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高光阴影(1 / 2)
一
于又川手一抖,茶杯“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随口道了一声“不好。子中,不好了。”
左子中忙说说:“大哥,是不是烫了手?”
于又川摇摇头说:“没有。我是怀疑一彪出事了。”
左子中也早已心存置疑,按时间,他早该回来了,莫非他真的现事了?不知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宽慰于又川,便说:“按他的神手,不会失手的。”
于又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要是不失手,早就该回来了。”
女秘书进来将地下扫除擦拭干净。
远处,传来了一阵警车的鸣叫声。于又川来到窗前,隔窗眺望了一阵,微微闭上眼,说:“子中,看来一彪是出事了,真的出事了。”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发出了一声信息提示。他打开一看,上面写道;:“鸟被入笼。”顿时,于又川大惊失色,有气无力地将手机一合说:“完了,冷一彪彻底完了。‘鸟被入笼’,说明被他们留了活口。”
左子中说:“按一彪的性格,他不会招的。给他发个信息,让他给你来个电话,说说具体情况,我们好采取对应措施。”
于又川随即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
左子中说:“要不是他上次给我们谎报了军情,也不会惹出那么多的麻烦,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一步。”
左子中刚刚说完,电话来了。
于又川接起电话说:“那边情况怎么样?”对方说:“他流血过多,昏迷不醒人事,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进行抢救,估计问题不大。”于又川说:“他知道得太多了,想办法做了他。”对方说:“防范很严,不好得手,晚上老地方见了再说。”
挂了线,于又川说:“子中,舍去这样一位好兄弟,真令人痛心。不过,事到如今,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呢?我别无选择,也只好如此了。”
左子中说:“大哥也不必难过,这对我们来说是惟一的选择,对冷一彪来说,也是惟一的选择,至少会免去他的不少痛苦。只是,那边防范太严,让他直接动手可能有难度,不如……”然后,左子中附到于又川的旁边耳语了一阵,于又川听完频频点头道:“好,好,好!不失为一个妙着。”
二
晚上,在宋杰的病房里,杜晓飞端来了她自己煮的水饺,关切地说:“伤好些吗?”
宋杰说:“没事,这只过是一点皮肉之伤,过两天就会好的。”宋杰被送进医院后,腿上缝了十八针,并对其它受伤处做了包扎,然后又好好睡了一觉,现在精神状态好多了。随即又问杜晓飞:“冷一彪现在咋样?”
杜晓飞说:“他伤得不比你轻,腹部做了手术,后脑勺上也缝了几针,现在有点发烧,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不会有生命危险。”
宋杰说:“我是说,安全措施怎么样?我们费了不少劲好不容易才逮住他,别让他再给跑了。”
杜晓飞说:“你放心,郭局专门抽调了八名武警战士,轮流看守,不会出现过去那种意外了,你放心养伤好了。来,吃吧!”说着给宋杰喂了一个饺子。
宋杰吃完说:“不错,味道蛮不错的。你还会做饭?真还没看出来。”
杜晓飞高兴地说:“我的优点还很多,以后你会慢慢发现到的。”说着又挟了一个要往宋杰口中送。
宋杰坐起身说:“别别别,还是我自己来,那样是搞得我好像真的成了重病号一样。”
杜晓飞说:“你这个人真不会享受。要是换个我,只要你给我喂,我除了张嘴,什么都懒得动。”
宋杰说:“我还以为你嘴也懒得张哩。”
杜晓飞说:“去你的。你把我说成猪了,猪都没有那么懒。”
正说间。电视中的《边阳新闻》突然闪出了今天的破案新闻,现场画面极强,主持人石楠手握话筒,正站在案发现场,旁边的警察影影绰绰,警车上的红灯一闪一闪的,清晰可辨。石楠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现在在南郊开发小区旧糖厂,现在是早上10点40分,在这里刚风发生一起激烈的枪战,我市刑警队队长宋杰和侦察员杜晓飞面对三个持枪歹徒机智勇敢,当场击毙两人,活捉一人,缴获手枪三把。下面请看祥细内容。”随之,画面一切,镜头移向了现场,两个歹徒死状惨不忍睹,旁边积着一大摊血迹,然后,出现了手枪的画面,最后才出现了宋杰的画面。一把手铐,一头铐着宋杰,一头铐着犯罪嫌疑人冷一彪,两个人血肉模糊,让人很难分清谁是警察,谁是凶手。紧接着给了宋杰一个特写镜头,一下子将宋杰衬托得更加伟岸英武,铁骨铮铮,一派浩然正气。画面上的杜晓飞押着犯罪嫌疑人,秀中带刚,飒爽英姿,尽显了巾帼豪杰的风采。与此同时,播音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说:“据现场初步调查,死者一个叫蔡老四,一个叫林子强,二犯罪嫌疑人,均系劳教释放人员,他们先后持刀杀害了刘梅,又受人指派,枪击我公安人员毕大海以及主要证人孙忠学。今天早上10时20分,二犯罪嫌疑人在旧糖厂与犯罪嫌疑人冷一彪的交货时,发生枪战,幸好我公安人员宋杰和杜晓飞赶到现场,当 场击毙了负隅顽抗的蔡四,宋杰只身一人奋力相搏,活捉了持枪 妄图潜逃的犯罪嫌疑人冷一彪。据悉,此案正在进一步的审理中,我台届时将做跟踪报道。”画面一转换,又闪到了现场主持上。石楠手握话筒激动地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看着这一令人惊心动魄的场面,怎能不令人激动,怎能不令人热血沸腾?正因为有我们这些共和国的卫士们,置个人的生死与度外,才使我们生活安康有序,才使我们的生命财产得到了保障。下面我们让宋杰谈谈他当时的感受,”说着将话筒递到满身血污,还带着手铐的宋杰面前,宋杰说:“我没有好说的,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如果让犯罪分子从我的眼皮子之下逃走,那将是我永远的耻辱。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绝不会放过他。”石楠又将话筒对到嘴边说:“我们再听听我们的巾帼英雄杜晓飞,当她面对凶手的枪口是怎么想的。”然后把话筒递到了杜晓飞的嘴 边。杜晓飞说:“说实在的,那时候我想到的绝不是个人的安危,而是拼死也不能让凶手逃走,如果我牺牲了,只是我一个人,他们逃走了却要危害一大片。”石 楠激动得闪烁着泪花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刚才看了两位公安战士舍死忘生,英勇奋战的场境,又听了他们发自肺腑的声音,我们无不为之感动,无不这为之振奋。是啊,正因为有他们这种忘我的牺牲精神,才使我们这座城市如此美好,才使我们的人民安康幸福。”
这条新闻刚播完,宋杰就一摁摇控器 把电视关了。
此刻,似乎说什么 都是多余的。经过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血与火的冼礼,他们更懂得了生命的意义和人生的价值。
过了好半天,杜晓飞才说:“老毕的仇,我们总为他报了。”
“没有,还没有。”宋杰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有找到真正的幕后,这个仇还不能算报了。蔡老四只不过是一把枪,而使枪的人至今还没有浮出水面。”
杜晓飞有点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宋杰:“哪个人初竟是谁呢?也许我们可以从冷一彪的口中会知道这一切。”
宋杰说:“等他一苏醒过来,我们马上突审,看能不能有个结果。看来,冷一彪现在是我们惟一的一条线索了。”
杜晓飞说:“通过一场激战,宋队,我忒佩服你,你的形象在我心中越发高大了,我觉得你就好像警匪片中的英雄人物一样,艺高胆大,身怀绝技,而且,还很酷。”
宋杰说:“别说‘酷’了,杜晓飞你知道吗,当我发现蔡老四的枪对准你的时候,我都紧张坏了,要不是我出手快,你肯定就被他击中了。”
杜晓飞说:“如果我真的光荣了,你会为我落泪吗?”
宋杰没好气地说:“你胡说些什么呀?杜晓飞,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的感情特别脆弱,你别拿话来刺激我。”
杜晓飞说:“我一点儿都没有刺激你的意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当我看到血肉模糊的你,用手铐一头铐着你自己,一头铐着手握匕首的凶手,我却流泪了,忍也忍不住。所以,当石楠把话筒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说出了那些话,而且,说得铿锵有力,慷慨激昂。”说着,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宋杰说:“好了好了,看你现在,哪像个巾帼豪杰?”
杜晓飞:“去去去,谁像你,没一点儿人情味。”
三
在、黑色星期五咖啡屋”的“仙人聚”里,于又川正与一个神密人物交谈着。因为屋中的光线很暗,而那个人坐在暗处,就越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面,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于又川说:“他现在怎么样?”
那人说:“还在昏迷状态,医院正在抢救。”
于又川说:“他知道我们的密秘太多了,一旦招供,你我可就彻底完蛋了。所以,你必须想办法永远封上他的口。”
那人说:“现在壁垒森严,我无法下手。况且,我从来都不参与杀人。那是犯罪,我不能知法犯法。”
于又川说:“话不要说绝对了。不直接参与也行,就间接参与一下,比如,像对毕大海。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那人说:“你是不是在要挟我?”
于又川说:“哪里是要挟你?你真是多虑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这样可以广开思路嘛。办法是人想的,事情是人干的。不怕做不到,只怕想不到。我想,只要你动动脑筋,肯定能想出一条锦囊妙计来。至于你的事儿嘛,我已经给刘市长打过招呼了,他招商引资一回来就要动一批干部,其中就有你。放心吧,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那人说:“如果你早一些把这事儿办了,也不至于像今天样被动。”
于又川说:“他总不能刚一上任就动班子。凡事都得个过程嘛。还是先抹平眼前的事吧,不抹平,必有大患。”
那人说:“这事难度很大,他们把守很严,搞不好,事情办不成,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于又川说“不好办也得办。不办,你我就会被他扯进去。”说着他递过去一个纸包,“瞅准机会,把它放进他喝水的杯子里,或者,把它溶进注射液里。事成后,我再给你的账号上打过去二十万,还要保证让你顺利做上一把手的宝座。”说完先起身离开了隐暗的咖啡屋。
于又川回到公寓,感到一阵疲惫,躺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心里乱极了。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他懒得接。又过了一阵,电话又响了,他接进来应了一声。电话是石楠打来的。石楠关切地说:“你还好吗?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打你的手机关机,我还以为你生病了。”于又川说:“还好还好。有个应酬,刚从外头吃饭回来,手机没电了,所以你打不通。”石楠说:“我很想见见你,现在有空吗?”于又川本想回绝,一听她那么急切,就说:“你来吧,我在家等着你。”
放下电话,于又川的心里涌来一缕热浪。在这极度空虚的时候,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已还能这么关心他,足以使他感到温馨熨贴。石楠是个好姑娘,他知道她是真心爱他的,他也是真心爱她的,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对新婚夫妻。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这件事的发生已经使他预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妙,他可以伤害别人,甚至,为了某种利益可以致对方死地而后快,但是,他却不能伤害真心爱他的女人,他必须同样的真诚面对她,不能给她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害,更不能留下一生都无法愈和的创伤。
门铃响了,他打开门,石楠粲然一笑,像一条小鱼一样滑进屋来。她的身上总是充满了一种青春的旋律,一种活力四射的激情,每每踏进他的房门,就像洒进了一缕和煦的春风,带来了一抹灿烂的阳光,顿时,蓬荜生辉,使他的屋子里一下子充满了活力,充满了春天的芬芳。
“你还想我吗?“石楠搂着于又川的脖子问。
“不想你还能想谁?”于又川宽厚地笑笑说。
石楠非常喜欢于又川这种不张不扬,成熟稳重的性格,但她还是噘着嘴含娇带怨地说:“想我,你怎么不主动打电话给我,老是让我主动,还找不到你,真让人着急。”
于又川说:“不是因为忙嘛。等忙过了这一阵,也许能清静清静,到那时,我就每天陪着你,陪得让你见了我就烦。”
“不烦。我永远不会烦的。”石楠咯咯咯地笑着松开手说:“明明知道你在哄我,但是,我还是愿意让你哄,你说,女人傻不傻?”
“不傻。”于又川微笑着摇摇头说。
“为什么?”
“因为女人的梦都做得很现实,所以,不难实现。”
“那么,男人呢?男人也做梦吗?”
“做。但是,男人的梦却很飘渺,这就注定了他要比女人痛苦。”
“是不是男人比女人更有野心,更富有挑战性和冒险性?”
“应该是这样的。”
“今天早上,我到南郊开发小区采访了一起枪杀案,目睹那个充满血腥的场面,我不敢相信他们为了一点既得利益就敢那样去送死,但是,他们的确是那样做了。一对黑吃黑,有两人丧命,一人被公安人员活捉了。这条新闻已经在今晚播过了,你看没看?”
于又川本想说看了,但是,还是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否认,是内心的惧怕,还是不愿意再碰到这个事实?
石楠看了一下表,正好是重播时间,见摇控器就在茶几上,便打开电视说:“你应该看一看,听说那个冷一彪还是你的手下,你这个堂堂的董事长是怎么当的,手下出了事,你竟然还不知道?”说着跳了几个台,画面突然一闪,正好闪现出宋杰和冷一彪,手铐的一边是宋杰,手铐的另一头是冷一彪,一看他们两个人血肉模糊的样子,足见这对对手所经历的这场你死我活的恶战是多么的残酷。
于又川装做十分吃惊的样子说:“是他,真的是冷一彪。他怎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这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呀,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没想到他竟然到了这一步。真让人感到痛心呀。那个公安叫什么名字?”
石楠说:“叫宋杰,是刑警队队长。那女的叫杜晓飞,也挺厉害的。又川,冷一彪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于又川 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他是他,我是我,怎么能有关系?如果说真的有什么,那也是连带责任。就好比你们电视台要求文责自负,但是,倘若哪个记者真的捅了什么漏子,当台长也免不了有把关不严的责任.。当然,这个比喻不一定恰当,道理似乎有点近似。”
石楠说:“要是真的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说 实在的,今天采访回来,当得知那个冷一彪是你的手下后,我真担心把你牵连了进去。现在我总算放心了。”
于又川说:“你尽管放心好了,没事的。要是真有什么事,那就是我平时放松了对他们的管教。”说着就很艺术地引开话题说:“你的节目现在主持得越来越成熟了,很富感染力。人们与其说在看新闻,不如说是在看你的风采。”
他这样一说,石楠就像别的 受到了表扬的女孩子一样,心里感到非常高兴,嘴上却说:“你讨厌不?”
于又川说:“不讨厌。”说着顺势一拉,石楠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偎在了于又川的怀中。
四
此刻,边阳市招商引资代表团的团长刘国权在海滨市刚刚设宴招待完了海滨的市政领导和工商界知名人士。海滨市是他这次到沿海之行的最后一站,他们已经走了四座城市,每到一处,都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和收获,尤其到海滨这座美丽的城市,他遇到了他大学的老同学,现任海滨市副市长的张东阳,在张副市长的张罗下,他成功的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使海滨市工商界的人士进一步了解了边阳的优惠政策和发展前景,几天工夫,就签订了几十项合同,引进资金十个亿,加上前面四个市,引进资金将近十几个亿。这在边阳市的招商引资中几乎是个天文数字,作为边阳市的市长,招商引资代表团的团长的刘国权,他怎能不感到高兴?
这一招,算是他走的第二步棋。在他当副市长的几年里,他看得很清楚,每一届领导都想搞好招商引资,借鸡下蛋,以此来振兴地方经济,实现工业强市的宏伟目标,但是,他们都犯了一个致致命的错误,那就是顾小利而失大利,顾眼前而失长远。虽说出台了不少优惠政策,但是,优惠的幅度还不够,一些商家虽说也有合作意向,但是,当他们亲临边阳一考察,觉得在这样一个投资环境下得到这么一点优惠政策真是划不着,说是回去考虑考虑,回去之后,就杳无音讯了。吃一堑长一智,他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一上任,就在原来优惠政策的基础上又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然后又亲临招商引资的前沿阵地,终于获得了他理想中的结果。
在宴席上,因高兴,他就放开了他的海量,以大西北人的豪爽与热情,与每一位客人都碰了杯,等宴会结束时,他自己也因此喝大了。
白发祥和秘书把他扶到宾馆里,秘书沏了一杯热茶递过去让他醒醒酒,他挥挥手对秘书说:“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回去休息,今晚,我就……和……白主任好好的聊他……一个通宵。”
秘书走后,他就对白发祥说:“发祥,你……你说,我做得咋样?别人招商引资引了几年,才引来了多少?我一出马,就给我们边阳引来了十几个 亿。十几个亿,不少呀!”
白发祥说:“这都是刘市长你的功劳,要是边阳市的市长让你早几年当上,我们边阳的发展早就上去了。”
刘国权就大笑着拍了一把白发祥说:“知我者,发祥也。我就是要用我的能力,要用我的水平来证明给他们看,我刘国权绝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白发祥 说:“那是,那是。刘市长的能力和水平在边阳市是有口皆碑的。以你的能力,当个边阳市的市长算什么,当个省长都绰绰有余。”
刘国权哈哈大笑着说:“别胡说,别胡说。发祥,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咋样,我没有亏待你吧?”
白发祥说:“没有,没有。说实在的,没有你刘市长的栽培,就绝不会有我白发祥的今天。”
刘国权呷了一口茶说:“发祥,这次回去,我就打算动动班子了。我考虑再三,想把你安排到政府来当秘书长。我的用意你可能也清楚,就是给你一个台阶,想让你有个全面熟悉政府工作的过程,然后,为下一步当选为副市长做个铺垫。你看怎样?”
白发祥激动地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听你的,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接受。今生今世,我就认准了你刘市长,你走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刘国权就笑着说:“其实,我最信任的人也就是你了。这次回去,我就给你操作。”
白发祥就感激地说:“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刘国权说:“这话你就留着对别人说去吧,你我之间还用得着感谢不感谢吗?”
五
午夜时分,冷一彪刚刚褪了烧,宋杰就迫不及待的闯到病房里对他进行了审讯,他知道他面前的这个杀手冷一彪充其量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支枪,而持枪者可能就是藏在幕后的那个人,他就是想办法从冷一彪的身上打开缺口,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姓名?”
“冷一彪。”
“年龄?”
“28岁。”
“职业?”
“长青集团公司保卫处处长。”
“昨天被你枪击的那两个人姓啥名谁?他们与你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你是受谁的指示去枪杀他们的?”
“……”
“冷一彪,你听到了没有,为什么不回答?”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落在了你们手中,我认了,你们想怎么处理就处理吧。”
宋杰拍案而起道:“冷一彪,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我们掌握得清清楚楚。2月23日,你与东阳市的吴金山合伙制造了一场交通事故,使高中信市长遇害。之后,你为了杀人灭口,赶到东阳市,杀了吴金山,晚上,你又返回边阳,在南郊菜市场旁边的‘微利’小商店里去追杀吴金山的女朋友李英未遂。2月27日深夜,你从市中心医院的三楼后窗中潜入,将李英捂死。2月30日,你又来到市中心医院,没想到中了我们的埋伏,你虽然逃走了,但是,却中了一枪。你在别人的安排下,潜伏到南郊的老孙头的小诊所里去治疗。没想到当你病愈快要出院时,却被我们公安局的侦察员毕大海发现了你和你的主子,你们为了消除隐患,又买凶雇杀,把毕大海调到市外科医院大门口,枪杀了毕大海。那个杀害毕大海的凶手接着又接受了你们的指派杀害了老孙头。昨天,你又受你主子的指派,借给凶手给雇金之际,想杀人灭口,没想到的是,你却落入了我们的法网。冷一彪,凭你所犯下的罪行,你早就死有余辜了。你还有什么可抵懒的?”
冷一彪微微怔了一下,遂又镇定下来说:“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什么?要杀要剐全有你们了。进了你们这里,我就没有想着活着出去,怎么都是一死,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杜晓飞说:“冷一彪,你死有余辜并不是说让你现在在就去死,你要是不把问题说清楚,就是想死,也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死掉。我只是为你感到遗憾,你才28岁,还有多少人生的路没有走完,你就这样为别人去送死,你值吗?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把你送上断头台的人是谁 ?你值得这么去孝忠他吗?你值得为他付出你的年轻的生命吗?他要是真正爱你,他就不会把你当枪使,不会让你去为他们买命。”
冷一彪仍然缄口不语。
就在这时,医院的大夫进来制止说:“根据病人的身体状况,现在还不到审讯的时候,你必须立即结束。”
宋杰说了一声好的,然后和杜晓飞相视了一眼,宋杰说:“冷一彪,你先好好想一想我们今天说的话,想好了再来回答我们。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到了这一步,你别在心存幻想了,你的主子救不了你,谁都救不了你,等待你的,就是人民对你的审判。”
六
于又川的手机上发来了一条信息:“ 鸟醒没叫,不好得手。”于又川一看就清楚,冷一彪没有说出什么。尽管如此,他还是免不了担心,怕他背不住说出了口,他们可就完蛋了。为了防止意外,他必须要即早采取行动,如果等到冷一彪把什么都说出来了,他就来不及了。
他叫来了左子中。
“为了以防万一,你应该先到国外去避一避,等事态平静下来你再来,如果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严重的话,我就把所有的资金转移过去,然后,想办法脱了身,我们就一起在国处安度晚年吧。”
左子中说:“我一走,岂不是欲盖弥彰?他们就会把目光一直盯向你。还是再等一等吧。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于又川说:“也有可能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糟糕。如果他一时半会儿动不了手,冷一彪背不住都说了,你就是想逃也无路可逃了。他们把目光盯着我没关系,没有证据,谁也把我怎么不了。”
左子中沉思了良久,才说:“要不,棋走两步。我要亲自出马,事成了我就不走了,一旦败露,就按你的计划办。”
于又川说:“子中,我实在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风险了。失去一个冷一彪就让我够心痛的,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再说,你的 腿受过伤,不太方便,手下马仔那么多,杀鸡焉用牛刀?”
左子中说:“在这关键时刻,我不敢乱用他人了。每用一个人,解决了一个难题,同时,又露出了新的破绽,反而不好,倒不如我亲自出马,让人省心些。我这腿,只是天阴时才不方便,这样的好天没事的。”
于又川说:“你说得是有理,但是,也得先摸清情况再说。知彼知已,百战不殆。”
左子中说:“昨夜,我想了一个通宵,我们应该去慰问慰问受伤的警察。这样一方面可以表示我们对冷一彪这件事的态度,对人民警察的关爱;另一方面,也可探探虚实,以便采取行动。其三,也可以给冷一彪带去一点信息,让他知道我们到医院来过,他可以挺一阵子,不止于一下失去希望。你看怎么样?”
于又川说:“子中总是棋高一筹,想得妙!妙!真可谓一箭三雕。顺着这个思路,我还想出点资金,在公安系统设立一个奖励基金,这样也可缓和一下我们同公安局的关系,挽回我们的社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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