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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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羽去往美国,订的是次日上午十点的航班。只剩十来个小时,他在收拾行李并打包,不过是些换洗的衣服和护照之类的证件,没多少东西,一个行李箱就够装了。

他把打包好的行李箱从卧室拖出来,放在了客厅的门边,隔天出门时可以拖着就走。过去这些年,忙着赶各种各样的通告,为了节约时间、提高效率,他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

冯俊就更方便了,他全部家当就一个黑背包,去哪都背着,都不用收拾。

骆羽就要出国了,这趟出去没有半年回不来,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他,施伯卿光想一想都难熬,却也是他所期待的,确切的说就是他安排的,是他拜托上官煜明向坎贝尔施压得到的结果。

上官煜明还答应他会帮忙照顾骆羽,有他的承诺,没人能逼骆羽做不想做的事,在这方面他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在国内的他便可以专心致志的配合林国豪打大老虎。

不把大老虎打下来,骆羽都不可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安全,为此施伯卿牺牲很大。

才几个月,施伯卿就帮助王志他们运作开一百一十亿这一巨额数目,通过各种各样的项目及大大小小的名义合法化并转移去海外,施伯卿自有办法甚至不用惊动外国政府就能追回,在这个时间节点,王志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王志他们已没有更多的钱需要转移,林国豪他们在秘密进行收网,王志他们还天真的以为能从此高枕无忧,在赛天堂开了个包厢大肆庆祝,高兴之余还不吝夸赞施伯卿有极高的经商才能和犯罪天赋。

事实上,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施伯卿对他们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也就不用再装模作样,强行和他和睦相处,暴露出来的嘴脸最丑陋也最真实。

不再神秘的神秘人,大老虎的马前卒笑嘻嘻的说道:“骆羽是头倔驴,身手又很好,想上他可不容易。施总你居然能拿下他,用了什么手段,教教我呗!”

“教给你,你想怎么样?”施伯卿平静的问。

神秘人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大家都爽一爽呀!”

闻言,其他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过来。施伯卿顶着这目光带来的压力,质问:“你这是在怪我不懂得分享啰?”

“别说的这么严重嘛!不过……”神秘人扬了扬手,示意施伯卿看看周围,“你问问我们在坐的这些客人,有哪个不想上他的!嗯?有好东西不拿出来分享,一个人吃独食,让别人怎么愿意带你玩啊!”

把捕获的猎物拿出来分享是上位者们间的游戏规则,是一些潜规则中的潜规则。

得不到的总被惦记,越被惦记越香,当然骆羽值得被惦记,就凭这一点,施伯卿势必要搞倒他们。

他们当施伯卿是个只会赚钱的傻瓜,这个傻瓜却是一柄来要他们命的利刀,几个将死之人,施伯卿本来不想跟他们置气,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

“想爽啊!”施伯卿嘿嘿一笑,“把你自己的屁股翘起来让他们上啊!想怎么爽就怎么爽。只可惜你长的丑,又没身材,你想还没人愿意!”

“你……”被羞辱的神秘人气得牙关打颤。一时还没想到怎么做,他看向王志。

施伯卿也看向王志,“要不让他脱掉衣服给你们解解闷?”

神秘人一头黑线。

先前几人虽有冲突,但还是有说有笑,施伯卿这句话一出,便像是投下颗能让时间静止的炸D,包厢里诡异的安静。

王志对施伯卿不再似以前那般热情,施伯卿他们坐在沙发上,他站在一旁,专注的欣赏一个套了个鸭子泳圈好似要去游泳其实是在搞笑的MB的身体,围着他转悠来转悠去,转悠了老半天。

只是欣赏。

那个MB弓着背,羞羞怯怯的,时不时抬头打量一下四周、打量一下身边的王志,眼神中透着几分好奇、几分担忧,那模样,如果再呱呱叫几声,那就真正是只弱小无助的小鸭子了。

然而单看他的身材却不会让施伯卿觉得他弱小。他长的白白净净、瘦瘦高高,各处分布着匀称的肌肉,与骆羽有几分相像。

据王志说,他是新招进来的,年纪不大,还很新鲜。施伯卿看到他心里极其不舒服,不知道王志在打什么主意,若真与骆羽有关,他问了王志也不会说。

王志听到他的话,环抱双臂,冷冷的嗤笑一声,“好歹我们俩也相处了这么久,你该知道我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要解闷,也是给你解闷。”

若说王志的身份与这包厢里MB差不多,都是花钱消遣的玩物,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刚开始与这帮人打交道的时候,施伯卿误把王志当成是他们的手下,后来发现王志才是他们当中的老大。

虽然在他们整个利益团体里,王志也算不了什么,可在他们这几个人里,王志的威望很高。

王志放的开、没忌讳,尚且能开玩笑化解施伯卿的羞辱,他们竟一个个的不服气,叫囔着要修理施伯卿。

在何森家小区外坐了一会儿,两个小时后,贺阗才去到酒店,在卫生间里清洗身体。

外面有头肥猪,把这间豪华套房的两米大床当做情趣用品的展览台,把好似刑具一样的道具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摆了一床。

贺阗在里面听到他在抱怨自己来晚了,没了明星的光环,他跟送货上门的MB完全没了区别,饶是如此,何森他们那些自称是他家人的人竟然还想方设法吸他的血。

为了钱,良心全不要了也在所不惜。

卫生间的两面是玻璃隔墙,贺阗背对着卧室那边,闭着眼睛冲水。

水声哗啦啦、哗啦啦,在他耳边循环,他尽力不去想外头那个此刻应该正望着他的酮体流着哈达子的肥猪,不去想曾被他绑住手脚往下面塞棒球,尽力压制身体记忆带来的不适,却想起十年前刚出道的那会儿。

他第一次奉献,也是第一次与男人,那个人是梁繁,他咬着牙豁出去,原本想着仅此一次,就便宜梁繁一个。

好不容易把梁繁打发走了,其他人就像闻到鱼腥味的猫纷纷找上门。

没有代表作的他,在娱乐圈仍是个十八线,人微言轻的,大佬们吐口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他们问他想要什么、想不想出名,教导他要识时务,再被恫吓两句,他便从一开始的不情愿,慢慢的变成乐在其中。

顺从大佬们的意愿,得偿所愿就像上超市买东西一样容易,人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将来的,那个时候的他从未想过将来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他以为这就是娱乐圈的生产法则,人人奉行,不认为还有其它的路可以走,还有更好的路可以走,骆羽却做到了。

他在娱乐圈横冲直撞,撞了个头破血流,也撞出了一个自己的时代,成了一个神话,一个标杆。

不得不说,他很成功,虽然他吃过不少的苦头,虽然他家里也一地鸡毛,贺阗此刻还是不由的羡慕他。

居然羡慕他!

就像把吐出来的东西塞回嘴里,让贺阗觉得恶心无比。

怎么能羡慕他,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那些不如意的事,像尖细的针正好扎在骆羽脆弱的地方,积压在他的心里,解决不了,挥之不去,长此以往,疼痛也渐渐变得麻木。

这样倒好,睡觉不成问题了。

骆羽几乎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在睡着的人这里,世界很安静,所有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都是梦,而梦好像才是真实的。

时间也转瞬即逝。

转眼凌晨到了。

赛天堂的豪华包厢里,争执被王志四两拨千斤平息,王志他们正高举着屠刀用对付猛兽的阵仗屠宰一只小鸭子,贪婪的享受着它发出的无助的嚎叫和屠宰过程本身带来的快感。

恃强凌弱,能带给他们无限的快感。

然而他们真的强吗?割除他们所倚仗的东西,把他们单拎出来,逐个的分析他们的能力、武力和心理,会发现他们其实不堪一击,甚至比一般人更脆弱,与那只小鸭子根本没什么两样。

施伯卿在沙发上仰躺着,什么都没做,旁观着这个声色犬马的包厢渐渐变成人间炼狱。

林国豪说他思想狭隘。在这种可上升到国家层面,他任由个人情感支配行事,或许他确实狭隘,而对他而言,不以保护所爱的人为目的的大义是鲁莽的,到最后,连林国豪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手腕和魄力。

应该说这是爱的力量。

有爱这个世界才会美好,所有人都应该相信这一点。

小鸭子被折腾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显得愈发无助。有好心的同行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没死,便没当一回事。

只要没死没残,身体上的伤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好了后还能出来继续挣钱,无法兔死狐悲激起同类对自身处境的反思,还会觉得王志他们有手下留情,其实还挺善良。

王志扬了扬手,让神秘人拿出二十万现金给那躺在地上的男孩,男孩咬着牙挣扎着坐起便没法再动弹,好心的同行见状张开手臂捧起茶几上那些用白条捆着的一捆捆钱放进他怀里。

他盘腿坐着,怀里全是花花绿绿的钞票,看得人目眩神迷。

这些钞票是除开医药费和会所给的高额酬劳之外,额外补偿给他的,他的同行居然还觉得他赚了。

王志他们懂行规,手里有轻重,钱给的是那个男孩,但其实是做给他们看的,为的是维持他们崇高的地位、延续他们制定的游戏规则,在他们眼里他们就是一群会喘气的泄Y工具,不会怜悯和愧疚。

如果他们有,哪怕只有一丝,都不可能赚到那一百多亿,没被挖掘出来的还有很多。

王志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把自己也给折腾坏了。他疲惫的躺在了沙发上,一边揩额头上的汗,一边抱怨说:“这些男孩子都很没劲,不好玩。”

什么样的有劲不言而喻,他这次若是不栽,必定会把魔爪伸向骆羽。

“我光看着都觉得带劲呢!”施伯卿感慨道:“你这么会玩,跟我在一起都委屈你了。”

王志侧头瞅他一眼,冷笑了笑,“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在交流感情,跟这可不一样。”

“是吗?不一样吗?难道你还爱我不成?”这话说出来,连施伯卿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不是在笑这事有多离奇,而是在笑话王志。一条不懂爱人、不被人爱的毒蛇,是多么可怜。

王志咂摸出他话里的深意,受到些许触动,表情阴沉了下来。

“切磋技术总可以吧!”王志回的那么勉强,聋子都能听得出来他只是在敷衍施伯卿。

过了一会儿,这家会所的总经理慌里慌张的冲进包厢,径直朝王志而来。两人交头接耳的说了两句,随之王志的表情明显的变得有些紧张。

“他们现在到哪了?”

“应该还被堵在大厅里,还没进包厢搜查。”

“把这些人都撤走!”王志指了指坐在地上的男孩和其他MB。

那经理心领神会,“别的包厢都已经通知下去,正在按照楼层有序撤离了。咱们这是五楼,还有时间,不过,也要尽快行动。”说完,指挥其他MB带上那受伤的男孩从包厢里的一道隐形门出去,走秘密通道撤离。

他做事有条不紊,王志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想了想,王志觉得他们最好也跟着一起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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