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木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医馆。她来到华阳道长的屋里,师父还在昏睡不醒。木尘呆呆坐在床边,想着心事。
华阳道长悠悠醒了过来,见徒儿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五年前初见木尘的时候,也是同现在这样一般神情郁郁,那时候的她,还叫杨樾。
五年朝夕相处的时光,两人亦师亦友,情同母女。华阳道长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并不惆怅,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木尘。
她叹息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你想求的是放下之道。如今时移世易,你可曾有所了悟?”
木尘脸上浮出惭愧之色,道,“弟子愚钝,跟随师父修行多年,竟无丝毫长进。此刻的木尘,非但不知道如何放下,反而生出无穷杀心。”
华阳道长豁达地拍拍木尘的手,道,“修道之人,从来都是依心而行,随性而为。无论何时,无愧本心就好。”
木尘点点头,似有所悟。
天亮时,久病不治的华阳道长溘然长逝,去世前,她只对木尘提了一个要求,希望木尘能将她的骨灰送回灵山慈济庵,木尘含泪答应。
三日后,华阳道长的后事料理已毕,木尘便向苏清禾辞行。
苏清禾并没有收下木尘递来的诊金,她又是愧疚又是不舍的说,“我说过的,我没有治好华阳道长,我分文不取。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这些钱你还是留着做盘缠吧。木尘姐姐,我可羡慕你的胆色,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一样闯荡江湖呀!”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苏清禾可着实喜欢木尘洒脱不羁的性格,若不是木尘需要将师父的骨灰送回灵山,她还想挽留木尘再多留一段时间。
木尘也舍不得苏清禾,可是眼下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万一事泄,搞不好会将眼前这位善良活泼的小姑娘牵连进去。只能笑道,“救人甚于救己,苏姑娘悬壶济世,可比闯荡江湖强上百倍。”两人依依惜别。
待苏清禾回到房中,却发现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小小的匣子,她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她典当出去的羊脂玉壶。
此刻的会稽县城外驿站,运送公务和物品的驿卒出出进进,马嘶车响,人声喧哗,仍如往常一般热闹。
但如若有心之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驿站的气氛十分不寻常,原本提供给各过往官员休息的后院禁止闲人靠近,各出入口分别被十几名护卫守住,进出之人均要被仔细盘查一番,院中更是戒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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