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任职(2 / 2)
“不了。”晏修摇头,稍稍偏头把烟点燃,吸了一口。他起身走到店的后面,站在阳台上,眼眸平静看着悠远静谧的湖泊。
C市是水城,顾名思义,这座城市被湖泊环绕着。
水新警局在城东,周围的店铺依山傍水,风景格外好,望眼望去,烟雾朦胧的青山和湖泊。只是天际那边的乌云密布,往这边幽幽飘飘地移过来。
晏修垂眸,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尘,突然想昨晚陈德跟他说今天要来一个新法医,是老祝的闺女,让他见见,晚上还有一个迎新聚会。
他淡漠地扯了扯唇角,也不打算去。
抽完整支烟,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薄荷糖,扔了一颗放嘴里,薄荷的清香,很快掩了口腔里烟草的味道。
“今晚要下雨了。”老板望过来,过了片刻,他又说,“晏警官,还是没有我妻子的消息吗?”
晏修垂眼,淡淡道:“抱歉。”
老板眼神变暗,叹了叹:“一晃我都等了找了五年。”
晏修垂眸,眼神冷灭。
谁又不是同样的等了这些年。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晏修快速地拿出来:“白骨案?新村?好,我马上过去。”
警局这边,交接工作刚进行到一半就有了案子,祝渔一听,把法医工具箱一提跟着出警了,为了更详细的了解死者案发当时,所以法医也是要跑现场。
案发地点在新村。
新村是新开发的商业楼盘,还在建设中,工地上是漫天的黄沙尘土,水泥钢筋和各种混凝物。昨夜下了一场暴雨,雨水冲走了所有的痕迹,地上一块又一块的小水涡。
清早五点,工人照例巡逻检查,发现黄沙堆上放着麻袋,本着好奇的心爬上去打开一看,整个人都吓懵了,竟然是人的白骨,连忙打电话报了警。
“我每天是这个点在工地巡视,怕有人偷钢筋卖钱。早起我看见黄沙堆上有麻袋,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把垃圾扔这里……”
晏修正在询问报案人,远远看见祝渔背着工具箱匆匆跑过来,他整个人一愣,复而想起早上的话——祝渔是那个新来的法医。
她一边跑,一边甩了开黏在脚下厚厚的沙土,和迎面的刑警打招呼。
祝渔一眼就看到了晏修,距离上次见面已是三个多月了,进入冬季,气温转冷,他穿着加厚夹克外套,干净利落的短发,仔细地询问报案前的细节:“昨晚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幕让她有些恍惚,有些熟悉。
那会儿,她上高中,晏修是初入警局的实习小刑警,父亲是带他的师傅,他本就聪颖,思维敏捷,总能观察到常人看不见的线索,所以深得父亲喜欢,恨不得认他做干儿子。
父亲因为案子不常回家,她一个人在家害怕就来警所,要高考了,压力大,所以父亲就特意在会议室弄了张桌子让她刷题;后来晏修来了,他教她写作业,还送她回家。
她喜欢跟在他的身后,他出警她也要跟着,晏修不许她看血腥场面,她就古灵精怪说自己将来要做法医,说是法医知尸体所言,刑警是观凶手所想,扬言未来要与他在C市双剑合璧,侦破冤案,现在先看尸体学学经验。
他无奈地笑笑,倒也没有再拒绝。
这段时光就像一场恍若隔世的梦,让她回味又怀念,祝渔收回神,弯起嘴朝晏修打了个招呼:“晏警官!”
晏修没听见,转了个身。
祝渔有些失落,但下一秒又打起精神来朝案发现场走去。其实啊晏修一点都没变,还是记忆里的那副模样,清冷淡漠,对任何人都是不热络也不冷淡。
她也没变。
晏修自然是不知祝渔所想,眼眸平静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周围的沙石被来来往往的警察都踏平了,谁是谁的脚印根本分不清了。他的脚下也是厚厚的沙土,麻袋还放在沙堆顶上,那么明显的位置,丝毫没有想隐藏的想法,看来凶手是在炫耀啊。
祝渔爬到沙堆上面去,熟练戴上手套,拿出工具,装尸体的麻袋很新,是凶手为了抛尸现买的;虽然上面沾染了水和黄沙泥土,但折角里处很干净,应该是昨晚工人下班了抛的尸骨。
——是尸骨,不是尸体。
晏修望着远处正在施工的楼,轻声道:“如果凶手是昨晚抛尸,那么之前凶手将尸体藏在哪里?腐化成一堆白骨的尸体,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尸,目的是什么?”
他说的声音不大,祝渔听到了,认同地点点头。
白骨腐化需要一定的时间,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而尸体腐化成白骨的时间是根据抛尸的地点、温度、作案手法来决定。
肉体成了白骨,确实给刑警带来了侦破案件的麻烦,没有相关的身份信息,无法推断更加精准的死亡时间。
“或许是凶手发生了什么事儿,导致他现在要抛尸。比如搬家啊,卖房子啊什么的。”
祝渔随口一说,低头检查头颅骨,以及其他部位,均没有遭受重击的痕迹,那么死因是什么?
晏修听见她的话,神色未变,凶手发生了什么事儿?搬家吗?
“这具尸体表面有细沙,但其他部位都很干净,没有发现土壤和昆虫痕迹,应该是凶手特意清理过,”她意味深长说道,探向白骨的胳骨,眉头一皱,“我刚刚简单地拼了一下,这句尸骨没有手,但是胳骨完好,死者应该被凶手截断了双手,切截面平滑且利索。看来凶手不是普通人。”
“没有手?”
晏修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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