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发现的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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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白璞拎着一堆补品往停车场走,正好被殷启看到,殷启热情地跟上去,问白璞:“白璞,这是去哪啊?”

“哦,我到朴志家里工厂去看他妈妈。”白璞说。

殷启顿时心里升起嫉妒之火,但他的善于掩饰有着天分,不动声色地借口说:“朴志家不是有个玉石厂吗?我也想去看看,买点玉来戴戴,我能跟你的车一起去吗,反正放学我没什么事。”

白璞很爽快地答应了,有同学作伴一起到玉石厂岂不更好,那边的路偏僻,一个人总归是提心吊胆的,何况今天朴志请假没有来学校。

路上,白璞见殷启是个闷葫芦不怎么爱讲话,为了调剂气氛,她把收音机打开,一开始还正常的有些综艺播报,突然,收音机嗤嗤响两下,一首很奇怪诡异的童谣响起来,随着音乐播放下去,白璞的心洼地沉下去,头皮发麻,颤颤抖抖地对殷启说:“你觉得这童谣是不是很怪?”

殷启说:“我家对面那些小孩天天唱这歌,现在的小孩怎么教这种歌词,这歌名叫“十只兔子”,蛮阴森的。”

白璞害怕地说:“我听到这音乐就感觉不安,有一种恐惧感。”

殷启神秘地说:“听说蛮流行的,好多小孩在唱。”

正说着,他们就到了玉石厂,车还没停下来就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背影,没看错吧,白璞再求证殷启:“那人是不是我们的班主任?”

殷启十分肯定地说:“千真万确!”

他们看见班主任庄伟魁梧的身材闪进宿舍大楼的后面,于是在确保庄伟没发现他们的情况下紧随其后,看到庄伟三下五除二地登上搭建的铁梯子,上到在二楼朴志的妈妈素洁的房间另一个门的门口,他警惕地往四处张望了一下,远远看停车场,分辨了不是自己忌惮的人开的车,才放心地轻轻敲素洁的门,敲了几下门也没动静,可能他又朝着门缝轻喊了两声,门不一会就微微打开,门里面的人没有露出身影,反倒是庄伟急切地推开门进去,迅速把门给带上了。

殷启和白璞面面相觑,似乎隐约明白好像发生了什么,这里面一定有事。他们心照不宣地揣着好奇心,像两个小贼似的蹑手蹑脚在门口探听。

这个玉石厂连个门卫也没有,大门就这么敞开着,因为地方比较偏僻,远离了市区,在这个郊区地段除了几户农户房屋散落在大片田地的中央,就是朴东升这个厂子,这一大块的工业用地至今就无人问津,之前是一个大开发商拿下的地,地处郊区也特别便宜,修了一片工厂厂棚后经营不善撤走了,地的使用权还在开发商那,朴东升的这个厂地是他向开发商租下来的,可那时他事业心爆棚,向外界宣称这块地包括建筑物都是自己的资产,骗到了不少民间资金,债权人多半是外地的亲戚,他们也不缺钱,几年下来没有任何分红也不着急过问,甚至都没有亲临厂区来考察,这几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差,原因其一呢,也因为疲于为素洁看病,心烦意乱,无心经营;其二,进货要跑远一些的地方,雨花石的销路不是很好,而且薄利还不为大众所珍藏,他只好长途去到云南那些地方进一些玉器,照顾素洁的任务交给一个远房亲戚,一个年老的老妇人。老妇人最大的作用就是照顾素洁的饮食起居,基本上早上忙到素洁起床吃过早点了,就出去找农户家的农妇打散牌搓麻将了。只是到饭点前才回来给素洁做饭,工人的饭也不归她管,这里几个人都是附近的农民,吃饭都各自回去。

所以,朴东升经常不在家不在厂里,素洁从来没有工作过,她那么年轻就选择了相夫教子,她的生活里除了儿子每天放学回来陪伴,就是空虚,寂寞,懊悔。

为什么会懊悔?这接下来,跟白璞和殷启偷听到的讲话内容有关。

门里面传来嘤嘤呜呜的女人的哭声,饱含着抱怨和嗔怪。

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连个房门也是透风破旧的,稍微重一点的喘息声也丝毫不能隐藏。一阵让人脸红的复杂声音后,里面的男人一改课堂上洪亮振奋的嗓音,变得异常柔和富有磁性,里面传来的说话声清晰可辨。

素洁竟然对着庄伟撒娇:“好你个庄伟,一连好几个星期不来找我,我这几个月又发病了,一到晚上就有那声音在脑子里纠缠我,整晚整晚睡不着,又没有办法摆脱掉。今天他让儿子帮他一起进货了,明天才会回来,昨天他又打我了,儿子上学的时候,……”

庄伟应该是抽了自己几个打耳光的声响,他失悔地说:“我对不起你,素洁,当初我就不应该默认你选择了朴东升这个畜生,我那时也不知道他是个骗子,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我一个小小的教员每个月就那么微薄的薪水,你爸妈瞧不起我,我更是没有自信给到你富足的生活。没想到你现在跟着他过得越来越惨,要不你跟他离婚吧,我确信如今我的条件起码好过朴东升。”

素洁再次痛哭起来,“呜呜呜,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吭声,他当着那么多你们同学向我求婚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能为了争取我留下来,我在你的同学嘲讽的眼神里到处寻找你的不应允,而你却离我而去。你知道吗?你离开后,我并没有答应他的求婚。我也逃跑了。”

庄伟带着哭腔说:“我就想逃避,我的自卑和怯懦,让我失去了你。”

素洁继续诉说着不愿提及的往事,也许她想埋藏在心里,但这一次,她爆发了:“我到你家,你单位找了一个礼拜,他们说你出去旅游了,还带了一个女的,我立刻明白你利用你的同学来接近我,是为了甩掉我,你有新欢了!我恨,我跑去找了你同学朴东升,他灌了我一些酒,他就趁人之危让我未婚怀孕,没有了目标,我只能和他结婚。”

庄伟气愤地说:“怎么!朴东升是这样的小人!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素洁说:“我告诉你有用吗?你人都找不到!”

庄伟解释说:“我那个时候是带我的妹妹去妹夫家,我家里疼爱女儿,妹夫是当兵的,一年才能回家一次,妹妹一个人去外省妹夫家照顾独居的婆婆,家里安排我送她去。不是和外面的女人好上了,你误会我了!我回来不敢联系你,听说你跟他好了一个月就结婚了,你跟着朴东升不是到外地去做生意了吗?就这么过了多少年,我更不会想到你们又回到这个城市。”

素洁说:“我的痛苦不都是你造成的吗?若是你不带我去你的同学聚会,若是不遇到那个道貌岸然的朴东升,他装成一个大老板,让你自惭形秽地躲避我,我会走到这个地步?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是你给了我这个孽缘!朴东升的心思花在在外面嫖女人,把生意做差了,要不是现在捂着紧巴巴的钱口袋,他不知在外面找多少女人花天酒地,早晚把我暗地掐死了。”

庄伟激动地呵护着她:“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呢,我一辈子保护你,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庄伟释怀地说:“高一开学,我翻到朴志的家庭联系方式,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是你和朴东升的儿子,我当时妒忌得牙痒痒,因为这个孩子长得跟朴东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看到他,我就想起朴东升,那个躲我所爱,欺我懦弱的仇人。”

素洁说:“我也很惊异你成了朴志的老师,我那时的感觉是因爱生恨,没想到开学过了几天你就来找我。你知道我的百感交集吗?我不想提及之前的往事,我只要沉浸在你的温柔乡里,短暂地抚平我这些年的痛楚。”

庄伟说:“我再见到你,看到你憔悴的样子,心痛了好久,我只想不顾一切把你带走,弥补我年轻时候的悔恨。但你有家庭有孩子,我的处境无异于无法对抗朴东升,那样做会陷你于万劫不复,我却不能够那样做。”

两个苦命的鸳鸯厮磨着耳语,房间里的味道苦涩而温存,这份感情在岁月的沉淀里尚有余温,互相慰藉着彼此的心灵。

为了不被庄伟发现,他们听到这个时候的桥段,便五味杂陈地走了。白璞把买来送给素洁的东西放在了门口门卫房间里,留了个字条。离开厂区发现庄伟把车子停在马路上一个加油站,天已经黑下来了,加油站就只剩他开的那一辆车了,很容易就看到,难怪刚才来的时候并不知道。

回去的车上,白璞对殷启说:“我们保密吧,不要讲出去,朴志的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他太可怜了。”

殷启嘴角微浮一丝不让人察觉的笑意,虚伪地说:“我们不说。”然后他低着头把弄自己的手机,忙碌地一番操作,戴起蓝牙耳机,不知道在手机里听着什么。

第二天一到学校,殷启就把这个秘密卖给了庄鑫。理由是只因庄鑫是庄伟的儿子,应该知道这件事。

殷启把庄鑫约到学校操场一处僻静的地方,让庄鑫满脸狐疑地听完录音。

庄鑫激愤地捏起了拳头,愤愤然说道:“爸爸还忘不了那个女人!我要告诉妈妈!”

殷启假意劝导:“你这么大人了,不知道明辨是非,你还想把这个秘密带到你家去,影响你的家庭呀?我劝你就自己知道好了,不要去惹事,不要去问你爸了。”

庄鑫比朴志小了近一周岁,他是8月31日出生的,正好赶上满6周岁上学的时间,而朴志的成稳源于他是9月6日出生,缓了一年上学,对于庄鑫的无理取闹和仗势欺人,他尽量忍耐,全心放在学习上,从不惹是生非。得知朴志的妈妈和自己老爸的私情后,庄鑫更是对朴志恨得咬牙切齿,新仇旧恨积聚于心,时不时在情绪上来点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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