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诉衷情【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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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凤辞已算不清自己骑马狂奔过几座高台,凛冽北风肆虐着他的战甲,刮拂着他的脸颊。他的全身置于极寒之中,唯有心口是暖的。

那里存放着他的定情之物。

平成关的延曲部驻军反应过后开始回击,发现为时已晚。两日之内,羽林军不眠不休,跨过千里雪境,点燃了雁荡关的数百座烽火台。

延曲部大军兵临雁荡关第十九日,关隘收到镇北驻军军报,主力军已绕过安赣郡,近丘宁道,正在立刻回返。

狼烟四起,烽火连天,为镇北战士点亮了归途的路。

赵凤辞同羽林军折返雁荡关,镇北将军率众将亲自下城楼相迎。

泾阳霖气色仍有些苍白,身上却穿着最高规格的礼甲。他被翟墨搀扶着,缓步走到赵凤辞跟前。

祖孙二人不必多言,心已相通。泾阳霖拍了拍赵凤辞的甲胄“好小子。身上都是血腥气,熏死个人,还不快去洗洗。”

赵凤辞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血污“将士们都没洗,我先不打紧。”

泾阳霖气笑了“你这小子白白生的这

般俊俏,怎的如此邋遢。怪不得在广阳待了那么多年,仍没有姑娘家瞧得上你。”

赵凤辞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我在京中已有心上人。”

此话一出,镇北府将领全炸开了锅。

他们天性淡泊的少将军,竟在广阳都这个大染缸里,开窍了。

延曲部失了雁荡关的烽火台,近几日偃息旗鼓,退至关外百里。羽林军趁此机会,开始在雁荡关沿线建造防御关哨。

夜深人静时,赵凤辞独自登上关隘的城楼,躺在楼顶草垛上,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

他发了半晌呆,将绑着红绳的青丝放在月下细看。

闻雪朝于他而言,就如那天上皎月,水中镜花。不知为何,赵凤辞总觉得闻雪朝离自己如此之近,却又像是远在天边。触之可及,却好似一碰就碎。

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想彻彻底底拥有他。

不是花前月下的一晌贪欢,亦不是凭栏深处的无限相思,而是长相忆,生相守,死不离。

他浴血冲入敌营时,什么江山社稷,天命所归,通通在心里化为乌有。

若有朝一日需动用手中虎符,他愿为闻雪朝走上高台。

十日后,大雪停,镇北主力军终于抵达雁荡关。

加上羽林军,雁荡关军力已近五万人。镇北府召集众将议事,决议将羽林军,关隘守军与镇北驻军分为中西东三路兵马,对延曲部发起反攻,乘此机会将胡人彻底打出关外。

短短半月,镇北军便扭转了雁荡关的战局。军中人人皆叹,五殿下功不可没。

赵凤辞亦抓紧时机整顿兵马,欲将延曲部打得毫无回击之力。打完这场仗,胡部必定元气大伤,近期内定不敢再有所动作,北境或可得几年安稳。

更重要的是,有个人在等着他回家。

反攻开始,残余的延曲部士兵并不成气候,大多被镇北军打得落花流水,在关外四处流窜。赵凤辞率羽林军断后,将脱离大部队的胡人士兵尽数生俘。

镇北对延曲一战,大捷。

三军清理完战场,返回雁荡关,正筹备在云州府策勋饮至,却见赵凤辞拎着一个俘虏的领子,冷脸走到了队前。那俘虏全身发抖,吓得蜷成一团。

众将见五殿下面若冰霜,

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见赵凤辞一把扯开了俘虏的轻甲。裹在轻甲中的人弱不禁风,骨瘦如柴,身上的肋骨根根分明,哪有半分壮硕胡人士兵的影子

“卸下所有俘虏衣物,逐一细查。”赵凤辞沉声道。

没过一会,场中俘虏皆被扒了个精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全是惶恐不安的瘦削身影。人群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名妇女,正赤着身子低声啜泣。赵凤辞面色一僵,让镇北军为她们穿上衣衫。

“这些人不是胡人,全是本该南下逃难的流民。”只听赵凤辞道。

翟墨面上顷刻间血色尽褪。

本该南下逃难的流民却扮作延曲胡人出现在关外,那涌入京畿重地的那批流民,又是从何处而来

“广阳危矣。”翟墨喃喃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仙哥好爱写战争剧情哈哈哈,写这章的时候听的歌是thisday,andnever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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