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卿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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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宁难耐地用腿去勾他的腰,喜服宽大的下摆散在床上,显得腰带紧束的腰身被掐得愈发细窄。

她道,“唔……难受,你伸进去摸摸……”

这话秦亦自不可能拒绝,他两下解开她的腰带,炽热粗糙的手掌从她敞开的衣襟伸进去,像剥橘柚一般,把她白腻漂亮的胴体从喜服里捞了出来。

因姬宁的手被绑在了床头,衣服没办法完全脱下,但秦亦也没想全脱下来,他很喜欢她躺在锦绣红服上的模样,红色衬她。

但他又想,没有什么颜色不衬她,只是红色运气好,与她格外相衬。

秦亦身上的大红喜服先前就被姬宁拉扯得衣裳不整,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了饱满结实的胸膛和腰腹,他许是嫌衣服碍事,三两下把自己也脱了个干净。

一身线条分明的肌肉露出来,他扬手便将喜服扔在了床脚。

赤身相依,秦亦火热的手掌从姬宁腰侧摸到她细腻的后背,手指勾过凸显瘦削的肩胛骨,学着她先前摸他的办法,顺着她凹陷的背脊一寸寸往下蹭。

他抚摸的速度很慢,姬宁感觉自己每一节脊椎都被他粗砺的指腹熨烫得发热,像有一串火从他指尖流至她身上。

他今夜速度慢得出奇,先低下了头细细去问吻她的锁骨,然后往上去亲她的嘴唇。

方才姬宁亲过他的地方,他也要亲回去。

他吻得任性又粗狂,姬宁耐心地教了他许多次要温柔些亲,但他仍喜欢看心情胡乱来,一时用舌舔她的嘴唇,一时又用牙咬她的唇瓣。

不过姬宁很受用这亲法,因他吻她时的神色总是很认真。

眉心微皱,眼帘低垂,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她那一张柔软温热的嘴唇上,像在钻研一套极难领悟的剑术。

他亲完,稍抬起头来,唇瓣隔着一线的距离悬在她唇上。

他没说话,但姬宁知道他想要什么,这是要她也亲他一下。

方才只能算他亲她,现在他要姬宁亲回去。公平公正。

不用太深,轻轻碰一下便足够。

可姬宁被他亲得面红耳赤,手还被绑着,不知道他怎么就要求得这么理所当然。

他见姬宁今日迟迟不动,低头在她汗湿的颊边舔了一口,沉声催促,“快点,亲我。”

姬宁只好仰头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她故意装出委屈的神色,“你好凶……”

秦亦不吭声。

在床上,十次有五次姬宁都要说这话。前两次情到浓时,秦亦还当了真,压抑着收敛了速度,可没一会儿姬宁就忍不住催他,要他快一些,再重一些。

舒服了要闹,不舒服也要闹,越来越娇气。

姬宁见秦亦又不说话了,来了劲,她抬腿蹭他侧腰,埋怨道,“你还不理我、唔——”

话没说完,又被秦亦面无表情地堵着嘴咬了一口。

姬宁睫毛颤颤,伸出粉润的舌头舔了一下被咬得有点麻痛的下唇,没再闹,只腹诽道:就是好凶。

不止姬宁摸透了他的脾气,秦亦也渐渐有所长进,有时候的确要凶狠一些,她才会安静下来。

咬完,他又继续按着他喜欢的顺序,俯身下去亲姬宁的胸腹,又慢慢继续往下,埋下了头。

她当真是用春水做成,不过片刻,眼眸便浮出点点热泪,双手死死攥住了绑在床头的大红腰带。

秦亦抬起头,俯下身解开她腕上的腰带,进入的那一刹,他低头亲她的脸,道:“抱我。”

豆大的热汗从他下巴掉在姬宁的脸上,又被他一口口吻去。

他今夜动作急,姬宁有些受不住,伸手无力地去推他,“不……”

秦亦不停,也不听,又道,“抱我。”

姬宁脑子迷糊,颤抖着手抱住他,可怜巴巴地回应着他的吻,低声细语地叫秦亦温柔些,可他又开始装聋作哑,跟没听见似的。

龙凤喜烛燃过一半,姬宁实在受不住,口不择言地低求道,“秦亦,不行了……好夫君……”

好夫君。

就这一声,叫得秦亦立马缴械投降。

他停下来,望着把脑袋埋在自己胸口低声啜泣的姬宁,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他此刻怔愣的神色,和第一次的毛头小子没什么两样。

秦亦像突然从欲望中抽出了身,抱着姬宁坐起来,垂着眼帘看她,然后毫无征兆地喊了她一声,“姬宁。”

他声音干涩沙哑,像孤身穿越了辽阔无垠的沙漠旅人,在见到活命的甘泉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在两人以最亲密的姿态相拥的时刻。

姬宁靠在他怀里,抬手拥住他,手掌抚摸着背后狰狞交错的疤痕上,低低“嗯”了一声。

他神色专注地看着她,低下头来在她额间亲了一下,柔顺的黑色长发落在她身上,他又叫了一声,“姬宁。”

他叫得并不自然,像是这两字后面立马要跟上一个“公主”。

他说完,就这么看着姬宁,手掌圈着她的腰,也不吭声。

姬宁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喊了又喊,她仰头看他,去亲他,“唔……怎么了?”

秦亦脑子又开始有点懵,他蹙着眉,道,“我叫了你两次。”

姬宁不解,“什么?”

秦亦沉默一瞬,“你也要叫我两次。”

姬宁这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她憋着笑,抬手搂住他的脖颈,“你想听吗?”

“嗯。”

姬宁在他耳边低声道,“好夫君,你放开我……”

秦亦并不满意,他皱着眉,“不要后面那句。”

姬宁眨了下眼,含笑去亲他,温暖的烛光落在她姝丽的脸庞,一双明眸清楚地倒映着他的面容,她声音轻细,似在他唇畔低语,“夫君……”

秦亦没有应声,他低头把脑袋埋在她脖颈。姬宁感受到他胸腔在震,虽没有听见笑声,但她觉得他在偷偷笑。

沉缓的声音从姬宁颈窝里传来,姬宁又不依了,她抚摸着他的长发,“我叫了你三次呢,你还差一次。”

窗外星野平阔,皎月绕青山。秦亦拥着怀中明月,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低声接上称谓。

不是“姬宁”,也并非“娘子”。

而是柔如轻羽,饱含怜惜的两个字——

“……卿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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