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2 / 2)
眼见幼驯染又发来条简讯,说是四人要坐回来找他,萩原研二赶紧单手打字回复:【有事耽误了,你们先返校】
距离教官规定的返校时间仅剩二十分钟,虽然其他校规基本都违反了也不差这点,但他不可能让好友们都去干澡堂的活,自己开溜潇洒。
他小心翼翼将一见钟情的美人扶回原本靠车体酣眠的姿势,踩着关门的铃声下车,匆忙中还滑落了一盒栗子饼。
望着那节车厢缓缓离去,萩原研二捂着心口,heart痛痛!
——并不是因为栗子饼!
……
李青桐是被列车员叫醒的。
“……小姐?先生?不好意思,本班电车已经到终点站了。”
列车员的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声音像是由远到近传入耳中,将李青桐从沉睡中拉出来。
“……抱歉,我睡过站了。”她无奈地抬手盖眼,明明已经计算过,按照白天减少的睡眠时间增加进食了。
要么就是生物钟太强大,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要么,这具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靠以往方式支撑不住魔力的消耗了。
她起身冲列车员点头致歉,下车后准备搭乘反方向电车回友枝町,今晚的加餐算是泡汤了。
列车员第一次见这样漂亮到认不出性别的人,本想等对方开口后靠声线分析一下,结果听到声音反而更纠结了。
尽管困惑,但专业素养和服务精神不能丢,列车员面不改色地目送对方离开,继续打扫时发现座椅下面有一盒被挤压过的栗子饼,可能是刚才那位乘客睡迷糊了遗漏的。
列车员连忙追出去,幸好对方在月台另一侧等反方向电车,一路小跑到跟前,“您好?这个……”
李青桐感觉到手中被塞了一盒东西,下意识摸索形状和里面的内容。
而列车员没觉察出她有视力障碍,见一时未否认便欣然确定这位就是物品的主人,鞠躬后又返回车上,“欢迎下次乘坐本班电车!”
“轰隆轰隆”,电车入库了,只留李青桐站在月台上,握着一盒伴手礼。
外盒被压塌了小半,但食品封胶都在,应该没有开封过,盒子上蹭了点不属于列车员、若有若无的古龙水香味,但更多的是纸盒掩盖不住的浓厚甜意,她一闻就知道,这肯定是栗子饼!
初秋的栗子啊,先烤后煮、加入了大量白砂糖小火慢熬的糖渍栗子啊,馅料香甜的气息都要从纸盒里渗透出来了。
李青桐咽了咽口水,心想,难道这是日本电车坐过头到终点站会开启的什么隐藏福利吗?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如果这会儿走过哪个路人,将会目睹她冲空气说话。但实际上她脚边正蹲着一名半透明的年轻男子,浑身血污、四肢扭曲,如城市怪谈般流着血泪。
生前是社畜的男鬼幽怨地哭泣:“要是能有陌生人愿意送吃的给我,我就不会卧轨了。”
李青桐:“……抱歉,不是故意戳你伤心事的。”
那既然是列车员送的,吃了也没问题吧?
电车来前,她坐在月台座椅上,分了一块栗子饼给男鬼当作贡品,深深吸了一口香气。
“多谢款待~”
——
“哗——”
一盆水泼上澡堂瓷砖,将洗刷下来的污垢冲走,地面很快变得洁净又亮晶晶。
五人清理了几天澡堂,手法愈发熟练,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速度比第一天快了许多。
诸伏景光边擦拭更衣室柜子,边听浴室里萩原研二讲有人在电车站跳轨自杀的话题,探头问:“因为这个你才没赶上电车?”
“赶是赶上了啦……”萩原研二用力刷着地面,想起电车上发生的事仍然会心跳加速,“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
四人异口同声:“谁?!”
“车厢里遇到的人。”
松田阵平十分怀疑:“你确定不是见色起意?”
“我在小阵平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嘛?”他开玩笑地戳回去。
大部分人都会对出色的外表有偏爱,这很正常。可萩原研二事后回忆,那时对方脑袋略微低着,还有碎发遮掩,他第一眼没看清样貌,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被莫名的氛围和磁场所吸引。
说不出是什么缘由,挺奇怪的。毕竟他从不觉得自己在情感上是意识流感觉派,一直都挺现实的,通俗点说就是看脸。
没错,幼驯染很了解他。
伊达航想想那条电车线路周边设施:“是附近的大学生还是上班族?”
“……不知道。”
诸伏景光了解这位同期的行动力:“那你要到联系方式了吧。”
“……没有。”
见他越来越没底气,降谷零挑眉,有点不敢相信:“名字呢?”
“……”
一问三不知,要不是萩原研二说得煞有其事,几人都要以为这是他梦游梦见的。
松田阵平搓着澡池,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放出最后的暴击:“啧,你干脆连那家伙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得了。”
萩原研二:“…………”
好巧,又被小阵平说中了呢。
这一沉默引来了同期们的集体围观,降谷零震惊:“你真不知道?这也能一见钟情?太草率了吧!万一对方是男人怎么办?”
“没关系啊,我不在意这种事的,”萩原研二wink大放送,“男人我也可以。”
众人:“……”是哦,这货本来就不是什么思想保守的人,之前还调侃班长喜欢降谷。
“那后天和其他班级女生的联谊你还去吗?”诸伏景光这么问,是因为萩原基本相当于这场联谊的主办人了。
萩原研二展臂一挥,“当然去,班长有女朋友都去,我哪有缺席的道理。”
一见钟情的感觉是很奇妙,但太虚无缥缈了,往后又不一定能再遇见,作为一个脚踏实地的现实主义者,相比之下他肯定选择享受当下啊!
班长笑骂:“少拿我当借口!”
降谷零在一旁半月眼,嘀咕:“我还是想象不出难辨性别的人的样子。”
松田阵平在这点上和他观点一致:“我也是。”
hagi对女性了解多这点就不提了,关键他们可是警校生诶,外貌识别在课上都学过,就算脸和身材难以区分,可以听声音、看服饰、观察动作习惯啊。
但反过来想,连萩原研二这么细心的人都分不清,那到底能长成什么样?
四人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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