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卿卿(1 / 2)
姬宁觉得秦亦瞧着有些不大对劲。
自从两人喝完那半瓢苦涩的合卺酒,没过一会儿,他白净的耳根子便升起了一抹绯色,很是好看,仿佛上好的薄青白釉在窖中被浓烈大火烧透了。
看着、像是醉了。
姬宁不太确定,因她没见过秦亦的醉态,说起来,就连他喝酒,今夜她都是头一回见。
秦亦身着色泽鲜艳的大红喜服,肩背挺直地坐在床边,他往日总穿黑衣,今日一身端庄威严的大红色反衬得眉眼深邃,肤白皮净,就连耳朵上那点儿醉红都瞧着招人。
烛光落在他硬朗凌厉的脸庞,颈侧落下薄薄一层透明的暗影,姬宁看了两眼,也没忍着,凑过去就在他耳朵下亲了一口。
柔软的唇瓣贴上去,轻轻一声,烙下了一个鲜红漂亮的唇印。
他许是真的醉了,往常姬宁一口亲上来,他二话不说定要做个全套。
但眼下被姬宁亲了一口他却没多大反应,只抬起眼安静地看着她,少顷,他才回过神来自己被亲了似的,脖子一扭,把另一边耳朵转了过来,意思是要这边也亲一下。
姬宁抿着笑,在他另一边滚烫的耳根也亲了一口。
就算今日大喜,秦亦脸上也不见寻常新郎官的欢喜之色,面色仍旧冷冷淡淡,不像是大喜,反倒像是送殡。
但姬宁已摸透了他的性子,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知道眼下秦亦很高兴。
他欢欣时表现并不明显,但心底会放松警惕,因此动作反应总比平时钝上一点儿。这迟钝要细细观察才瞧得出分明,但加之眼下他醉酒,这反应便很明显了。
姬宁看着他,问道,“秦亦,你喝醉了吗?”
秦亦缓慢眨了下眼睛,然后才回她的话,“没有。”
姬宁自是不信,她抬手揉他的耳朵,忍着笑道,“可你的耳朵红了,还很烫,你自己摸摸,像烧起来了。”
秦亦听罢,抬起手意思意思摸了一下,手指怕都没挨着自己的耳朵便放了下来,又回道,“没有。”
秦亦不善酒这事儿算是个秘密,除了叶停牧和他自己知道外,姬宁便是第一人。
不怪姬宁想逗他,因他这张脸生得实在唬人,察不出武艺高低,却生了张海量的脸,然而半瓢酒下肚便醉醺醺的了。
他从姬宁脚上绣着鸳鸯的绣鞋看到她头上金龙衔住的凤冠,突然伸手摸了把她耳朵上坠着的的南海红玉珠。
许是平日手上总握着剑,他手里没东西时便爱动手动脚,总要抓着点什么东西才满意。
他摸完姬宁的耳坠子又去摸她头上的凤冠,灼灼目光落在她身上,很是专注认真,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刻在那双眸色浅淡的眼底。
姬宁被沉重的凤冠压得脖子发酸,她微微低下头,道,“唔,替我摘了把,好沉呢。”
秦亦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听话地将凤冠取下,搁在一旁,然后突然从袖中把她绣给他的大红盖头掏了出来。
明艳红色从头顶罩下来,姬宁一时不察,愣愣抬起头,察觉秦亦的手忽而扶在了她脑后,随后他低头便隔着红盖头吻了下来。
炽热的唇压在嘴上,姬宁“唔”了一声,很清晰地听见秦亦咽了咽喉咙。
醉意醺然间,秦亦突然明白为什么总有年轻男女喜在深林游船等僻静处偷情寻欢。
半个多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过来的。
他吻得急躁又勾人,湿濡的触感隔着薄透的红盖头舔上姬宁的嘴唇,因他唇瓣压得紧,唇齿间的盖头没有松缓的余地,便只能浅浅地亲她,带着细纱的质感磨蹭着姬宁的唇瓣,有些说不出来的痒。
姬宁听见他喘息促急,乖乖任着他亲,甚至张嘴在他伸出的舌上轻轻啄吻了一下。
湿润的水声响起,秦亦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
他像是被她一下吸走了魂儿,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往后退开了。
姬宁揭开盖头,蹬了鞋子爬到他身上去,笑得像只小狐狸,“怎么了?怎么不亲了?”
秦亦皱着眉没说话,他搂住爬到他腿上来的姬宁,伸出手摸了下自己被姬宁亲了一口的舌头。
姬宁见此,也好奇地跟着伸手去摸他的舌头。
秦亦抬起眼皮看她。他长眉压得低,眼神不自觉透出股厉色,但姬宁却不怕,她无辜道,“怎么?不可以摸吗?”
她说着,仰起头,故技重施地在秦亦的喉结上也啄了一口,轻轻柔柔的。
姬宁撩开他的喜服下摆,去捏他结实的腰侧,一时笑意更浓,柔声问道,“舒服吗?”
但秦亦眉头却皱得更深,他面红气喘,声音都有点哑了,“公主从哪儿学来的?”
姬宁不告诉他,只道,“你还没回答我呢,舒服吗?”
她不答,秦亦也憋着不吭声。
但想来这闺房之事,除了她那一箱子画本子和姬晏清一位姐姐,也没别的途径知道这些玩男人的手段。
姬宁解去秦亦的腰带,拉开他的喜服,从他肌肉紧绷的腹部摸到虎豹般结实的背肌,手指沿着他微微凹陷的脊椎从顶慢慢往下。
秦亦像是闷着气,沉默地看着她。腰上的手搂得越来越紧,姬宁却没发觉。
她思及姬晏清教她的,低头去亲他胸口,亲完,余光瞥见秦亦腰下那颗浓得注过墨似的黑痣,俯下身在他腰上也亲了一口。
有点咸。
艳丽的面庞自他腹前抬起来,姬宁道,“秦亦,你身上好汗、啊——!”
她话才说一半,腰上的手猛然施力,一时天旋地转,整个人竟是被秦亦一把按倒在了床上。
她怔怔眨了下眼,脑子里还在回想姬晏清教她的下一步。
下一步……下一步该做什么来着?
姬宁看着秦亦捡起她从他身上解下来的大红腰带,一言不发地把她两只手绑在床头,突然想起了姬晏清的话。
下一步该动用武力,把对方制住,然后继续为所欲为。
姬晏清和姬宁是一个瞎教,一个瞎学。
姬晏清敢随心所欲地用那些法子撩拨萧林北,是因她武艺高强,镇得住边疆十万大军,更制得住一个萧林北。
可两人久未相见,姬宁又玩得兴起,把这档子原因忘了个干净。
许是秦亦今日看着太迷糊听话,她一时把醉酒的他当作了一只温顺听话的小猫,忘了对方是只不太听话的狼犬。
眼看着此刻秦亦把她两只手束缚在床头,压得她动弹不得,她才知道害怕了,弱弱叫了声,“秦、秦亦……”
不叫还好,一叫,秦亦眼神又沉了几分。
姬宁生得腰软骨细,一副弱不胜衣的下凡天仙样,身上哪哪儿都嫩,秦亦怕磨伤她的手,是以绑得不紧,可即便是那松散的绳结,姬宁那点力气也挣不开。
更别说挡得住床上发疯的某人。
脑后高束的乌黑长发自秦亦肩头落下来,他低着头看她,慢慢伸出手放在了她左胸上。
胸腔下的心脏欢快热烈地跳动着,微弱的震颤透过肋骨与血肉传至他掌心,秦亦蜷了下手指,掌心稍稍用力压了下去,似乎想更清楚地感受姬宁心脏的跳动。
五指陷入柔软的脂肉,姬宁情不自禁地扭了下身子,鼻子里轻轻闷出了一声鼻音。
秦亦听见这细细一声,动作顿了一瞬,他撩起眼皮子看她,见她面颊红润,抿着嫣红的嘴唇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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