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警钟鸣（上）（2 / 2）

娴妃跪在太后的面前抬起了头说道：“太后恕罪，恕臣妾轻慢之罪。”

“轻慢？”太后轻笑一声，“哀家不过是个居于深宫的老婆子，你何曾有过轻慢之心？”

娴妃听到太后这么说，低着头磕了一个头：“太后恕罪。”

太后也不欲再说这件事，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娴妃一番，淡淡的拈了手边的一块蜜饯含了嘴里：“你今日穿得倒是喜庆，和素日里的穿着不同。”

“因着宫里有喜事，所以臣妾也穿得喜庆些，想着沾些喜气也能舒坦些。”说罢又对着太后说道，“恭喜太后又得皇孙。”

“现在说什么皇孙不皇孙的也早了些，纯妃到底也没有生下来。”太后说着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娴妃，“你当初有孕，哀家也想着能多一个皇孙，到头来也是可惜了。”

说到这里，娴妃的脸色又酸涩了起来：“是臣妾无福，不能诞育皇子。”

太后的脸上也带了一丝的叹息，摇摇头说道：“那件事到底也不是你的错，皇帝的病突如其来，倒是殃及了你。”

娴妃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太后：“有太后这句话，臣妾就算有再多的伤心，也能心安了。”

看着娴妃的泪光涟涟，太后终究也是于心不忍：“这些日子你也受了不少苦，倒也能抵过了，黎棠，扶娴妃起来吧。”

见太后终于原谅了自己，娴妃连忙擦了眼泪，对着太后谢道：“多谢太后。”

黎棠扶了娴妃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了，太后理了理衣袖，说道：“你和哀家说说，你今日怎么想通了要来见哀家了？”

见太后似笑非笑，不怒自威，娴妃倒也是不敢隐瞒，如实说道：“是怡嫔和陆贵人在景仁宫和臣妾偶然提起，臣妾才想到来慈宁宫给太后请罪的。”

太后似乎是极为脑子娴妃的这个回答，点了点头笑而不语，许久才说道：“你有心来慈宁宫向哀家请罪，那哀家也无心再刁难你了，上次皇帝生病的事，便就此忘了吧。”

娴妃听得太后轻易放过，心里也是欢喜：“谢太后。”

太后点点头：“你今日来找哀家，怕不只是给哀家请罪吧？”

娴妃神色一顿，有些尴尬：“臣妾，臣妾只是来向太后请罪的。”

“哦？是么？”太后轻笑，“请罪想来穿得素净，你今日这般花枝招展的，哪里有请罪的样子？刚刚你没有瞒着哀家说是怡嫔让你来找哀家的，这话音刚落，你又要诓骗哀家了么？”

娴妃心中一凛，脸色一白，又跪了下去：“臣妾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照实说了。”太后垂着眼睛，并不看娴妃。

娴妃咬了咬牙，说道：“太后，臣妾忽然觉得，当初臣妾滑胎，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那又如何？”太后似乎并不十分惊讶，“你有证据么？”

“臣妾没有。”娴妃的声音虽然低了下去，但是依旧恨意满满，“但是总是逃不过纯妃和皇后众人！臣妾心里恨啊！”

“你恨？宫中人哪个心里没恨？”太后的眼神变得凌厉，“若说恨，皇后的端慧太子离世，她能不恨？慧贵妃一生不能生育，她能不恨？纯妃如今怀孕，若是因你滑胎，她能不恨？”

“慧贵妃不能生育那是娘胎里的不足，和臣妾无关！”娴妃说着，眼睛却有些慌乱躲闪。

“是么？那你就是承认了端慧太子的事是你做的了？”太后轻笑，“娴妃，你本事挺大啊。”

不等娴妃说话，太后已经说道：“哀家不管过去如何，只是纯妃这胎，若是因你而保不住，哀家绝不轻饶，哀家已经失去了两个皇孙，绝不允许再失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