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1 / 2)
景姣把竹均轻轻地拉倒身后,面对韩峻淡淡一笑:“竹均到底只是个孩子,他平日里在我面前乖巧的很,却不晓得他的胆子这么大,韩表哥想要怎么处置竹均?”
景姣似乎是刚刚从床榻上起来的,长发如瀑披在身后,多多少少有些乱,衣裳系的倒是严实,却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分慵懒。她自己似乎并不在意,韩峻轻咳一声,微微垂眸,换上了温和的笑容:“我只是在与竹均开玩笑,那些都是市井搜集来的玩意,并不值钱。”
景姣瞥眼瞧了瞧竹均,在景姣面前,竹均果然又变得乖巧温顺,刚才还和韩峻刀光剑影,现在连一根刺都找不到。
“原来韩表哥在和竹均开玩笑,不过我倒是觉得,竹均有句话并不是开玩笑。”景姣慢慢地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看着韩峻:“韩表哥有什么特殊的喜好,都是你个人的事情,可如果强行将自己的喜好强加到别人身上,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韩峻细细的打量景姣的神色,勾唇一笑:“表妹的意思,我可能不太明白。”
景姣似乎有点疲惫,懒得再和他多废话:“会有机会明白的。”
韩峻目光一动,握着玉骨扇的手指微微受力,骨节开始泛白,他面容不改,笑道:“好。”
……
休息了一夜加大半天,等到头痛的感觉完全缓和过来之后,景姣问起了官府处理这件事情的进度,竹均一一道来——杨氏兄弟还在关押,可是因为杨氏的原因,迟迟未能判决,而景滕为了这件事情气病了,现在卧病在床。
听到景滕病了,景姣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的起身拿披风出门。竹均若有所思,无声的跟了上去。
景滕喝了药之后就一直在睡,杨氏和她的一双儿女被关押在柴房,从开始的祈求变成骂骂咧咧,最后开始挨个挨个的骂,骂陈氏,骂景芸,骂完了不解气还要诅咒,陈氏耳不闻心不烦,让所有人都不理她,景姣得知,让人去把杨氏的嘴巴给堵上了。
陈氏也很想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但是这件事情时候没办法越过景滕来解决的,杨氏这双儿女是他的顾忌,也是这件事情斩草除根的一个障碍,宋嬷嬷到底历经风霜,这个时候给了陈氏一个计策,无非是让杨氏不再成为绊脚石,斩草除根不能妇人之仁。
陈氏分明满心都是对杨氏的憎怨,可如今杨氏已经是砧板上的那块肉,她犹豫再三,还是泄气:“罢了,即便是养他们母子一辈子,也不是养不起。倘若她们真的不曾知晓这件事情,我何苦要为了她们这样的人无端作恶?对了,老爷醒了吗?”
宋嬷嬷摇头:“还在睡。”
陈氏眼神黯然,向来挺拔的背脊,在此刻也颓然,坐在凉亭中的背影,好像忽然间就老了十岁。
景姣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人,陈氏和宋嬷嬷的对话,她听得很清楚。宋嬷嬷先看到了景姣,第一时间知会了陈氏。陈氏的状态顷刻间重整,又成了那个仪态优雅的主母:“你怎么来了。”
景姣也走到亭子里坐下:“本来想去看看父亲,却听说他吃了药还在睡,也就不打扰了,没想到母亲在这里,母亲不介意女儿在这里一同等候父亲醒来吧。”
陈氏看了宋嬷嬷一眼,宋嬷嬷心领神会的给景姣上了一杯茶。
这么多年来,景姣的性子一点就炸,和陈氏之间彼此走知道对方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像这样静静地对坐着不拌嘴顶撞,还是头一次。
陈氏呷了一口茶,忽然道:“你何必在这里演戏呢,你父亲醒过来了,第一个要见的自然是你,这次虽然你有惊无险,但是即便在房中休息,也不会有人责备你,也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她看着景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其实你心里很恨吧,恨不得他早点死,你现在又是装给谁看呢?”
景姣面不改色的喝茶,心中大概了然——从前的原身和家中的关系并不和,莫非真的是因为陈氏现在所说的这样,是因为景姣一直恨着景滕?
可是府中人都知道,景滕这么多年来唯宠景姣这个女儿一人,即便是陈氏,也未必能代替景姣的重要程度,景姣又为什么要恨景滕?!
“母亲爱怎么想都是你的自由。女儿想做什么,也请母亲不要干涉。”
陈氏的眸子一厉,“我听说你最近在钻研厨艺?院子里都是些调料厨具,还去了你娘的院子下厨?”
景姣蹙眉,“母亲为何此言?”
陈氏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冷冷一笑:“你果然是她的女儿……哪里都像她。”
气氛似乎越来越冷了,景姣知道这都是从前的恩怨,与她无干,也不想再自找没趣,只等景滕醒过来探望一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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