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内忧之国,内乱之兆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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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消失之后,尼斯罗夫不禁感到自己的思考也随着那个幽灵一同消散了。

这当然只是他的错觉,实际上尼斯罗夫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建立在这种认识上,如今他的心里不可思议的一片平静。

德尔菲埃用充满力量的眼睛盯住尼斯罗夫。

「那么,尼斯罗夫殿下,我会暂时只在这里,拜托你照顾一下了。」

「……当然,家臣们醒来说马上就会为你准备房间。」

尼斯罗夫在自己的意志下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

这是理所应当的做法,如今的他对此无可厚非。面对眼前的司祭,直到刚刚为止的敌意已经一丝不剩。

这个司祭德尔菲埃悠闲的坐到了房间里的椅子上。

站起身来的尼斯罗夫隔着桌子坐到了他的正面。

「那么,德尔菲埃殿下,我想请教你此行的用意。不可能只是来随便呆上几天吧。到这里想做什么?」

听到尼斯罗夫郑重的问题,德尔菲埃也用冷静的声音回答道。

「嗯。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想以这个城市为根据地,统一这个国家。也就是说我想帮你成为萨安托罗夫的国王。」

尼斯罗夫皱起了眉毛。

萨安托罗夫虽然内部情况混乱,但姑算也算是大国。

「你是认真的吗?本来我也没有当国王的想法」

德尔菲埃用认真的表情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想当就麻烦了。不,你应该当。只要有我们全力的协助,战斗力完全没有问题。你要成为国王,纠正这个国家的扭曲。这就是我的愿望。若是外部人员随意出手会被当成侵略,反而会助长混乱的局面吧。所以必须要找一个国内的人当作象征。」

尼斯罗夫陷入了思考。

但是他的思考没有入更深的层次,而是转向了肯定德尔菲埃观点的方向。

「……这个提案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你们为什么向我寻求这种事情?从肤皮来你,你本身不就是鲁达族的吗?」

尼斯罗夫老实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德尔菲埃没有笑,立即做出了回答。

「首先是关于为什么选择你这个问题正直而言,即使不是你也没关系。没有非你不可的理由。但在我调查的范围内,考虑到领地的地理条件和状况,以及当事人的资质,我觉得很适合。」

德尔菲埃没有一丝停顿,迅速的回答道。

「另外关于第二个问题,我的确是鲁达族。但是我觉得如今鲁达族的支配体制有问题。即使被同伴骂成背叛者,我也想要达成自己理想中的世界。所以有必要首先终于如今鲁达族的统治。」

这番世故的言辞听起来不像是撒谎。

「这就是你的目的?就是说,想要改变这个国家的存在方式」

「正是如此。但是作为次要目的,我要将此地建成我们的根据地,调查附近的遗迹。如果成功,我还想这个国家当成防备圣教会的壁垒。」

尼斯罗夫皱起了眉头。

「防备圣教会的壁垒……?你是圣教会的司祭吧。为什么会敌视圣教会?」

德尔菲埃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的确是圣教会的司祭。但是我反对如今圣人的方针。现在的圣教会利用名为“信仰”的枷锁,以维持世界秩序的名义对世界施加束缚,形成对圣教会有利的局势。有一部分神官无法允许这种蛮横的做法但没有后盾,也没有实权。」

豁达的声音中却透露出了热忱。

「我希望萨安托罗夫能够成为这群人的后盾,也就是他们所希望的地方。」

尼斯罗夫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虽然怀疑“这种事情有可能做到吗”,但没有说出口。

门旁突然传来了动静。

本以为是醒来的家臣冲了过来,尼斯罗夫向那边看去。

但那里却站着一名初次见面的壮年男性。

身上穿着像是魔导具的质地良好的外套,用理性的眼神看向房间里的德尔菲埃。

注意到的男人出现的德尔菲埃低声说道。

「是北天将鲁法斯吗?在此处相见真是奇遇。」

声音并不友好,但也没有感觉出敌意。

被称为鲁法斯的壮年男人混杂着叹息露出了亲近的微笑。

「我也很惊讶。本想在萨安托罗夫调查一下有没有适合拉入同伴的贵族,突然发现了这边的骚动。你还平安就好,司祭。还有尼斯罗夫,初次见面。」

尼斯罗夫老实的回应了素未谋面的男人伸出的手。

「啊,初次见面。你是德尔菲埃司祭的熟人?」

「姑且算是同志。」

鲁法斯的态度十分自然从容,坐到了空余的椅子上。

然后他看向了德尔菲埃。

「古代魔导具“幽灵绅士录”吗?……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但还是再次感觉到了它可怕的威力。哈伊亚德傀儡只能单纯的操纵人偶和人类的身体,但在操纵人心方面,你的魔导具使用起来更加顺手。操纵的人甚至没有这样的自觉是吧,尼斯罗夫?」

「……真是失礼的人。我是按照自身的意志决定协助他,绝对没有操纵。」

被问到的尼斯罗夫由衷的回答道。

尼斯罗夫自身对接受德尔菲埃的要求没有任何的怀疑。

对如今的他来说,这是根本不值得思考的事情。

德尔菲埃文雅的闭上了眼睛。

「……鲁法斯大人似乎还没有理解这个魔导具“幽灵绅士录”的本质。」

「本质?召唤出寄宿于书中的多个“寄生精神”,依附在对方身上,然后将其变成自己的伙伴我认为就是这样的魔导具,有错吗?」

尼斯罗夫不太能够理解两个人对话的意思,只是在侧耳倾听。

双肘拄在桌子上的德尔菲埃低声说道。

「关于效果的解释是正确的。但是这个魔导具的本质并非如此简单。“操纵人心”只是表层的理解。这个魔导具在本质是上加深我和对象之间互相理解能力的魔导具。我如今正在不断理解尼斯罗夫,而尼斯罗夫也在不断的理解我。利用寄生精神连接而产生的这个效果不是操纵人心这样肤浅的现象,而应该被称为以互相理解为前提的“羁绊”。」

他的声音十分死板。

鲁法斯轻轻的耸了耸肩。

「在能说会道方面,真是敌不过习惯言谈的司祭殿下。但不管再怎么用语言修饰,这个幽灵绅士录看上去就都是操纵人心的魔导具呢。」

「这就足够了。如果是仅仅认为如此的对手,反而更容易控制。」

听到德尔菲埃的这番话,尼斯罗夫也点了点头。

实际上被施加魔导具效果的他,自身也对德尔菲埃的话有所感触。

自己的情况和被随意的操纵有所不同。

如今的尼斯罗夫和德尔菲埃产生了共鸣,他所肩负的使命自己也想要完成。

按照这种观点来看,应该和洗脑,或是说盲目崇拜更加接近吧。尼斯罗夫相信他的行动会产生正确的结果。

想到可以产生正确结果的行动,就没有犹豫的理由。

「鲁法斯殿下,之前你说和德尔菲埃司祭是同志。就是说你也会协助我们?」

「嗯……我有此意。不过我们也不是赤手空拳呢。」

鲁法斯向走廊处喊道。

「乌尔巴泽,你也过来吧。比预想中更容易就结束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听到招呼声走进书房里的青年和尼斯罗夫同为那克巴族。

他坐在魔导具的长椅上,作为代步工具。

左眼上罩着绷带,右臂失去了手肘以下的部分。

短发染成了紫色,剩下的一只眼睛似乎摇曳着平静的火焰。

看上去像是不能行动的伤员,尼斯罗夫似乎对“乌尔巴泽”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像是在某处听到过的名字,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鲁法斯似乎看穿了他的这种暧昧的感觉,马上介绍了乌泽巴泽的出身。

「我来向尼斯罗夫和德尔菲埃司祭介绍吧。他的名字是乌尔巴泽,活动于相邻领地的反政府组织干部。如你们所见,他和尼斯罗夫同属那克巴族。我希望尼斯罗夫正式将他保护起来,然后他会向各地的反抗组织发表战斗檄文,然后组织成共同战线打破现有体制。」

在尼斯罗夫做出反应前,德尔菲埃哼了一声。

「连北天将也有参战的打算吗?政府军也太可怜了。」

「把我抬得过高可就麻烦了。我毕竟只是一介魔导师而已。能够改变这个国家的是尼斯罗夫和乌尔巴泽他们。」

被提及的乌尔巴泽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救了我和同伴们的性命。死过一次的这条性格,我会不惜于再次奉献给改变同族命运的斗争。受到虐待的同胞们的长年积恨,一定要让鲁达族的所有贵族们品尝一番」

这份压抑的声音让尼斯罗夫毛骨悚然。

(乌尔巴泽……对了,这家伙就是那个)

他终于想起来了通缉令上的面容和名字。

他是相邻领地的反政府组织副官,受到了贵族们的追击。

袭击了刑务所、救出政治犯等等活跃表现为那克巴族的人民带来了一线曙光。

但是他最终在相邻的领地被逮捕,听说已经执行了死刑。

另一方面,还有传闻说是在临死之际被同伴救了出来。

关于其他领地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正确的情报传达到尼斯罗夫耳中,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在执行死刑前得救了。

虽说是同族,但对身为贵族的尼斯罗夫来说,他也是应该保护警戒的对象。

因为乌尔巴泽失去了右手,所以尼斯罗夫善解人意的伸出了左手。

「你好,乌尔巴泽。咱们彼此虽然生活在不同的立场上为了这个国家,共同协手吧。」

「……啊。我正是为了那克巴族的未来而战。至今为止都是如此,未来也是如此打算。」

言语上虽有若干龃龉,两人仍然简短的握了手。

尼斯罗夫明确的体会到,这个名叫乌尔巴泽的青年战斗的动机就是“对鲁达族的愤怒”。

就现状而言,心怀憎恶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但是过度的憎恶会遮蔽双眼,扭曲心灵。

独自战斗的话暂且不提,尼斯罗夫无法欢迎心术不正的干部。

(这个青年的器量最终只有这种程度吗?)

握手之余,尼斯罗夫对此稍感不安。

了解到对方的程度之后,尼斯罗夫再次思考起自己的职责。

「但是,打倒在萨安托罗夫执牛耳的鲁达族,为了创造新的秩序而战说的到是轻松,萨安托罗夫的军队很强大,咱们有胜算吗?」

对尼斯罗夫来说这当然是正常的疑问,德尔菲埃听到后却夸张的叹的口气。

「萨安托罗夫拥有强大的军队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如今的萨安托罗夫已经变成只是国土广阔的弱小国家。连内乱都无法镇压,遇到危机时也不能团结一致,非鲁达族的低端士兵更是毫无爱国之心。不足忧虑。」

「但是即使如此,仅凭鲁达族就能达到相当数量的兵力……」

尼斯罗夫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数量。各领地的兵力完全则各自的贵族自行裁量。

恐怕仅仅常备兵力就有数万,再行征兵的话应该可以有数十万之众,这个数量绝非不足忧虑。

但是德尔菲埃和鲁法斯对这方面似乎都很乐观。

连鲁法斯也露出苦笑。

「关于战斗方面毋须担心。憎恨鲁达族的人都是咱们的同伴,即使是我独自一人,遇到数千甚至数万程度的部队也可以一扫而空。」

听起来只是自信过剩似的玩笑。

尼斯罗夫紧锁眉头,鲁法刚刚所说的话就算他在梦中也不会相信。

驱散这股不信任感的正是德尔菲埃。

「不用担心,尼斯罗夫。我之前已经在这个城塞里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我的部下虽说不过,但已经潜伏在了各地。在战乱当中,十四名贵族和他们的心腹大部分都会战死或是病死,也就是神奇的死掉吧。即使是鲁达族,底端的士兵大部分也很穷困。将失去头领的士兵招入反叛军中,只要能形成人数的逆转,对手也并不可怕。」

「暗杀吗?这种卑怯的手段,我实在不敢苟同……」

下意识吐出了感想引来了旁边乌尔巴泽的回应。

「卑怯的手段吗?就我所知,那帮贵族们的做法更加卑怯,更加阴险,更加不可原谅。他们杀害我们的罪孽暂且不谈,对这种无法的举动,我们连反驳都不被允许在这样的状况下,只不过是暗杀就故作清高的说是卑怯的手段,真是附合贵族身份的妄言。」

平静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寻常的怒气和压迫感,让尼斯罗夫哑口无言。

这番在平时即使发怒也合乎情节的无礼之辞,在得知其他领地中的那克巴族受到压榨的事实后,尼斯罗夫也断绝了发怒的想法。

尼斯罗夫也对自己安稳的生活在自己的领地内深感自卑。

乌尔巴泽没有任何后盾,孤身一人成为了反政府组织的干部,他就是如此的杰出人才。

他表现出来的怒火渗透出不能无视的力量。

「冷静一点,乌尔巴泽。你也看到尼斯罗夫大人的领地了吧。这里和你所在的领地不同。他拥有相应的良知,经常着自己的领土。把即将成为同伴的男人与其他贵族归为一类太失礼了。毕竟你们也是同族。」

听到鲁法斯劝告的青年沉默了下来。

尼斯罗夫和乌尔巴泽的年纪都还算得上年轻。

应该多听年长的鲁法斯和德尔菲埃的建议。

在这位奇妙来访者面前,尼斯罗夫感到此时此刻将,自己的命运即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就在数分钟前,他和与萨安托罗夫的王位无缘,不去理睬其他领地的状况,打算只考虑自己领土安稳的悠闲度日。

对尼斯罗夫来说,这件事拥有奉献自己一生的价值,他自己完全没有去考虑自己还会有除此以外的生存方式。

一瞬间的境界,眼见的世界改变了

就是这样的感觉。

即使这是因魔导具的影响而产生的错觉,他如今已经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过去的自己,寻找到了斩新的人生。

鲁法斯所言极是,如今的自己肯定受到了德尔菲埃的魔导具的影响吧。

理解到这样的状况后,他仍然找到了一个希望。

(他们是来改变这个国家的吗?)

尼斯罗夫在自己的胸中感受到了“某个”没有受到魔导具影响的东西。

德尔菲埃说要让尼斯罗夫成为这个国家的“国王”。

当然,那毫无疑问只是傀儡国王。尼斯罗夫还没有愚蠢到会做那种不着边际的白日梦。

但是不惜将乌尔巴泽拉进来,他们的意图在某种程度上,有可能和沉睡在尼斯罗夫心底的理想十分接近。

「我还要向你们确认一件事。」

尼斯罗夫在鲁法斯、德尔菲埃和乌泽巴泽面前舒畅的说道。

谈到重要的事情时,他就会用这种不急不慢的语气。

「你们打算做和鲁达族同样的事情吗?比如,破坏现在的体制后,让我们那克巴族复仇,反过来支配鲁达族你们希望建立这样的体制吗?」

尼斯罗夫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我声明在先。我会帮助你们。即使获得成功也会让许多人丧生,失败的话当然我也会丢掉性命。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希望你们不只是为了让这个国家成为你们的“方便”之地,而是帮助萨安托罗夫选择正确的道路。我不希望那克巴族受到特殊的优待。当然,让鲁达族继续受到特别待遇也免谈。我所希望的是,面对“犯罪的轻重根据所属民族定量,或是税务的负担和工作的前途因人种不同而有所差异”这样的不合理事态,大家都不会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国家。」

尼斯罗夫自知这只是番迂腐的说辞。

即使如此,他也不希望帮助嘲笑这种理想的人。

「漂亮话谁都会说。我也不认为这样的体制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但是,我至少殷切希望我的子孙们,不管是一百年后还是二百年后,可以让这个国家变得稍微好些。我参考到你们的计划中,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这种想法。为了我的理想,即使被你们当作傀儡也再所不惜。」

尼斯罗夫轮番看向了德尔菲埃、鲁法斯和乌尔巴泽三人。

德尔菲埃和鲁法斯一言不发。

乌尔巴泽歪着眼角,没有嗤笑尼斯罗夫的愿望,但也没有肯定,只是像咬到了一只苦虫似乎在嘟囔着什么。

静待片刻后,鲁法斯有些怀疑的说道。

「……德尔菲埃司祭。“幽灵绅士录”对尼斯罗夫大人真的起效了吗?实话实说,他的反应超乎了我的预料。」

「所以我不是说了么。你没有理解这个魔导具的本质。」

如此回应之余,德尔菲埃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惊讶之色。

德尔菲埃合起了桌子上双手,看向了尼斯罗夫。

「那么就此约定,尼斯罗夫大人。我们会帮助将这个国家引导向更好方向。我们本来的目的是为了控制位于萨安托罗夫内的数个遗迹。还有为了阻止圣教会继续的暴行,希望能使这个国家成为对圣教会的抑制力量。不论如何,我们和你的愿望都不冲突。德尔菲埃」

德尔菲埃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气。

「“南天将德尔菲埃”用自身的信义约定。关于萨安托罗夫的未来,我会竭尽全力支持你。这不是名义的约定,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反悔。」

德尔菲埃的声音比之前更加充满热忱。

尼斯罗夫也因此安心下来。

不知鲁法斯和乌尔巴泽做何想法。尼斯罗夫看向乌尔巴泽的眼神中还略带敌意。

但是他由衷的感到应该相信这位“德尔菲埃”司祭。

他淡淡的认识到这种依赖感主要来源于魔导具的影响。

即使有这样的认识

尼斯罗夫仍然信任了德尔菲埃。

好不容易让统治萨安托罗夫的十五贵族之一、尼斯罗夫里贡与魔族产生了关系,他的生存方式也因此发生了巨变。

被后世称为“疾风革命”的萨安托罗夫动乱,就在数人的念头之下,如此安静的开始了。

来到乐人雪莉露身边的赛罗等人乘坐飞在空中的浮游庭园,向萨安托国夫靠近。

不用自己动脚赶路而且衣食无忧的旅行,比起旅行更像是单纯的休假,即使如此他们也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再次想来,这个浮游庭园真是非常便利的魔导具。」

在苹果已经压弯枝条的果树园里。

赛罗一边抚摸着抱在怀中的

亚涅丝的脑袋,一边对旁边的阿尔凯因如此说道。

终于解开绷带的阿尔凯因露出黑色的后背沐浴在阳光之中,休闲的在长椅上圈成一团。

「的确呢。这个浮游庭园可以控制高度自由在空中飞行,同时还能一次次运送大量人员。而且这里的土壤还有促进成长的效果,很容易达到食物的自给自足。居然能制作出如此便宜的大规模魔导具呢。」

阿尔凯迷迷糊糊的打着盹,但似乎没有真的睡着,清楚的做出了回答。

赛罗和他为了逃出露娜丝

雅的视线,躲藏在这个果树园中。

曾经的西天将露娜丝缇雅总是想要得到黑猫阿尔凯因。

这个爱好即使在如今的露娜丝缇雅身上也丝毫不改,她一有机会就会抱住阿尔凯因,然后带到别的地方去。

由于露娜丝雅的魔族化已经解除,几乎失去了战斗力。

但是取而代之,她恢复了曾经作为天才工匠的本领,在浮游庭园里的简易工房中制作出了捕捉阿尔凯因的魔导具。

几天前,睡着的阿尔凯因醒来后,发现不知何时来到了露娜丝雅的床上,似乎在为睡在玩偶之中的露娜丝缇雅陪睡。

只是如此的话还有些许可爱的成份,但阿尔凯因的魔导具不在身边,而且被圆筒状的锁束缚住,更糟糕的是还被戴上了项圈,绳子的另一头就在握在露娜丝雅的手中。

起床后被监禁了两个小时,其间阿尔凯因究竟遭受了怎样的对待,赛罗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不是阿尔凯因的徒弟西兹可拼命的寻找,监禁时间可能还会更长。

在这个不必担心敌袭的浮游庭园里,只有阿尔凯因陷入了赛罗和西兹可不在身边就无法安心入睡的状况。

阿尔凯因觉得赛罗也有些可怜,但赛罗反而因此同情起了阿尔凯因,时常用担心的眼神看向他。

“比我来说,还是你……不,没什么。”

赛罗没有听清阿尔凯因含糊的话,歪起了脑袋。

他从手边的树上摘了个苹果,坐到了阿尔凯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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