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怒砸顾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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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今日不过是听说侯爷有大喜事这才上门前来。”时于归坐在上首,拉着温大娘子的手让她坐在一旁。

这戏要一唱一和才动听,独角戏只怕听戏的人愚蠢,骂都骂不醒。

“侯爷坐吧,这屋内如此拥挤,要是等会磕磕碰碰,伤了侯爷可不好了。”时于归和颜悦色地说着,她这般模样倒是让侯爷心中渐宽,想着公主定是怕他拿捏顾静兰婚事这才如此,不然依照上次来的模样,只怕东院都要被掀了。他这么一想,心中大为高兴,脸上也不由带出笑来,高高兴兴地坐下。

时于归脸上泛起冷笑,温大娘子也觉得侯爷能活这么大也真是祖上积德。

他一坐下,芳姬也下意识地跟着坐下。上位的温大娘子脸色一沉,出言讽刺道“主子坐下也罢,一个奴才也跟着坐下,侯府规矩不是如

此吧。”

芳姬如今的动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地僵在原地,面露委屈,娇滴滴地看着侯爷,侯爷心软,又慑于温大娘子平日里的凶悍,诺诺地说道“她是妾侍,如何算得上奴才。”

温大娘子冷笑一声,高声说道“她可上了牌匾,脱了贱籍,入了族谱,若是都没有如何和公主平起平坐,如何不是一个低贱的奴才。公主觉得臣妇说得可对”

芳姬脸色红白交加,羞愤地恨不得当场撞死,心里恨意渐生,恨死了说话的温大娘子更是恨死了西院的人,此时觉得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带着嘲讽。

她歌姬出身便是贱籍,若是主母垂怜脱了贱籍便可称为良民,即使是做妾也不会如此低下,但温雅正这个贱人占着顾府主母的位置,嘴上说着慈悲心底却格外歹毒,人死了还要摆她一道,把她的卖身契和籍纸不知道藏在哪里,让她这辈子都脱不开这个贱籍身份。

如今更是被人大庭广众之下裸地说出来,她这么多年来刻意掩盖的伤口就这样被人无情地捅了一刀,如何不让她羞愤。

时于归摇着扇子,面色天真,笑脸盈盈地说着“温家教育出来的女子怪不得百家求娶,真是规矩极好。”这话无疑是打芳姬的脸,芳姬咬着唇,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哀怨地看了眼侯爷。

公主都开口了,侯爷自然是不敢说话,只能装作没看到她的视线,低下头不说话。

“不说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听闻今日顾府有人定亲,想来是顾八娘子了,不过八娘子年纪尚小,侯爷为何如此着急。”时于归一脸疑惑的模样。要不是刚才在来的路上听了时于归冷嘲热讽的话,温大娘子还真的以为她不知实情。

“八娘子只有十三岁,如何是她,今日定的是六娘子。”芳姬一听到公主把这事按在八娘子身上,顿觉一丝恶心,海家大郎君容貌可憎,肥头大耳,加上常年流连风月,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八娘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如何能嫁给这种人。

时于归面色一冷,淡淡说道“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去门口跪下。”

芳姬心中一惊,突然觉得脸颊有些疼,上次被打得凄惨,足足养了一个月才

好,便懊悔自己刚才管不住嘴,可也不想跪下再丢面子,便轻轻撞了下侯爷,媚眼横生地看了眼侯爷,侯爷还未说话,便听到时于归不耐烦地喊道“长丰。”

芳姬和侯爷看到长丰便手脚发软,再见长丰宛若抓小鸡一般把芳姬提溜起来,芳姬尖叫起来,大声喊着侯爷,侯爷心中悲恸又害怕,但还是起身求情。

“侯爷玩笑了,公主不过是处置一介贱妾。”温大娘子咬牙加重最后几个字,侯爷抬头看到时于归面若寒霜的脸,所有的话便都咽了下去,低下头不再说话。

芳姬挣扎着不愿跪下,门口人来人往谁都看得见,这一跪下,之前十几年建立的威严可都没有了,毕竟现在跪在外面可都是丫鬟奴仆。

长丰不耐,长剑一击膝盖,芳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巨响,便跪趴在地上,脑袋着地,额头磕出一点血迹。她尖叫想要站起来,两侧羽林军拔刀立在一旁,她吓得花容失色,瞬间安分跪好。

“你看,这人还是要教一教才听话的。”温大娘子满心痛快地说着。芳姬深受侯爷宠爱,偏偏心机歹毒,对年幼时的顾明朝兄妹几番打压,连带着下人都对西院的人没有好脸色。她虽有心惩戒但到底是外人,只能看着她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今日公主这般直白惩戒,真是看得大快人心。

时于归拨了拨茶盖笑着不说话。

“言归正传,既然不是八娘子,如今府中难道还有女儿不成。”时于归笑脸盈盈地看着顾闻岳。顾闻岳的脑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公主今日来是为顾静兰撑腰的。一时心中愤愤顾静兰竟然用公主欺压于他,怪不得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温大娘子见顾闻岳脸色涨红不敢说话,便冷笑一声,接过她的话说着“公主可别忘了,还有一人,公主也是认识的,正是您钦定的陪礼人顾静兰呢。”

时于归惊讶地回着,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无视顾闻岳发黑的脸。

“陪礼人可都是要未嫁之人,静兰的婚事本宫如今也在相看,侯爷倒是动作快,只是本宫笄礼未成,便少了一个陪礼人,这可是翻遍史书也找不到的先例啊。”

顾闻岳突然想起这事,公主未嫁,身为公主陪礼人的顾静兰如

何能出嫁,不过他当时满脑子都是那一箱箱的聘礼,哪想得起来这些。如今聘礼已收,生辰八字都交由媒婆送了出去,这事更改不了了,是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自然是等公主选定夫家后才嫁过去。”

时于归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连这话都说得出口,可见当真是猪油脑子,心想真是歹竹出好笋,顾闻岳这样的人竟然能生出顾明朝,说他是另类的幸运儿也不算过分。

“胡说八道,公主婚事是皇家盛事,如何需要尔等置喙,切莫再提此事,不然一个罔议内宫之事的罪名落下,侯爷自己不要命了,难道连侯府百年基业也不要了吗”温大娘子连声怒斥道,背后冒出一阵冷汗,顾闻岳此人说蠢笨如猪都是侮辱猪了,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当今能手这事的,只有圣人和太子殿下两人。

顾闻岳的脑子好不容易又想到这一层,手脚发软顺着椅子滑了下去,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时于归垂眸,注视着顾闻岳,淡淡说道“既然此事没有先例,那侯爷打算如何解决,这事若是传出去本宫的颜面,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顾闻岳吓得涕泪纵横,连连求饶,但想着满屋的珠宝又说不出退婚的话来,他心里隐约觉得海家之所以看得上顾静兰便是因为她如今是公主陪礼人的身份,不然就是把顾雅兰顶替进去也是可以的,可奈何海家人看不上她。

他哭得大声,极为凄惨,不知道还以为时于归仗势欺人,温大娘子皱眉,又像呵斥他,又怕把这人吓到,只得轻声警示地说着“公主还在此,哭哭啼啼是什么样子。”

“可聘礼都已收下拆封,这”顾闻岳诺诺地说着。侯府其实之前也算不上富裕,这几年败下来早已捉襟见肘,海家人送进来的可都是钱啊,他心中尤为舍不得。

这话一说出,在场的诸位哪能不明白他话中深意。大娘子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更多的是心疼顾家兄妹竟然在这种人手中过了这么多年。

时于归也是失笑地摇了摇头,和颜悦色地说道“本宫倒有一个好主意,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顾闻岳心中大为不妙,抬起头来,一脸狼狈地和时于归对视一眼,完全说不出话来。只看到她眉眼微挑,琥珀色的大眼睛冷得吓人,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顾闻岳,嘴角弯起,一字一字地说道。

“给我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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