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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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秘密,一些不能暴露在亮光中的事,像与河蚌的生命关联的珍珠,也像一条尽力想要隐藏的尾巴。

贺阗有尽力去隐藏自己的尾巴,那些不堪下贱的事,那些他也不想做但被迫做了的事,暴露出来势必会遭人鄙视和嘲笑,就像后来发生的一样,他明明有打点妥当隐藏起来,发生后,令他比在承受肛肠破裂的痛苦时还要难受百倍。

没有谁心甘情愿做这种事,上位者们定立的游戏规则,财富、地位、权势,一些人出生就能拥有,他想要,得付出成倍的代价,得与同类们撕咬竞争斗个你死我活。

他是不是觉得不公平?感到愤怒?也许是有的,但他对定立规则的人和规则本身没有太多不满。

他是这种贪婪无底线的规则的拥趸,妄图继承上位者们的权柄和规则所带来的福利,即便心胸狭窄的上位者们给他上过生动的一课,委婉的告诉过他,他只配当一条在桌脚摇尾乞食的狗,永远爬不上他们的餐桌,令他感到愤怒的主要原因仍然是不甘心输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不想输,尤其是输给曾经的手下败将,这让他更加不甘。

每个人都有秘密,都有一条尽力隐藏的尾巴,以为没有,只是隐藏得够好,不容易挖掘。

骆羽的尾巴就隐藏的很好,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挖了出来,他并不着急揭开,揭开时一定要给骆羽最大限度的伤害。

骆羽在等去美国拍戏的日期定下来,他也在等,如果他没能去成会怎么样呢?如果他违约,拓展不开国际市场,还当得了民族之光吗?

他摩拳擦掌翘首以待,某真人秀节目放出的最新片花,上面的内容简直是锦上添花,一切似乎正在往期待的方向发展。

进入了娱乐圈,只要脸皮够厚,只要没触碰上头的底线、没爆出犯了原则性错误,不管跌倒多少次都还能再爬起来。

贺阗的经历,是这一法则的真实写照了。

但他能来到这种规格的酒会,却不是仅仅靠脸皮厚就能办到的。好比业海市电视台本属意享时光做庆典的赞助商,却又搞这么一场酒会,他们在观望、在衡量,要将利益最大化。

享时光的发展势头是好,但再好也是他们,不是自己,能筹谋合作也不是伙伴,有影视公司在暗中与享时光打擂台支持贺阗、算计骆羽。

他们帮贺阗与那家化妆品公司的老总搭上线,那老总是个色令智昏的家伙,被贺阗三两下搞定,哄得他带他来这个酒会结识电视台的高层。

享时光打下大半个娱乐圈,这个时候本该夯实根基,施伯卿却没有这样做,他把精力用在了其它事上,这种迷糊的操作,给了其它影视公司喘息的机会,也是他们会暗中行动的其中一个原因。

“哟!骆哥,你不是应该在米国拍戏吗?我还以为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还暗自难过来着,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令人高兴啊!”贺阗主动过来贱兮兮的打招呼。

“你高兴吗?完全看不出来。我走了你才会高兴吧!”

骆羽所到之处总是目光聚集,他的皮肤很白,连带着他全身都好像萦绕着一层清亮的辉光,好似他是一只把黑暗点亮的精灵,吸引着人们的注意。

在人们的注视下,他无视贺阗伸过来的手,宣示他俩的关系并不融洽,不给别人错误解读的空间。

贺阗的手僵在半空,为缓解尴尬,他索性抬起,搭在骆羽的肩膀上。“这你可误会我了!我可以指天发誓,我是真心实意希望你留在国内的。”

骆羽留在国内会阻击贺阗,他去了国外,贺阗才有翻身的机会,即是如此,贺阗怎么会希望他留下来?为防止贺阗卷土重来,他安排了人专门盯着他,他有动作,他还能遥控阻击。

他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贺阗谎话连篇,说话不可信,即便真有什么,或许是在故布迷阵,想让他自乱阵脚,总之他不觉得他能在这件事上翻出什么花样来。

他向后退了一步,让贺阗搭过来的手扑了个空。贺阗再次陷入尴尬,面露几分气恼,“骆哥你真的是……”

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好似对骆羽感到很失望。

无论是咖位、专业能力、人品,骆羽无不优秀于他,他有什么资格品评骆羽,世界上不乏这种人,哪哪都不行还喜欢对人评头论足。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父母没念过几年书,没文化,没教养,帮不上我还总是拖我的后腿,受原生家庭的影响,进入社会后我的发展处处受限,即便是我也懂基本的礼貌啊……”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品评着。

骆羽说:“农村出来的又怎样,徐总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他家的情况和你家差不离,还有子睿和少年组合里的钉钉,他们哪个像你这样?你总拿自己的出身给自己开脱,有没有问过他们,他们乐意吗?”

他的出身论是在给他们摸黑。

“是啊!是啊!我是坏人。你不就是想说我是坏人吗?”贺阗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振振有词的道:“但我的问题不能掩盖你的。为什么严惜真不喜欢你?为什么辛淼、杨毫、施伯卿会离开你?”

“你看似随和真诚,其实骨子里孤高、冷漠、不信任,把自己封锁在一个用厚厚的冰块砌起来的堡垒里,不把自己交托出去,也不接纳别人,闷不吭声的做着自己的事,没人能走近你。”

说完这些,他笑了笑,“不过,我很理解你,虽然你从小衣食无忧,物质生活富足,但爹不爱、妈早死,所有人都抛弃了你,精神世界受到了原生家庭的深刻影响,作用到了你长大后的行为和逻辑上,即使得到了一切,也感受不到幸福,反而应该和我一样也不好受吧?”

说着,他摇了摇头,“虽然我想要的对于你们来说是虚幻的、是泡沫,但至少还有能让我感到幸福的东西,而你注定会痛苦的度过此生,这样一比较,其实你比我更不幸。”

他用引诱辛淼时学到的一些浅显的心理学知识,残忍的摧残着骆羽的意志,笑的那样得意,仿佛是自大愚蠢的希特勒在瞭望永远不可能出现的胜利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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