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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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有远超任何人的猎奇心,那些超出常规的、违背常理的越是匪夷所思他越是乐此不疲的追逐,但不仅限于此,他对人和事的发展方向的兴趣胜过一切。

骆羽会怎么做?

他与施伯卿在做的事于他早就不新鲜了,骆羽未知的反应最大限度的刺激着他,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像地狱之火在舔噬恶灵,发出的凄惨的嚎叫,令他兴奋得不能自已。

施伯卿对他极其的不温柔,粗暴的动作对他的身体造成的疼痛,在此时被完全忽略,变成了一种催化剂。

冲口而出的喘息像命运在贝多芬的指尖流淌,一样的波澜壮阔和酣畅淋漓,但是隐秘难言。

对于普通人来说,好奇伴随着危险,在娱乐圈多年的经历,让骆羽能够很好的控制住,但这时他鬼使神差的在外面听了一会儿。

就一会儿,在明白他俩在做什么之后,他果断的出去,悄悄的关上卫生间的门,再顺手把一个印有维修中的警示牌放在了门口。

他没有打搅或者向施伯卿声讨,因为那是情侣才有资格做的事。

他找到电视台的领导,请他们拨出时间与他谈一谈小言剧的收购价格和播出时段时期,他的人气和口碑让他的作品在各播放平台炙手可热,因此不需要谈太久,很快确定下来,之后他便提前离场了。

这不是王志想看到的,势必会令他感到失望,施伯卿则正好相反。

“他还挺贴心周到的,生怕我们被打扰呢!”王志踢了一脚门口的警示牌,嗤笑道:“看来他不在乎你呀!如果有人愿意从他手里买你,我想他会爽快的把你卖掉。”

看到那块警示牌,施伯卿觉得好像打翻了五味坛,但相比与自己这一点难以名状的感受,他更在意骆羽的安全,他心里十分清楚骆羽这样做是最恰当的。

“如果他肯卖,你愿意买吗?”施伯卿冷冰冰的开玩笑。

“那要看他卖的是什么,如果只是身体……”王志从头到脚瞅了瞅魁梧的施伯卿,小小的鼻子哼了一声,“当然啦,你的身体这么棒,我当然愿意买。”

话音刚落,他的眼前浮现出骆羽的侧影,他白皙修长的脖子、他红润饱满的嘴唇、他后颈上几根调皮翘起的头发……在他眼前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有一根被风卷起的羽毛在他眼前飞舞,引诱他去抓住它。

也许只要他去抓就能稳稳的攥在手里,但更有可能在他伸手的那一刻,风便把它带走,每次伸手都扑个空,从此被它牵着鼻子走。

骆羽或许笨,但不可否认他很有魅力。王志曾认为他的眼光不好,经过这次短暂的单独相处,这一结论恐怕要反过来了。

“能得到我的身体你都不满意,你的胃口很大啊!”施伯卿用眼角不屑的瞥了王志一眼。

王志的志向很大,野心也很大。他不否认自己有野心,却把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得非常小心,他的心思幽暗,施伯卿不敢小觑。

来到宴会厅门口,施伯卿上下检查了一番,最后确定没有不妥才向厅内走去,又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与人推杯换盏谈天说地。

王志依旧跟在他身边,在这个大领导和大企业家扎堆的地方,王志的存在感很低,没人找他喝酒聊天,他也没有试图融入进去。

他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人,贺阗不认为他在找自己,当他看向他,轻轻挑眉一笑时,他感觉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冷得打了个哆嗦,便节目也不要,夹着尾巴跑了。

离开酒店以后,骆羽不顾已经是夜里给小言剧的制片人打去电话,对方没有听他的劝告早点去睡,在电话那头焦急不安的等着,接到他的电话他很紧张,听他说这部剧以远远高出预期的价格被电视台预定了,他高兴得哈哈哈,把下巴都笑脱臼了。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可对于他们这种没有名气、没有后台啥啥都没有的小剧组而言却是值得欢天喜地庆祝三天的大事。

小剧组拉不到大投资没有钱,请不起有名气的演员,没有演员,剧没有热度和市场,就没有传播范围广的平台愿意买,卖不出去,打不响名气,赚不到钱,回头还拍三流剧,陷入死循环。

在这个时代,仅凭业务能力,演员自己和剧组都很难实现突破,除了祈求上天赐予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件能博人眼球的事爆出去,就只能祈求一个像骆羽一样的能人慧眼识珠,得到他的眷顾。

无疑,骆羽是打破积重难返的娱乐圈现状拯救他们的英雄,他们的境遇也值得唏嘘。

与电视台签约很快就能进行,那制片人翘首以盼。骆羽挂断电话后,直接回家去了。

他家,那个满挂遗像的“灵堂”,虽然旧了点,但小区地处偏僻,倒挺安静。单元楼里一梯两户,邻里间从不来往,从前几乎没人认识他,后来录制节目闹出的动静不小,邻居们猛然发现自家附近住了个大明星,忽而的就变热闹了。

骆羽回来时,门口堆了一堆信和礼物,对门的听到动静赶忙的出来跟他打招呼,前言不搭后语,一味傻呵呵的笑。

他住在这里这个消息,还只在小范围传播,继续扩散下去,这里将不再适合住。

冯俊帮忙把门口的一堆东西搬进屋内,按照大小整齐的码在客厅。

骆羽与他产生隔阂,施伯卿对他也有了嫌隙,他的处境还挺尴尬的。他本来想辞职,去过平静的生活,推荐给施伯卿一个女同行接替自己,这样妥帖的安排,施伯卿居然不准,让他无论如何过一段时间再说。

施伯卿对他的业务能力还是很放心的。骆羽有危险,即便那危险摸不着看不见,如影如魅,他也不会轻视。

他在书房里,摊开行军床准备睡觉,骆羽洗漱完毕,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去了卧室,锁上了门。

时间不早不晚,刚过十点半,还未到十一点,骆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拿起了手机找房子。

他与享时光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业海市这边不能没有固定住所,他还没考虑好是继续租还是买,两个方向都找了找,都没找到合适的。

他想起,在美国的时候,某天早上起来,便看见施伯卿在主卧门口的泳池里游泳。

早上的阳光妩媚,在泳池的水面上映照出星星点点的波光,骆羽向外走去,施伯卿背对着他,挥动着壮实的手臂,朝着远处比弗利山层峦耸翠的山脉环抱的洛杉矶市区游去,游向那向外挑出、与那广阔的景色好似只剩一线距离的泳池边缘。

那边靠近泡澡区,水位较浅,他扶着岸边腾的站起来,双手拂开贴在脸上的头发,甩出成串晶莹璀璨的水花,露出的整个健壮背部,肌肉线条明晰,呈小麦色,满布大大小小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滢滢的光芒。

每一桢画面都完美得像精工细磨的售房广告。当时骆羽想着,这样的广告在无限挑动他买房的欲望,然而在看过无数条广告后,他才恍然大悟,挑动他买房欲望的不是房子外绝美的风景、不是房子里奢华的配置、也不是精美的广告或者广告里优质的模特,而是人,一个与他一起住在那样的房子里经营一个家的人。

那时让他产生这种想法的正是施伯卿,感知到的一切美好都是因为身边有他,没有他,没有一个这样的人,房子就只是房子而已,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些,骆羽越发没有睡意。他无奈的放下手机,来到床尾对着的墙边母亲的照片前站住。

每次他想要偷懒或者自暴自弃的时候,他便站在母亲面前,与照片里的母亲对视。母亲的照片无处不在,让他的懒惰和气馁无处躲藏,她是鞭笞他勤奋努力的鞭子,是支持他走过在娱乐圈最清苦几年的支柱。

她给予了他巨大的精神力量,然而在感情问题上,即便是她起不了效果,与她对视,他得不到任何启示。

他恍恍惚惚的去到床头柜边,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里面有一只只戴过一次的血钻耳钉和施伯卿原先常戴的手表。

那块手表在与骆羽争吵时,被盛怒的施伯卿摔坏了,外表完好无损,却无法改变它坏掉的事实,它的指针完全停摆了。

骆羽托人把它送回厂家修理,被告知需要更换机芯,虽然已经修好了,但已不是原来那一块。

贺阗是个奸诈小人,说的话也不完全都是错的,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是骆羽自己的错。

“能把握住当下的幸福,就能把握住命运。”电影成功了,可里面揭示的道理,他并没有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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