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有孕(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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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眯眯地接过银票,在手上数了三遍,然后进到里屋把它们都塞在床底下——我把床底下的地板刨了一个坑,平日里用砖石盖严,外头看不出来,里头就是专门藏银票的。

我藏好了,这才拿一盒子金锞子出来赏给小连子几颗。

小连子一直盯着我手里的银票,直到拿到了金锞子,面上才有些失落。笑话,你还想着我从银票里抽一张给你?那都是一百两一张的,我一个月的月例才多少?

我的酒楼蒸蒸日上。

我早已请了几位名动京城的大厨,自然要付给的工钱是一大笔;后来我又想开分店,我把床底下藏的银票都巴拉出来,一数竟然有七千两,恩,巨款啊!开分店的本钱足够了!

我已经看到了九州食客光明的未来了!

我的母家家眷得了皇恩,也能够从宁古塔那儿迁回京城来。我父亲原本是国公爵位,死后由我嫡出大哥袭爵,世袭降爵,如今已经受封为一等威武将军。

至于官阶,大哥原本是刑部员外郎,此时“赦罪”,自然是官复原职。但皇恩浩荡,皇上又提拔他为刑部侍郎,领三品官俸禄。

二月初三时,我大哥扶父亲棺椁回祖籍安葬,余等家眷重回了荣国府。

我族中获罪时,荣国府的大宅院荒废,后又被户部按着律例给发卖出去。不过荣国府极大,最后也不过卖出去一半的地,等我家人赦罪回来还能够住进去。

举家搬迁的事宜很是繁琐,我的三哥把宅院之事报给了户部,和户部的官员们商议之后,便把京城另一处荒废的公主府分出三分之二来,用作我们荣国府的宅院。那公主府原是先帝庶妹淑和公主的府邸,安王政变时,淑和公主和驸马都已经抄斩了,府邸也要发卖。

等这一切事宜办妥、女眷们安置下来,就已经是三月份了。

皇帝在三月初一时召见了我大哥。彼时我也接到了圣旨,道因我身怀龙嗣,按例可请家眷进宫探望。我嫡母和几个姐妹已经奉旨入宫。

家眷进宫或后妃省亲,都是极大的恩典。若不是因我有了身孕,身为宫妃,这一辈子都是难见家人的。

我虽和嫡母、姐妹们没有多少情分,但思及家中变故,亲眷流离失所,不免心内感慨万千。就吩咐将琼宫好生拾掇了一番,安顿好一应事宜等待我的家眷。

入宫的规矩严谨,大太太她们要先去乾清宫外头给皇帝磕头,然后去凤仪宫里向皇后请安,最后才能来探望我。皇帝政务繁忙,自然不会见她们;皇后一贯温良,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刁难外命妇,她请大太太吃了一盏茶又说笑了几句,就笑着在探亲的圣旨上加盖凤印,允许她们来琼宫探望我。

这样一应礼仪过下来,等到了晌午时分,我宫里的小内监才通传道“夫人和小姐们到了”。

我扶着迎蓉在殿门处迎她们。来者并不多,只有大太太和我二姐、四姐、六妹、九妹四个姐妹。

我请她们进大殿,自己端坐在前厅上首的红木扶手椅上,微微侧倾身子半受了她们的礼,又起身对大太太行礼,大太太依着规矩不敢受,避过去了。

我们互相行过礼,宫女们才给大太太看了座。我和她们经年不见,乍一见面,都颇有些动容。

大太太老得有些厉害。她今年不过四十几岁,原本是保养极好的夫人,见之如三十许人;但在宁古塔过了一年后,脸上的皱纹都爬到了眼角与额前,发髻一看就是染过的,乍看上去是黑发,鬓边的发根却是花白。

我看她走路时好似腿脚不利索,便明白她得了腿寒病,和我一样的毛病。大抵是冬日里宁古塔苦寒给折磨出来的。

虽是如此,好在大太太的精神头还是不错,双目有神,一如我当年在家时她主持中馈、掌管后院的模样。

大太太先是念了几句“皇恩浩荡”,而后就问我道:“娘娘在宫内可还安稳?身孕可还好?”

我一一笑答道:“一切都好。皇上厚爱我,母亲不必担心。”

我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小腹还未显怀,看不出什么。但大太太仍是在我那儿打量了许久,眉眼间露出欣喜来,又双手合十道:“都是皇上的恩典!”

她对皇帝是真心的感激,对我亦是。金家一家老小能东山再起,能从宁古塔那儿回来,全是因为我在宫中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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