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舅父管仲（1 / 1）

第03章舅父管仲

当我出现在主公家门口时，我想他们，那些道貌岸然的剑士们都会始料不及，他们最想得到的地方往往会因高傲而最想不到。黑色的面纱遮住了我的容颜，主公的住处太容易寻找了，因为在齐国主公的名声除了齐桓公，再也无人能够匹敌，路人皆知。

一路上人们的议论让我已在脑海勾勒出一副正人君子的主公形象，母亲以前的种种描绘也激起了我的兴趣，主公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个能拥有广泛民众极高评价的人一定不简单。我和主公并未见过面。当然，这是指我没有见过他，那时我还小。期待我们会见的场景，那将会是历史。

家仆将我手中的信件送进去，想来和他见面的人很多。繁忙，少了一份宁静，这是我所不习惯的。尔后，稍等了片刻，传信的家仆回来为我带路，在一个僻静的小屋，我见到了他，深厚睿智的人，这个人就是我的舅舅，大名鼎鼎的管仲。他示意那个仆人退下了，然后立马紧张地关上门，以防有人识破我的身份。

我揭开面纱，露出了自己的面貌。主公激动地说“你就是寒儿”疑问的语气，我则不可置疑地点点头。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好像要一下子将我给看个明白，面对眼前他妹妹惟一的血脉，内心的感觉无法一下子缓解他的语言表达透支的现状。

主公忽然很伤感，他叹了一口气，他说“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一家子，是我，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我说“舅舅，我并不怪你。我只是不服气，总有一天，我会手刃那位主使者”

“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主公的神色立刻严厉起来。

“嗖”我立刻拔出自己手中的剑，剑心在离主公只有一寸的时候便不再前进，他的喉结在上下移动。主公吃了一惊，很快，他便镇定下来。

“寒儿，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那么固执”主公说。

“我和我父亲不完全一样”我冷冷地说，也许下一刻，剑心便血穿破他的喉咙，涂着剧毒的剑，丝毫不留情意，见血毙命。我比父亲更加上一层，父亲曾说，要致对手于死地只能在他尚未清醒已下狠招。

“不，你和他一样，你和他一样不明白。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一个问题”主公激动地问。

“我不需要你来提问。”我依旧冷冷地回答。僵持在这个局面。母亲曾让我要听舅舅的话，我没有忘记。母亲是我一直最信任和一直最显眼疼爱关心我的人。

“那好，你知道什么是大明大义，什么是自私自利吗”主公再次问道。

我没有开口，沉默。

“你知道他是谁吗也许你们杀一个人从不会去考虑被杀的人是居于什么样的身份，或者说你们根本懒得去顾理这些。你们是否有来看过，当你们成功杀死一个人后，这个人他们周围身边许许多多的人又会变成什么样一个人的命运直接影响到许多人的命运。他是君王，那么，他的死，将会使一个国家陷入僵局和混乱，权力之争，必将会让众多黎民百姓再次处于水深火热的战乱中。难道在血腥的惨杀中你们真得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吗你们只珍惜自己的生死自己的利益，你们的快慰都是建立在最低贱的尸体上。也许，我并不能责怪你们，身份的不同必将决定立场的不同。你们永远不知道雇主是如何利用你们的软弱来满足自己的巨大利益。这是你父亲的悲哀，或许也是延续下去你的悲剧。你父母的惨死，我也感到很伤痛很难过，但是，请不要延续下去，好吗”主公一份哀怜映射在脸上，这表情，触动了我的某根神经。手中的剑没有放下，反而，更进一步，只剩下半寸了。

“他是一位明君，这样的君主很难找了，只有他，才能让这个国家处于安定祥和，所有臣民都安分守己地享用着赐予的那一份宁和，在宁和之中他们沉迷和祝福。”

“我讨厌你们这些伪君子。”我说。

主公顿了顿，他说“你母亲让我好好地保护你，她让我帮助你摆脱怨恨，她希望你能拥有一份安定不惊心动魄平凡人的生活。这是她最后对我的请求，也是对你的要求。她早就预料到你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了，关键在于你，是否已看清这个局，能否从中脱离。”

父亲最后的话“寒儿，不要走父亲的路”我从未如此犹豫过，主公还有父母的话让我一直坚持的新年开始产生了动摇。谁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呢

主公顿了顿，他接着说“其实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我是伪君子。每个人他的生活态度不同，他的职责也不同。你不能要这里每个人都跟你是一摸一样的，这不可想象也是根本不可想象的。这个世上不缺乏伪君子，也不缺乏我这样的人，也还不缺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眼里只有自己容不下这个天下，容不下所有的人。既然存在，那至少应该去尊重。既然改变，那么要用最中坚的力量来摧毁一切的阻力，统一天下，掌管，成为霸主。这是不需要理由的”

主公眼里的热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这时我才明白，我是多么地无知，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怪模怪样地装作洞悉了一切，这是多么可笑。但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难道我错了我摇摇头，我不承认，但我还是移开了剑，解除我对他的杀意。他在我眼里，就跟一只蚂蚁似的，我可以，很轻易，杀死他。父亲说既使是很弱小的对手也不能让他有残喘的机会。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主公他说“从今往后，你跟在我身边当我的侍卫。我是你的主公，这是你只可以记住的。不允许在其他人面前透露你的真实身份，否则，没人会对你客气的。”主公拂袖而去。

我呆在这个房间，很久，都不说话。

管家来了，他照主公的吩咐先安排我的安歇。让我熟悉一下环境，划定我的日常在主公这里的活动范围以及应该尽到的分配任务我默默地听着，把他谨记在心里。这是个不安的天下，每一个脚步，不同的脚步，都夹杂着死亡的气息。

夜里，我睡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里的我好像不是现在的我，有很多我并未见过的东西，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我想不管什么，姿态样子可以改变，但心情依旧存在着的。飘浮在空中，至高无上的空灵境界，我看见，转身，飞驰而来的物体装载着的人跃起向我扑来，他把持着黑乎乎的物体，一颗又一颗的小物体向我撞来，暗器，闪躲着，尔后，轻飘上前，格斗，在最短的时间，那个人的脖子一扭，黯然失神，坠落。胜利的微笑和轻松荡漾，从未有过的舒愉

我醒来，回想着这个梦，说不出的感觉，它像是一种预示，让人猜不透，也许我永远并不明白它的深层含义。有些事情无法强求但是可以坚持。谁都懂的道理其实谁也都每弄懂，只是他们以为自己懂了。我也一样，因为我也无法逃脱我是个凡人的身份。这个世界上有神吗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说有，有人说他还见过，可我还没见过，所以我不相信。他们说电闪雷鸣，那时雷公电母在发怒，我不相信，因为我从不害怕这些。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只是他们认为不可以，他们在仰望，不可战胜，薄弱的力量注定了我们要跟着一起悲哀。

我跟着主公，在他身边，从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我不允许任何一人在我眼前伤害他。我看着主公与不同的人接触，在他脸上永远都是浅浅的微笑，他的态度，感动着每一个人。齐桓公，这个虚伪的王，在无边的动作之中倾听主公的话，主公不让我同他一起去接见王，对于我的不放心，还是有的，我会杀他的，只是不在主公面前做这事，我答应过母亲，要听主公的话。可以看出，我也是虚伪的。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在为何而活。不是仇恨，也许什么都不是，我在保持一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