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114章宣战（2 / 2）

闻言，双目微眯，田荣牙齿狠狠地一咬，平放在桌上的手掌，忽然用力地攥起。

“难道，这…不是老爷的意思？是，田市自己的决定？”见到田荣这模样，嗲夫人顿时心底一颤，兀自揣测道。

双眼中充斥着丝丝怒火，田荣嘴角抽搐了几下，低沉的声音，阴森森地道：“看来，我似乎是把他想得太过简单了，跟田儋相比，他，显然要狡诈地多了。”

对于田荣所给出的这番评价，嗲夫人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眼珠微转了转，缓缓道：“老爷是不是有些多虑了，依贱妾看来，田市之所以这么做，或许只是觉得，谋反的罪名加在一个女子身上，比较令人难以置信。况且，伪造大王令牌，冒充使者，同样也是死罪，他这么做，也并没有违背老爷的初衷，不是吗？”

“死罪？”瞥了一眼表情有些不屑的嗲夫人，田荣冷笑着摇了摇头，道：“这话，怕是还言之过早了。”

被田荣这句含糊若有深意的话，弄得愣了愣，嗲夫人精锐的杏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喃喃低语道：“这么严重的罪行，难道还会有被赦免的可能？除非…田儋死而复生，证明她的令牌不是伪造的，使者的身份，也确实是他亲口任命的，否则没有人能够替她洗脱罪名。”

重重地叹了口气，田荣眉头一皱，冷声道：“堂堂一国之君，连真假令牌都分不出，说出去岂不可笑？令牌既已被断定是伪造的，而且是大王亲自断定的，自然不敢有人质疑，只要田市不松口，她的罪名，谁都没办法帮她洗脱。不过……”

话音稍顿，田荣气愤地咬了咬牙，心有不甘地冷冷道：“不过，却可以功过相抵。”

“功…功过相抵？”闻言，嗲夫人脸色一滞，目光诧异地望着眉头深锁的田荣，饶是狡黠聪慧的她，一时间竟也未能完全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深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女人，田荣提醒道：“夫人似乎忘了齐军最后是如何获胜的了。”

“啊？呃……”经田荣如此暗示，嗲夫人方才回想起齐楚两军联合对秦的事情，细眉不由得微蹙了蹙，暗暗合计片刻之后，旋又质疑道：“请来援军，她是有功，可是，如此便免除她的罪行，恐怕也难让人信服吧。何况，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依贱妾所看，她…还是难逃死罪。”

“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不过是君王们用来愚民的一句空话罢了。”漠然地冷哼了一声，田荣淡淡地道：“如果田横集结军中全体将士为她请命，甚或是号召百姓替她鸣冤，别说一个死罪，只怕就算她身犯数十条罪状，众怒难犯之下，田市也不得不免了她的死罪。”

听着田荣此话，嗲夫人也终于再想不出其他的任何辩驳之词，手指愤愤地绞缠着香帕，寂然半晌之后，目光忽然有些紧张地盯着田荣，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么，田市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闻言，田荣幽深的双目，森然地冷眯了眯，双手用力地紧紧攥起，阴寒的字眼，从牙齿间，冷冽地蹦出：“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