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明朝上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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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上前质疑“我听闻刑部常有刀不见血,针不留痕的严刑酷法,顾侍郎身为刑部司侍郎必定手法过人,既然敢让人验尸必定做好万全准备,若不是你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海家众人为何形容扭曲,匆忙上吊。”

顾明朝毫无畏惧,漆黑眼珠看向说话的人,有礼且冷静说道“章常侍也是听闻而已,道听途说危言耸听,章常侍若有兴趣不妨他日来刑部一叙,再者刑部酷刑只要上刑皆留痕迹,海家一入狱便主动交代,当时此事参与人很多,人人皆可作证,未上一刑,未打一人。”

“章常侍言重了,刑部乃重案之地,难免血腥,海家若真抗拒交代,顾侍郎也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没什么好纠结的,倒是微臣听闻有一药,乃南方稀罕之物,入水无色,人若是吃了便会不能动弹,不能言语,是一个骇人听闻之物,不知顾侍郎可曾听过。”

顾明朝面无表情,神色不动如山,摇了摇头。

那人见顾明朝不接话便又主动说道“微臣得到一个消息说是顾家也有这个东西,今日已经带来,还请圣人查看。”

那人掏出一包黄色油纸包的东西,大殿内众人吃惊地看着那个东西,又看向顾明朝。

顾明朝眉头微微皱起,扭头看向那个黄色纸包,惊讶说道“这便是陈大夫说得神药,不过一包显示不出任何身份标记的药包,如何证明是我的,而且照您所说这药极为罕见,大夫又是如何确定手中拿的就是。”

“是啊,陈大夫您是吃过还是用过,如此信誓旦旦地拿着一包大街上随处可拿的油纸,便红口白牙强扣罪名,不妥当的吧。”有人为顾明朝辩护。

陈大夫闻言,轻蔑一笑,冷冷说道“休得胡说,我本想着留顾侍郎一个面子,今日你执迷不悟,那便传镇远候妾侍上殿与你对峙。”

上殿来的人果然是芳姬,芳姬还未见过这么大的世面,哆哆嗦嗦跪下话都说不全,她眼眶通红,纤细的身子抖个不停。

“你且莫怕,只管回答便是。”陈大夫摸着胡子洋洋得意说道。芳姬颤巍巍点头,不敢多说。

“这可是侯爷小妾。”

芳姬小心翼翼地

应下。

“侯爷与顾侍郎可有冲突。”陈大夫继续询问。

芳姬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颤巍巍回道“东西两苑甚少交流,侯爷不喜顾侍郎,顾侍郎也不轻易踏入东苑。”

顾明朝低下头不言不语,长长的睫毛盖住他漆黑的眼珠,面上笑意微敛,看上去比平日要冷漠些。时庭瑜站在前面,担忧地看了一眼顾明朝。

陈大夫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他斜了一眼顾明朝,冷笑说道“这包药可是你给我的。”他晃了晃手中的药包,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他手中,随即又都看向瑟瑟发抖的芳姬。

芳姬咬着唇,感受着众人嫌弃又探究的眼神,强忍着羞耻,最后看了一眼顾明朝。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芳姬怯生生地说着。

众人议论声渐起,陈大夫笑容一僵,上前一步,俯下身来咄咄逼人继续质问“你别怕,这东西明明是你托侯府管家送与我,说是顾明朝下的药,要我为你主持公道,现在如何不知道,若是怕有人公报私仇,你且安心,他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芳姬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跌坐在地,脸上淌下泪来,楚楚可怜。

“我呜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未交过东西给你。”芳姬哭得梨花带雨,“顾侍郎平日里虽与侯爷关系不好,但如今侯爷生死未卜,也算近身侍奉,如何会给侯爷下药。”

陈大夫面露震惊之色,还想逼问,就听到有人嘲笑道“一边说人严刑逼供,一边自己做着这等事情,陈大夫好歹也是银青光禄大夫,文人做派怎么也行这等事情。”

“胡说八道,无耻”陈大夫被气得破口大骂。

“放肆”王顺义见他污言秽语,厉声呵斥道。

陈大夫怔住,一脸惊慌,连忙下跪认错。

殿内只有芳姬的抽泣声,声音不绝如缕,圣人听得头疼,便挥手示意把人带下去,他揉了揉额头,看着底下朝臣,国之栋梁,轻叹一口气。

“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五行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顾侍郎熟读经书,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的。”

圣人这话就算替顾明朝把这事亲自掀了过去,杨沛祁袖中双拳紧握,紧咬牙关。

为了今日他已经把所有暗线都曝光了,为了击杀郑莱等人动了东宫的人,为了扳倒顾明朝和王家做了不少生意,得到芳姬这条暗线,没想到竟然全都是鸡飞蛋打,毫无作用,他如何不恨。

“不过今日有一事倒是让朕大开眼界,一个光禄大夫都有人来找他告状,一个洛阳刺史都有秘密途径得知东宫事项。”圣人语气叵测,意味不明地感慨着。

圣人忌讳,卧榻之前不容酣睡。

“圣人,微臣也有一事要禀告。”顾明朝跪下说道。时庭瑜眉头一皱,看向顾明朝,突然反应过来他的意图,脸上露出着急之色。杨沛祁则是眼皮子一跳,心中冒出一丝寒意。

惠安帝语气不善,冷冷看去“顾爱卿所说何事。”

顾明朝磕头拜道,不惧冷冽的目光,坚定说道“微臣检举杨家私造兵器,拐卖人口,囤积粮食,大肆敛银。”

随着他一字一字说出,圣人目光越发冷淡,朝堂众人连基本平和的表情都绷不住了,看向正中间的顾明朝,皆露出惊惧之色。

“恐有造反嫌疑。”

“放肆”圣人怒吼之声惊雷般响起。

朝堂跪倒一片,杨沛祁头晕目眩,时庭瑜也一时心乱如麻。

谁都看得出圣人对于洛阳之事避而不谈,不是起了息事宁人之心,便是打算容后再说,连太子,连王家都已经选择沉默,只有这个本就一身腥的顾明朝像一把利剑,毅然刺破这层欲盖弥彰的薄膜。

“人人都知道顾闻岳是个畜生,可人人都要顾侍郎忍让,真是笑话。”时于归坐在椅子前,面无表情地嘲讽着,“自己做不了非要强扭着别人去。”

立春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大庭广众白白作践人家,这就是大英栋梁,父皇也是糊涂。”时于归也是气极,连圣人都骂。她心疼顾明朝,心疼这个从小便受尽苛责的人,人人都在逼他,最后连他自己都好像要被他们说服,他是淤泥中盛开的莲花,人心向上,阻力向下,他能向阳而生靠的都是自己。

那些人凭什么站在岸边肆意嘲讽揣测。

“我看药也不是什么芳姨娘下的,顾闻岳自作孽不可活,活该罢了。”

“公主公主,顾侍郎被圣人关起来了。”立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惊叫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一口气写个差不多,发现对自己过于自信,明后两天大概就能把这个事情结束了。错字明天该,我本来以为我感冒好了,后来发现是我太迟钝了,并没有好,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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