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絮飞崖(1 / 2)
仙界,就在仙界的外面,迎着破浪舟驶来的方向,一个人影在那里矗立了良久。
人影定睛看着空气颤动的方向,那个方向他已经等了好几天的破浪舟终于来了。他本以为子野去过不吃不醉就会转来仙界,即使先前不想在中了毒之后也会立刻来此,但子野偏偏没有。
人影一步步向前,远远一个看不明何意的微笑便将破浪舟拦了下来,伴有兴趣半是索然的问道:“你不早早的来仙界,还跑去哪里玩了一圈?我记得你一直急着来这里,看看你的母亲的。”子野冷然凝神,满是戒备的听着那个人百无聊赖的语气,十分不爽。“丹鸣,你果然是仙界的人,跟踪了我这么多年,我说怎么从侠岚族地出来之后就消失了,原来是回老窝来等我了吗?”暗冥也猛得一动,一个激灵坐的溜直,丹鸣这个人他不熟,但见过几次,就是凭现在的感觉,也能看出这个人不简单,帝级巅峰的修为却恐怕对尊级强者也有一战之力。
丹鸣并没有生气,兀自走到破浪舟的一段站定,和讯的笑道:“瞧你们的反应,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说你原名是叫冰儿的吧,冷冰冰的名字,冷冰冰的人,冷冰冰的身世,以及冷冰冰的生命之始,还真是贴切。”近前两步正好坐在暗冥的一边,子野的对面,“我叫逍遥无心,是、、、是你的哥哥哦,你只对那个哥哥那么好的话,我可是会吃醋的。”暗冥霎时戒备了几分,测过身子细细打量着丹鸣意欲何为,饶是处了一脸闲笑再无一物。
子野低沉着眸子,看不出所想,也没有想,“没听说过娘亲除了我之外还生了一个哥哥,你在这里专门等着我们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不是等着你们,是等你。我不是你娘生的,我的父亲是逍遥游,也就是你那个没脸没皮的大舅,逍遥絮是我姑姑。所以说我是你表哥,这家伙也不是你爹生的吧,不过一个堂兄,跟你的关系和我差不多。”所以才会吃醋啊,逍遥无心戏弄的看着暗冥的反应,愈发觉的有趣起来。
暗冥一怒差点就要出手,压抑着怒气大骂:“滚,别拿你个便太和我比,我和小野是青梅竹马,共患难同生死,你算个屁1堂堂幽冥暗皇,就算身世坎坷,有哪里被人这样欺辱过。
“你也只能和他共患难同生死。”逍遥无心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怕尊级更不怕口舌之利。
暗冥更怒,“你1转而一笑尽是嘲讽之意,“你能做什么,送他去死?”逍遥无心刹那无语,他想反驳但找不到理由反驳,他们从来不增坐视不理,只是没有办法,若不然一早就去救逍遥絮了,哪里还用得着等到这一代,哪里还用得着他在一千多年前,在冰儿出生的时候就隐姓埋名去丹宗策应。
但这次逍遥无心依旧是领命来接印子野的,来接印他去仙界,去首阳山、、、送命。但即使不到百分之一的几率,他们还是希望子野能活的,因为那个所谓的老祖在他们眼里早已不是同类,而是整个三界的主宰,就像人类饲养牲畜那样的主宰,对仙族也不例外。
子野凝视着仙界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就这样看了好久。好久才觉得气愤突然静的出奇,转而问道:“仙界,怎么进去。”天界小三界都是有结界的,魔界有出入毕竟之路,妖界有进出的几座城池,唯独仙界连一个和外界连同的点都没有。
逍遥无心这才清醒,当即答道:“我来就是来接你进去的,自然暗冥就不用去了,多一个人送死不如多一个人活着,也许、、、”也许事出意外,子野可以和暗冥回去。只是这种意外出现的概率太低,逍遥无心已经笑不出来了,抬手祭出一束花束,光之力涌动,那眼前的结界几个涟漪荡去,如水波明晃着光辉,那里便是进入之地。而那束花便是仙界特有之花,絮花。
逍遥无心拉着子野就要走,免得突生枝节将暗冥也带了进去。但就在他们要进去的时候,苍天发声了:“让那小子一起。”几人冷然一定,转而诧异的看向了天空,子野这是第一次听到逍遥自在的声音,即使他没见过没听过,但他肯定那就是逍遥自在。但这句话竟然是要求的暗冥和他们一起,果然两人都要死吗。
暗冥诧异,他和天道相互揣测了十年,却怎么也想不通那老头要他何用,自己虽然修炼的快了一点,但单纯的属性功法特殊加上运气好而已,对于他能有何用。
逍遥无心郁闷之极,饶是想躲的一刻也是不能,将暗冥困囚仙界,有个万一的话也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可逍遥无心就是弄不明白,以逍遥自在的实力何必如此小心翼翼,连一点点希望都不给。
可是无奈,逍遥无心只好将两人带了进去,但絮飞崖还是只有子野一人去得。
仙界,温暖祥和的空气流淌着不曾停歇的舒适惬意,强大的光照使得这里的光属性能量处处蓬勃不息,却又是那么的柔和温煦,光是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就叫人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烦恼能够自愈,伤心苦痛能够自愈,就是身体上的伤也能够自愈。
仙界内子野收了破浪舟却并没有再向前,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向前,不知道絮飞崖的方向是在哪里。
逍遥无心一面拦住暗冥,一面向子野问道:“想去哪里看看,还是为兄带你四处看看。”一千多年了,他出生了一千多年总算是回家了。
“絮飞崖。”子野记得有人说过,到了仙界直接去絮飞崖,他想不起来是谁了,也不知道为何,但他想结束了。
逍遥无心没有说话,好一会才转向暗冥说道:“仙界没有你要看的地方,就在这里等吧。”说罢拉着子野径直向西而去,一个恍惚消失在云雾之内,不见了身影。
暗冥紧追而去,一头扎进云雾之内却发现四面白茫茫一片,竟是连自己的衣袂都看不清楚。忽然一道光亮闪过,斗转星移,再出现已是在两个月行程之外的首阳山上。在前面有一个老头,正襟危坐,华丽的道袍难以掩饰的匹夫之像,对眼看的却是暗冥之后,亦或者眼前本就空无一物。
仙界,絮飞崖,逍遥无心远远的在高空之上将子野扔了下来,他并不想进絮飞崖,也不想见姑姑,尤其是她们母女相逢的时候。
子野就那样从高空坠落了下来,并没有运行功法飞行减速,就那样直直掉了下来。看着满崖的飞花弥漫,好似在哪里见过,很像极北冰原的飞雪,很像那漫天舞不停的寂寞之花,但都不是。
絮花随风而舞,随风变化着轨迹迎着子野将其拖了下来,倾斜着下落,一直到那个人面前。那个在絮飞崖长大,在絮飞崖修炼,在絮飞崖囚禁,在絮飞崖静坐了一千多年的女子面前。
子野晃悠悠随着花儿下落,就像小时候顺着雪山滑落,这里的花儿并不冷,但不知为何总使得子野想起极北冰原,想起那一潭清水,想起那漫天飞雪下和自己一同玩耍的雪狐,仿佛就在眼前。
时光荏苒,镜物幻化,子野眼前的雪狐一变再变,变成了人形的雪飞,变成了幽冥小楼里画像中的雪儿,变成了冰儿自己。不,子野猛然醒悟,这里不是极北冰原,面前也没有过往云烟,只不过有一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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