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迷雾笼罩(2)(1 / 2)
惊人的逆转
关允小时候没少和伙伴一起在流沙河炸鱼,对于土制的雷管炸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小小的一个雷管威力不大,但在玻璃瓶里装满硝酸钾,再将雷管放到里面,扔到冬天结冰的河里,引爆之后,威力惊人。
硝酸钾主要用作肥料,由于杂质过多,基本上就能炸动一米方圆的水面。但如果将酒瓶换成铁筒,再将硝酸钾换成黑炸药,威力就堪比炸弹了。不过一般人弄不到黑炸药,除非是爆破工人。
当然,也有人将鞭炮里的炸药聚到一起,也能制造出来可以开山破石的武器。关允在浓烟刚刚涌出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硝酸钾的味道,再听到沉闷的爆炸声响,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有人在裂缝中引爆了自制的土雷!
大坝内部十分宽阔,有不少铁架和木架还没有撤走。
土雷威力不大,或者说,幸好没用上黑炸药,只是常见的肥料,但由于是放置在空间狭小的裂缝中,无形中又加大了威力。再者,裂缝之处正好在工程结构上是交接点,比较薄弱,爆炸的威力就经过再次折射,产生了地动山摇的效果。
当然,一个小小的土雷不至于将大坝炸塌,但大坝本来就有了隐患,再遭受意外的冲击力,一阵晃动之下,里面用来支撑的部分铁架和木架就轰然倒塌了。关允扑倒了冷枫,躲过了一座铁架的倒塌,谁知刚倒在地上,又一个木架也支撑不住,直直朝他的后背砸来。
关允身下压着冷枫,他的本意就是救下冷枫,现在木架砸来,他本可以一翻身躲开,但如果他让开了,木架势必会砸在冷枫身上。一瞬间关允做出了决定,要替冷枫挡住木架。
木架不是很庞大,但少说也有百十斤,如果砸中了,纵然是砸在后背上面,也会难以承受。关允眼睛一闭,不躲不闪,心想,拼了。他和冷枫虽然关系密切,私交也不算深厚,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感激冷枫对他的保护和提携。
眼见木架就要砸在关允的后背之上,忽然,冷枫双手用力一撑,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喝一声:“你还年轻,让我来!”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冷枫一翻身又将关允推到一边,他的身子才站起一半,木架就“砰”的一声重重地击打在了冷枫的后背之上。尽管冷枫很聪明地弯起身子迎了上去,化解了木架一部分的冲击力,但从木架倒塌时带动的呼啸风声可以判定,木架的冲击之力非同小可。
关允被推得就地打了一个滚,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冷枫对自己的呵护就如长辈爱护晚辈,一句“你还年轻”犹在耳边,忽然就感觉后背一热,用手一摸,竟是冷枫一口鲜血喷洒在了他的身上!
“县长!”关允肝胆欲裂,撕心裂肺地痛呼一声,回头一看,冷枫已经被木架砸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前流了一摊鲜血,红得触目惊心又惊心动魄。
一直以来,关允虽然视冷枫为目前最大的靠山,也尽心尽力为冷枫服务,紧紧跟随冷枫的脚步,但或许是性格的原因,他一直感受不到冷枫对他发自内心的关怀。关允毕竟还年轻,冷枫比他大了十来岁,说是兄长有些大,说是叔叔有些小,正是不大不小的差距,关允和冷枫之间的距离也一直就不远不近。
关允理解不了冷枫内心隐藏至深的人生悲欢,也感受不到冷枫在人情冷暖上面的真情流露,就一直以为冷枫冷峻久了,不会再表达真情实感了。也确实,刚才冷枫一声断喝,也是冷冰冰的口气,但在冷冰冰之中透露出来的义不容辞和大义凛然,第一次切切实实地让关允感动了。
而且还感动得无以复加!
平常的温言软语和关怀再多,也比不上在生死关头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官场之上历来都是老大优先的原则,在灾难来临之时,从来都是领导先走,哪里有领导奋不顾身救下级的道理?冷枫在平常对关允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和爱护,但都不要紧,只此一次,就让冷枫成为关允心中永恒的丰碑和永远无法跨越的高峰!
关允跑向了冷枫,跑得过急,一下摔倒在地,摔得双手十指流血,摔得浑身泥泞不堪,也毫不在意,爬起来继续向冷枫冲去。他距离冷枫只不过十几米远,但地上有太多的水泥和碎石,他站起来又摔倒,摔倒又站住,短短十几米,似乎长过了他一生的长度,跌跌撞撞摔倒了不下四五次!
脸摔破了,衣服扯坏了,鞋子掉了一只,关允比冷枫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伤痕累累,双手和脚上都鲜血淋漓。此时如果他站在金一佳和温琳面前,谁也不会认出他。
终于,关允来到了冷枫面前,用力推开他身上的木架,大声呼喊:“县长,县长,你醒醒。”
冷枫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嘴角还有鲜血不时地涌出,情况十分危急,关允心急如焚,放声大哭:“县长,你醒醒呀……”
硝烟过后的大坝内部,一片狼藉,关允抱着冷枫痛哭的情景,多少年后,一直铭记在冷枫的心中。尽管此时的冷枫昏迷不醒,但他却奇怪地记住了这一刻,甚至关允跌跌撞撞连冲带爬冲到他面前的场景,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每次回忆起来,都会一次又一次强烈地冲击他的心灵。
关允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儿,是一个值得扶持并且可以携手共进的同路中人。
硝烟之中,一个人影儿一闪,正要逃窜,却被闻讯赶来的工人逮个正着。有人认了出来,他叫节三,是王车军的死党之一。
等工人们七手八脚将冷枫抬上雪橇的时候,众人才注意到关允手上和脚上的鲜血在雪地上洒落了长长一道血路。而关允一脸刚毅,光着脚踩在雪中,没有皱一下眉,没有叫一声疼,顿时让所有工人都肃然起敬。
工人们常年在工地上劳作,经常受伤,知道脚伤和手伤的剧痛,又是在冰天雪地之中,严寒之下,更是疼痛难忍,没有非一般人的意志根本难以承受。而关允学生一样的白净面孔,却咬牙不肯哼上一声,坚强的意志工人们心中暗暗敬佩。
就有工人拿来大衣替关允穿上,关允已经木然了,却依然不忘交代工人注意安全,先全体撤离大坝,将肇事者送到县公安局。然后他才跳上雪橇,陪冷枫一起紧急赶往县医院。
冷枫紧闭双眼,依然昏沉不醒,显然后背上的一击受伤颇重。关允双手紧握,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也不觉疼痛,不管是不是巧合或是精心设计的圈套,今天的事情,梁子结大了!
本来关允对王车军还心存了一念之仁,既是乡里乡亲,又是同事一场,倒也不必非要赶尽杀绝。所以在王车军悄然离开孔县的同时还放风搅乱视线的做法,他假装不知,也没有故意说破王车军的谎言。
王车军确实是离开了孔县,但肯定没有自杀,他要是一死了之,他就不是王车军了,他心里还隐藏着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但他到底去了哪里,关允也不得而知,却隐隐感觉王车军离孔县不远,还躲在暗中如狼一样伺机出击。
今天的事情印证了关允的猜测,王车军贼心不死,居然利用自制的土雷想制造恶性事件。还好,土雷的威力不大,却还是震动了大坝,炸伤了冷枫。
关允一拳砸在车上,暗下决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车军,如果有一天狭路相逢,等着,不死不休!
到了县医院,医生见是县长病危,顿时乱成一团。院长亲自上阵会诊,初步论断结果是内脏受伤,保护性昏迷。县医院条件不够,没有透视设备,无法进一步确诊,必须送市医院。
冷枫失血过多,在送市医院之前,要先输血救命。关允当即伸出胳膊,说道:“我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输我的血。”
几名随同的工人不同意,关允太瘦弱了,而且一路上也失血不少,再输血恐怕身体吃不消,关允急了:“县长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不替他输血,我一辈子不会心安。”
一句话说得医生和工人的眼睛都湿润了。老院长满头银发,见多了人间的生离死别,此时也还是被关允感动了,抹着眼泪说道:“男人气概,好样儿的,咱孔县人都是知恩图报的好人。”
当关允体内的鲜血输入冷枫的体内之后,冷枫惨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也许就是从此刻起,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从此就血脉相连。
本来就已经失血过多的关允,输血之后,脸色惨白如纸,几乎站立不稳。但他还是坚持要陪冷枫前往市医院,大雪封路,孔县距离市区八十公里,又将是一段怎样的风雪之路。
不多时,李逸风赶到了,温琳赶到了,心急火燎吓得花容失色的金一佳也赶到了,一场绝地大抢救就此上演。而在冷枫受伤的背后,孔县的局势,以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插曲,出现了惊人的逆转!
风雪之路
相比温琳的揪心和惊恐,相比金一佳的惊吓和不安,李逸风则镇静得多,脸色凝重如雪,先是询问了冷枫的伤势,又握住关允的手,问了问事发时的情景。当他听关允说到冷枫奋不顾身地替关允挡住了木架时,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也不知李逸风想到了什么,忽然长叹一声,郑重地拍了拍关允的肩膀:“关允,你还能撑住不?能的话,就一路陪冷县长去市医院,他身边需要有人照顾。”
李逸风脸上的复杂表情和眼中的失落,被关允看得清清楚楚。他虽然猜不透李逸风心中的所思所想,却也体会到了李逸风的复杂难言,就重重地点了点头:“请李书记放心,我保证一路护送冷县长到市医院。”
李逸风一回头,脸上怒气大作,对崔玉强说道:“立即查明事情真相,严惩凶手,绝不姑息!”
“是!”崔玉强转身出去,临走前,向关允投去了深深的一瞥。
李逸风紧急调来了孔县唯一的一辆越野车,关允上车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温琳和金一佳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温琳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话了,哭得跟个泪儿人一样。自从她认识关允以来,关允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形象,哪里如现在一样不但衣服破得不像样子,还手脚流血,狼狈不堪。但关允再狼狈也是她心中最伟岸最英俊的男人,何况他是为了救人,是死里逃生。
温琳咬得牙齿咯咯直响,如果现在王车军站在她的面前,她说不定扑上去就能掐死他。当那个夜晚王车军被几个人暴打时,她还于心不忍,觉得关允下手未免太狠了,好歹也是同乡和同事。但现在,她才真正认识到了王车军的狼子野心,对王车军恨之入骨,后悔当时没有狠狠地踢他几脚。
比起温琳的泪雨纷飞,金一佳虽然也是双眼含泪,不过却比温琳镇静得多。但金一佳泪水在眼中打转的悲愤、强忍住悲伤的不甘,也是让人生怜。谁也不知道的是,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如现在一样悲伤,心如刀割!
金一佳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痛得她无法呼吸,此时此刻她才知道爱情的滋味原来就是感同身受。关允脸上的擦伤、手上的创伤和脚上的冻伤,伤在关允身上,痛在她的心上,只让她揪心地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一次欺负,连一句重话都没人敢对她说出,更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如果关允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关允是她第一个动情的男人,就在昨天的雪夜,她还抱着他诉说衷肠,依稀记得昨夜的关允英俊潇洒,呵护她入梦。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心爱的男人,衣衫破烂,伤痕累累,怎不让金一佳又心疼又愤怒。
不管是谁,害了她心爱的男人这么惨,她就一定要加倍还回来,不让对方痛苦不堪,她就不是京城第一千金金一佳!
是的,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围着关允双眼含泪的女孩儿,柔弱无助的样子就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生。除了她云鬓花颜金步摇的风姿让她与众不同之外,无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是京城世家子弟圈内人人艳羡的京城第一千金!
诚然,世家圈子之内的事情,就是身在京城的大部分京城人也不得而知。但圈子就是圈子,代表了社会的潮流和影响力,也代表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对社会资源的掌控能力!
越野车只能容下五个人,关允和一名医生陪冷枫坐在后座,前面是司机和另一名医生,温琳和金一琳想随同前往,却没有了座位。
温琳不管不顾地拉住金一佳的胳膊:“一佳,快,找一辆车,我们跟着关允一起去,快呀。”
金一佳却只是拉住关允的手:“你放心,你受的苦遭的罪,我都记下了,有一天,肯定会让一些人加倍偿还!你先走一步,我会一路追随,在风雪的道路上,我永远不会扔下你不顾。”
关允勉强地一笑:“我不要紧,你和温琳就不要去市里了,雪大路滑,太危险。”
金一佳却不再多说,也努力地笑了笑,不让眼泪在关允的面前滑落:“你不要管我,记住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拉上温琳转身离开。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大颗大颗地飘落,落在了雪地上,打出了一个又一个伤心的痕迹。
汽车从县医院发动之后,转到主道之上,一路向西而去。孔县距离黄梁市八十公里,没有高速,只有一条省道。省道路况基本上还算可以,除了孔县的路段年久失修之外,一出孔县境界,就是平坦的双向两车道的公路。
有一句顺口溜传颂一时:“胖镇的葱,远会的蒜,孔县的公路疙瘩蛋……”意思再明显不过,胖镇县盛产大葱,远会县出产好蒜,而孔县呢?公路坑坑洼洼就像疙瘩蛋,言外之意就是从黄梁市出发一路东行,睡得香甜的人突然被颠簸震醒了,不用看,就知道到孔县了。
孔县在黄梁市众多区县中,除了疙瘩蛋的公路以外,一无是处。
大雪封路,当汽车左右摇晃艰难地行进在孔县路段让人咬牙切齿的疙瘩蛋公路上时,冷枫被汽车的颠簸震得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关允一手高举输液瓶,一手托住冷枫的肩膀,不让他从后座上掉下,心中除了焦急之外,更为冷枫大力推动农业兴县的战略而心中感怀。以孔县的交通条件,工业强县只能是一剂迅速见效的强心针,却很难有后续的可持续发展。
从工业发展的角度考虑,孔县的地理条件并不优越,但从农业兴县的发展思路来看,孔县距离京城和津城都是四百公里左右的路程,距离黄梁市八十公里,距离省城二百公里。再向东是鲁省,向南是豫省,又地处中原腹地,有广袤的良田和得天独厚的土质条件,孔县发展农业绝对大有可为。
在等农业兴县的摊子铺开的同时,再拿出一部分财力修好公路,正好是同步进行。但李逸风非要上马造纸厂项目,以他在省城的关系,确实可以拉来一两笔投资,但从孔县今后发展的长远计,造纸厂项目确实不适合孔县。
如果李逸风亲自护送冷枫前往市医院,亲身体会一下大雪过后的孔县的交通现状,关允真想当面向李逸风直陈工业强县只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只管一顿饱饭,不管下顿饥寒。
蓦然,关允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再犹豫了。尽管他和瓦儿关系不错,瓦儿稚嫩的声音犹在耳边,也尽管他也欣赏李逸风的为人,但在事关孔县发展大计的大事上,不能再坐视不理了。哪怕他背后推上李逸风一把会让李逸风永远记恨他,他也要不顾后果的出手了。
冷枫脸色苍白,没有醒转的迹象,汽车前进了几公里后,就走不动了。积雪太深,尽管是四驱车,也是四轮打滑,陷到了雪中。
关允心急如焚,下车之后,举目四望,天地之间一片苍茫,视线所及之内,空无一人,怎么办才好?关允习惯性一攥拳头,却扯动了手上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
冷枫的伤势不轻,耽误下去,也许会没命。但现在大雪封路,寸步难行,难道冷枫真该命绝于此?关允仰天长叹,猛然大喝一声:“拼了!”
关允下了狠心,就是背,也要把冷枫背到市里,总之不管怎样,不能坐以待毙。正当关允拉开车门,不顾浑身的伤痕要背上冷枫时,忽然,身后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回身一看,不由顿时惊呆。
准确地讲,身后传来的不是汽车的轰鸣声,而是推土机的轰鸣声,四五辆推土机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如一条长龙杀来,气势恢弘。
关允一愣,随即心中一阵狂喜,他也是情急之下,当局者迷,没有急中生智想到用推土机开路。虽然慢,但总强过无路可走百倍。
更让关允惊喜的是,在第一辆推土机上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他招手。红袖招手,美人如玉,正是金一佳。
好一个心思敏捷的及时雨金一佳,关允一时高兴,忘了脚伤,跳起来就要去迎一下。不料抬脚过高,落地时用力过大,一阵剧痛从脚底传来,一下收脚不住,当即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跟头。
“啊……关允!”
金一佳惊吓之下,顾不上危险从正在奔驶的推土机上跳了下来,差点崴了脚,风一样冲向了关允。由于跑得过快,雪又滑,她也一下摔倒在地,身子在雪上滑行了几米,正好停在关允的身前。
脸上身上全是雪,尤其是脸上,花容不再,被雪水和泥水弄成了花脸,三分滑稽四分可爱十分惹人生怜。关允倒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本来疼得咬牙,一见金一佳的滑稽模样,不由又笑了,伸手去抚摸她如花的娇艳脸庞,柔声说道:“你是一个好姑娘。一佳,谢谢你。”
金一佳也伸手抚摸关允脸上的血痕:“你是一条好汉子,关允,我喜欢你。”
天地之间,大雪无痕,唯有两颗年轻的心灵,碰撞出晶莹剔透的火花。
生命通道
关允并不知道金一佳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是夏莱的表妹,是京城金家的大小姐,却不知道京城三家金的威名和她京城第一千金的名号,也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她除了政治眼光敏锐、经济头脑超人一等之外,还有冷静的判断力和及时出手的大局观。
在护送冷枫的汽车走后,金一佳就断定汽车走不远。她见温琳泪雨纷飞地去了县委,也没时间过问温琳去忙些什么,就立刻打了电话通知了正在平丘山施工的工程队。
平丘山的工程接近了尾声,只剩下两台推土机了,金一佳认为两台太少,当即又打电话给流沙河大坝工地,要求出动全部推土机去开路。大坝工地负责人说是没有接到领导小组的指示,不敢擅自决定。正当金一佳再去打县委电话请求县委出面协调时,温琳的电话打了进来。
温琳第一时间赶到县委,就是希望流沙河大坝项目领导小组出动推土机加入到营救冷枫的行动之中,桂晓杰当即拍板决定,出动全部推土机负责清雪。
温琳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恢复了冷静和理智,思路清晰,说道:“一佳,你陪关允去市里,我留在县里,处理再出现意外的情况。我不能陪在关允身边,请你照顾好他,别再让他受到一点儿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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