷:“自己去跪着了。”

陈氏面无表情:“她的骨头倒是硬。”

景姣是老爷与府中婢女所生,在府中并非是秘密,可偏偏她就是景滕最为宠爱的那个女儿。且在那贱婢死后,被景滕提到了陈氏的名下,做了一个名义上的嫡女,就连之后出生的景芸也要叫她一声姐姐。

陈氏并不是很喜欢提起景姣,转而问起了亲生女:“阿芸呢?她这几日受了风寒,今日的事情没有吵到她吧。”

宋嬷嬷摇头:“二小姐大概是吃了药,睡得沉。”

“二小姐”的“二”字,在陈氏听来有些刺耳,宋嬷嬷猛然意识到,赶紧改口:“小姐已经睡下了,奴婢方才看了,房间的灯是熄灭的。”如果没有景姣,景芸就是景府的嫡长女,那些宠爱也都应该是她的,所以陈氏不愿意听到有人叫景芸二小姐,那就像是一个讽刺。

“既然歇着了就不去打搅她了,我乏了,回去吧。”

宋嬷嬷应了一声,陪着陈氏回房了。

……

七十年前,楚国曾经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瘟疫,景家的老祖宗在七十年前逃过一劫,也变得孑然一身,白手起家至今,不过经历寥寥几代,所以这牌位的数量实在不怎么可观。

景姣笔直的跪在蒲垫上一动不动,看着祖宗牌位的神情半点谦恭都没有的,明明低人一截,却是十足的睥睨之姿。

“名号都排不上的次等厨,也能让我来跪,你们也算是走大运了。”低声的呢喃,充满看了不屑。然她的话音未落,一个严厉却又不失稚嫩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跟祖宗面壁思过,不得窃窃私语!”

景姣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

景芸穿着单薄的中衣,外面披了一件披风,显然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的,连头发都披散着,十二三岁的年纪,既有稚气未若的娇羞可爱,也有少女初长成的独特韵味。

她动作轻盈的走到景姣身边蹲下,从大大的披风里掏出一只小篮子,揭开来,里面都是小糕点,她认真地把摆乱了的糕点摆正,一本正经:“听说你又被罚了。”

景姣并没有去碰那些糕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听说你还病着。”

景芸撅起嘴,有点不开心:“都是你啊!你说带我去听说书,结果倒好,你把说书人都打成那样了,我一生气啊,泡澡的时候就泡的久了一点,水凉了么……”说着,很应景的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就病了呀。”

景姣冷眼看她:“这也能赖我。”

景芸瞪她:“那你为什么要打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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