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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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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卧房那边忽然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下人,在看到陈氏和景姣的时候,凄厉道:“夫人!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老爷……老爷他吐血了!”

吐血?!

陈氏的脸色瞬间煞白,再也顾不上什么景姣,提着裙子就跑,因为慌张,差点摔跤了,主母的威仪在这一刻全部扫地,她也完全不在乎了。景姣听到消息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惊,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地方正在蠢蠢欲动,她握住拳头,随陈氏之后追了过去。

景腾的状况,很不好。

原本以为只是长如跋涉,心力交瘁之后体力不支才晕倒的,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喝下药之后非但身子没有变好,反而吐血了,且那血的颜色有些不对。陈氏气急败坏的坚持检查了所有的药膳,并没有发现哪里有下毒,连大夫来了都诊治不出有人下毒的迹象。

这一下子,府里都不安宁了。

景芸知道这件事情,吓得六神无主,在韩峻的陪同下前来见景滕。景滕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迷迷蒙蒙中,念着一个名字。陈氏听到,手脚都僵硬了,可是儿女在场,她硬生生的压抑下来。

韩峻算是外人,现在景滕的身子忽然变成这样,他插手不妥,不插手也不妥,看了一会儿,他无声的退出去,对窦凡道:“景老爷的身体状况,不要让府里人泄露出去,此外,几日后的万食节,景家怕是赶不上了,为防万一,稍后我给你一封书信,你找人送到樊城给我兄长……”

至于县衙那边。

杨氏兄弟的案子最好不要积压太久,这件事情必须立刻解决。

可是……韩峻蹙眉看着景滕的卧房。

这件事情能做主的人现在变成这样,陈氏一颗心都在景滕身上,看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没有心思再烦心其他的事情。

景姣是把景芸拖出来的。景芸哭成了个泪人,拉着景姣的手,就像是在拽着一块浮木一样。

“别哭了!”景姣不胜其烦,不由得呵斥一声。景芸忽然被宋嬷嬷拉扯到身后,宋嬷嬷怒视着景姣,当着所有人的面,腰板挺得笔直,厉声道:“大小姐!老奴知道没有人敢招惹大小姐!可是现在老爷病危,所有人都担心,二小姐同样如此!大小姐为何要将努力撒在二小姐的身上!”

景姣笑了:“我和我妹妹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她再次望向景芸:“我说过多少次,等到你遇到事情不再哭哭啼啼的时候,或许就是你懂得认真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时候,你要是不想再让你爹娘多担心一分,现在就别哭哭啼啼。”

景芸紧紧地抿住嘴唇,似乎是在极力的忍耐。她不过十二三岁,从未经历大风大浪,现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怎么了能平息的下来?韩峻自然深谙这一点,忍不住为景芸说情:“阿姣,阿芸现在只是着急,她……”

“她那么可怜,那你好好安慰,我先回房了。”景姣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在场的人无不屏息。宋嬷嬷气急了,韩峻有些尴尬,但是面对哭成泪人的景芸,只能伸手偏偏她的肩膀以作安慰。景芸捏着手帕憋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扑进了韩俊的怀中放声大哭。韩峻一怔,望向窦凡,窦凡立马望向一边——这种事情他不拿手的。

韩峻心中无奈,只好以一个兄长的姿态安慰景芸。

……

这一边,竹均跟着景姣回了自己的院子,转眼就被遣出来去找给景滕诊治的大夫。

陈氏把人都赶了出来,独自陪着景滕,大夫过来,大概也知道府上大小姐的名号,有些战战兢兢。景姣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说我父亲并非中毒,但是凡事总有一个原由,你诊治到什么,跟我明明白白的说清楚,若是有一点遗漏……”景姣话语止住,眼神和语气都冷了几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大夫应了一声,如实回答:“景老爷的确是没有中毒的迹象,小人听闻景老爷这段时间奔波劳累,饮食并不规律,想必还有……”

“奔波劳累,风寒入侵,急血攻心,病来山倒……”景姣握住桌上的杯子,冲着大夫的脚边狠狠砸去!只听得一声脆响,大夫吓得浑身一颤。

“我请您来,可不是来听这种可有可无,说书人张口一说都能说出来的废话!到底诊不诊的出来,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我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喜欢听废话,我现在明明白白的问你一句,到底能不能给一个明确的结果!要是给不出来,你诊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大夫大概也看出景姣不是能蒙混过关的人,轻叹一声,认命道:“景大姑娘,并非小人有意隐瞒,只是一来小人的确不知道原因,二来……也是怕夫人姑娘们不能接受……景老爷他……”

房间中安静的针落可闻,景姣静静地听着大夫的诊断,一双拳头无声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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