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5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38(1 / 2)
第 525 章 想安享晚年的每一天38
没一会儿,郎中匆匆上楼,一盆盆的血水往下端,泼洒在门口路旁,很快结成红色的冰。
守在房间门口的两个玄铁兵正警惕地盯着一个伙计路过,审视剖析的冰冷目光把送热水的小伙计吓得直哆嗦,埋头匆匆走过,将热水送进一个房间。
正当他们收回目光后,发现门前无声无息站了一个人,本能地示出长枪。
“退后!”
白涟漓指了指自己,眼眸弯弯,重复道:“退后?”
出声训斥的玄铁兵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健康活力的女人。
很不想承认是,失踪的数日,她似乎前所未有的健康。
“老……”玄铁兵正要叫出声,立刻意识到这已经不再是将军府的人。
“白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自从洛安回来后,总是漠视她的玄铁兵似乎对她多了一些尊重。
眼前的门被猛然拉开。
许执带着一身刺鼻的血味出现在她面前。
……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执被她带到她的房间,环视了一周,没发现异常。
“你信里不是说让我去洛安吗?”
如果不是一木突然被人偷袭重伤,他们根本不会在这个镇子停留。白涟漓捡了颗三个肚子的花生,嘎巴一声捏开:“不知道。”
“陆遂把我扔下了。”
她朝着床上抬了抬下巴。
许执把视线移过去,看到角落叠起来的一件黑色披风,很突兀地搁在秋香色被褥上。
许执道:“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白涟漓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将花生豆扔进嘴里:“说说吧,偷袭又是怎么回事?”
许执说,他们本来一路往南走,在马上经过这个镇子前,有个穿着草笠的男人领着十几只狗迎面走过来。
亮出将军府令牌后,男人低头让路,却在队伍过半时,突然松开了那群狗,身手利落地翻上一木的马,在她胸口捅了一刀就落荒而逃。
虽然除了一木外没人受伤,但有好几匹马都被狗咬死了。急匆匆赶到镇子,本来想就近找个客栈偶然,偶然遇到个外出采买的伙计,那伙计以为是个人多的大单子,把他们领了过来。
一木奄奄一息,他一时也没多想什么。
白涟漓垂着眼睛,嘎巴嘎巴剥着花生,拉长声音,慢吞吞地重复了几个词。
“本来、突然、偶然……”
许执刹那有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不要把陆遂当不懂事的傻瓜看。”
这句话,陆遂曾说过,现在她又说了一遍。
白涟漓忍不住捂着额头叹了口气:“许执,我真的很怀疑,你们所谓的饼干工会,不止名字幼稚而已。”
许执从中听到了类似侮辱的东西,脸皮抽了抽:“你又是从哪看到这些陈旧过往的?”
白涟漓衷心提醒道:“网络无隐私。”何况他们那种高度发达的科技与高度集中的管理方式,制造八卦与传播八卦成为了人们难得的消遣。
许执下定决心,回去了一定要狠狠惩治社区那些不正经的帖子。
此时,门被敲响。
郎中恭敬地汇报道:“那位小姐已无生命危险,大人要去看看吗?”
许执回道:“不,领了诊金就走吧。”
很神奇的是,许执的蠢似乎只在白涟漓面前表露出来,一旦有外人在,他又会变成那个极端威严冷酷的存在,无论何时都散发着淡淡的压迫感与慑人气息
白涟漓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下系统这张难得正经的脸,没两眼就看烦了,站起来:“我去瞧瞧。”
许执剥着花生轻飘飘抬了抬眼,没动弹。……
床上,满脸狰狞瘢痕的少女双目紧闭,皮肉纠结在一起的嘴角有一点血迹没擦干净,胸口在微弱地起伏着。
一只手伸过去,将她胸口的衣服拉开来,扯住染血的纱布,往下拉了拉。
一片白净细腻的皮肤上,曾被生生剜下一块肉,留下可怖的坑洞,伤口还没长好,附近又添新伤。
光线在摇晃的窗帘处时有时无,破碎的冬日光影笼罩着立在床边的女人半边身子,将另外半边藏匿在充斥药味的昏暗里。
……
“唔——”
一木身体素质似乎很强大,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屋内光线很暗,并不太厚实的窗帘在墙壁上投射出如海波纹般朦胧的蓝色幻影。
一木轻轻捂住疼得厉害的胸口,失神地四处望了望,才艰难地把目光聚焦在一抹身影上。
“白小姐。”
她声音还是那样嘶哑难听。
“嗯,你总算醒了。”
白涟漓端坐在一旁,嗓音清幽如山涧袅袅云烟。
“杨小姐。”
“……”
抓着衣服的手指一抽,伤口痛得一木一时说不出话,缓了缓后,她疑惑:“杨小姐?”
“没有哪个女子能同时舍弃富贵,容貌与嗓音,杨小姐很令人敬佩。”
一木敛下眼中的哀伤:“您不是第一个这样怀疑我的人,可受伤又并非我本愿。”“被杨家血脉承认的继承人,必须在自己左胸口亲手烙上火焰图腾,这叫做服从测试。”
一木握住了袖口里的暗器。
她坐在昏暗处,笑得明亮温暖:“你杀不了我,或许,也不能杀我?”
一木在床边坐正,一向平静的语气难得带了些骄傲:“杀不了你?”
白涟漓看着她,透亮的黑眸里无边无际,望不到底。
“是的。”
看着不远处那个一直笑着的女人,有那么一刻,一木从心底蹿上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转瞬即逝,等她想要抓住这诡异的感觉时,又恍然如梦。
一木站起来,一步一顿地弓着背,走到门前,拴上门闩,又走回床边,从始至终没有松开袖中的暗器。她嘶哑地咳嗽了两下。
“父亲是罪有应得,我并无复仇之心。”
薄冷的日光透过窗帘变成暗蓝色,同时覆盖在两个女人的身上,如海浪般波动抚弄着。
“寥寥十数年,太累了。”
仍未擦干净的血迹在一木的嘴角显露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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